萧风忽然一脸的凝重,黯然道:“心兰她……她已死了。”
“你说什么?”燕翩翩吃惊地大声道:“她死了?”
萧风点了点头。
燕翩翩忽然摇头道:“不对,不对。”
她这个动作把枕下的被子磨得“呲呲”作响。
萧风讶然瞧着她,等她说下去。
燕翩翩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凝视着他,疑惑地道:“你和她相距千里,怎知她已死了呢,莫非是飞鸽传书?”
萧风叹道:“不是。”
燕翩翩道:“那你怎么知道的?”
萧风凝重道:“我感应到的。”
燕翩翩忽然不说话了,这个倒是有可能。
两个人若是心灵相通,另外一个人哪怕是远在千里之外,亦能感知对方的一切。
这说明尤心兰和萧风的感情已到了交融如水的地步,燕翩翩又惊又羡,其他的事情倒是不怎么在意了。
见她不说话,萧风静默片刻,又抚莫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柔声道:“我想让你代我回去一趟,查一下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燕翩翩被他摸得浑身轻飘飘的,酥麻不止,但见他一脸肃重,也只能压抑住情欲,轻声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回去?”
萧风叹了口气,道:“我还有件事情未完成,这件事情关系着天下黎民百姓的安危,所以我不能半途而废。”
燕翩翩已能了解,她从梦幻老人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她为自己以后有这样的丈夫而感到自豪和骄傲。
沉默了片刻,她终于缓缓开了口:“你继续去完成这件事,心兰的事情我去帮你查。”
萧风没想到她回答的如此爽快,不禁感动不已。
燕翩翩忽然吃吃地笑道:“让我帮你去做这件事可以,但是你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哦。”
瞧着她这笑容,萧风怎么都觉得怪怪的,他没有问,在等燕翩翩说下去。
燕翩翩已娇羞着接道:“那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我希望你再给我一次。”
萧风笑了,他凝视着她柔声道:“别说是一次,就是十次都可以。”
接下来已没有语言,语言在此刻简直就是多余的,他们已展开了行动,外面虽倾盆大雨不止,里面却温馨一片,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天将明,雨也止住,萧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燕翩翩。
燕翩翩回味着昨夜的销魂滋味,良久良久,直到天已蒙蒙亮,才出了客栈,雇了一辆马车,赶赴锦州。
巳时时分,锦州城上空碧蓝如洗,风也温柔的吹着。
可是,在县衙门口却放着一具年轻的女尸,和这天高云淡的风景格格不入。
女尸的面孔还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刚死了没多久。
女尸全身上下,除了胸口外,并无别的伤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自杀或者他杀。
上届县令刚调走没几天,来的这位是原曹州县令俞宏锡。
俞宏锡卓立在女尸前,眉头紧皱,听着一位樵夫的叙述。
“大人,草民今早上山砍柴,路过溪风林时,有一个偌大的水坑挡住了去路,便向前去瞧了瞧,便发现是这具女尸浮在了水面上,当时可是怕草民给吓得……”
俞宏锡懒得听他说下去了,因为知道他接下来说的必定是废话,慌忙摆手道:“好了,刘泉,你下去吧!”
“谢大人。”刘全泉作了个揖,缓缓走入了人群中。
俞宏锡垂首沉思了片刻,才抬起首问旁边的捕快:“马宁,告示已贴出去了吗?”
马宁是个年轻的小伙,非但膀大腰圆,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他的嗓门亦是不小:“回大人,已贴出去了。”
“有人前来认领吗?”
“还没有。”
俞宏锡道:“时日尚早,那我进去等着,若有认领者,赶紧通知我。”
“是。”
俞宏锡缓缓踱到衙门里,在公堂上待了不过盏茶片刻,马宁忽然大步走入,急急道:“回大人,有人来认领了。”
俞宏锡道:“哦?”
哦过之后,便大步走出衙门。
刚才女尸的周围虽然围了若干人,却没有一个靠近其身旁的,这次却来了三个人,俩女一男,男的是个年轻壮小伙,此刻正伏在女尸上大哭道:“心兰,你怎能离开哥哥走了呢,你叫哥哥以后可怎么活啊?”
两个女孩都很年轻,一个模样一般,一个却美若桃花,俩人都卓立在女尸旁黯然凝视着。
俞宏锡赫然发现那美若天仙的女子正是女神捕银仙。
他微笑着招呼道:“银神捕也来了。”
银仙淡然道:“见过大人。”
她是御赐神捕的身份,根本不必作揖,这点俞宏锡还是知道的,所以并不见怪。
那模样平凡的女子见了他却只是作了个揖,便又卓立不动。
俞宏锡一愣,心纣:“莫非这女子是个有功名的文人?”
那时平头百姓见了县令都要下跪的,若是有功名的文人却是不必,是以他才会这么想。
似是瞧出了俞宏锡的疑惑,女子缓缓开口道:“我是兴才私塾的老师,这死的女孩正是我学生。”
俞宏锡这才恍然大悟,和声道:“老师教书育人,可敬可佩。”
女子道:“我叫艳秋,大人只管直呼我姓名就是。”
俞宏锡道:“好说好说。”
那伏在女尸身上的正是尤舒革,他本就是匍匐在地上,此刻离开了女尸身上,对俞宏锡流着泪叩首道:“大人,我妹妹心地善良、柔弱不堪,一定不会自杀的,这其中一定有冤情,还望大人替草民做主。”
俞宏锡道:“你起来说话。”
“谢大人。”
尤舒革起来时,脸上尤在流着泪,浑身更是震颤不已,似乎直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俞宏锡道:“你叫什么名字?”
“尤舒革。”
“这女尸是你什么人?”
“是我嫡亲的妹妹尤心兰。”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
为什么是三天前,难道你们兄妹不住在一块吗?”
“没有,”尤舒革道:“我妹妹在兴才私塾读书。”
“嗯,我知道了。”俞宏锡沉思着,又把目光转移到艳秋身上,和声问她:“你是兴才私塾的老师?”
艳秋淡然道:“是的。”
“里面提供住宿的地方吗?”
“只为我们几个老师提供,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住宿之地。”
“哦?”俞宏锡道:“尤心兰既没有和她哥哥住在一块,你们私塾又不提供学生住宿之地,那她究竟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