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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1 / 1)

()——“你已经对我没用了,就算调整到最大限度的爆发,也只能杀这么数十个人而已嘛。【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五年前,当嗜血的孩子背着狰狞的黑翼来到他眼前时,该隐对自己操控的玩偶淡然一笑。

——“知道吗?对我有用的,其实是一个叫‘镜夜’的女孩子。如果你想要解除这个枷锁和诅咒,就把她抹消掉吧~”

当该隐丢下这句轻描淡写、随即封闭了少年的记忆之门后,等待他的,是五年多的暗夜与迷惘。

而今,地底的迷宫里,该隐精心设置的通道里只容得下两人,除此之外没有入侵的外人。旗薰在见到该隐的刹那,先是习惯性地往后退一步、似乎还未消退五年前的阴影。然而,他很快站定在原地了,甚至带着静谧的淡淡冷笑。

面对旗薰的神情,该隐也有些不解地怔住了。

他随即道:“旗薰,还记得我给你解除记忆封印以后看到的那些东西吗?”

“记得。”

旗薰的答复很平静。他双眼冷彻,在暗夜里有奇异的光芒。

“可是,镜夜到现在还活得好好地啊~我本想过来确认镜夜的尸体,顺便为你解除诅咒、让你从此以后充满荣耀的做人。可现在,是出了什么差错呢?”

旗薰表面上神色平静,然而眼里已经多了几分戾气,暗暗准备出手。

“你打不过我的。你身上的所有力量,都是我一手制造的扭曲的试验品啊~”该隐微笑粲然,带着甜美的毒。

旗薰一言不发,一直用戒备的目光逼视着他,不敢有丝毫松动。

该隐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叽叽咕咕道:“想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啊。为了封印神剑、杀掉镜夜,你制定了如此隐秘周详的计划,而且这个计划还达到目的了,尽管神剑被封印了,镜夜还是来到了你身边,那么近的大好机会,只要你下手就一定可以得手啊。怎么到现在我还看到镜夜活着呢?”

旗薰把拳头捏紧,并不答话,只是望向该隐的戾气更深了。

该隐偏偏头,向他睁着好奇的大眼睛:“你不愿意解除我设在你身上的诅咒、再也不用受心脏病困扰吗?”

“……”

该隐继续朝反方向偏偏头:“你不愿意获得我手中这个重要人士的地位、给自己造成的罪行一个圆满的答复吗?”

“……”

见旗薰两眼的目光已经如同凌厉刀锋一般、就差冲上前把该隐痛揍一顿了,该隐这才露出童稚的笑靥,语气变得轻松温和:“只是因为,要下手的对象是那个叫镜夜的女孩子吗?”

“真是有趣,当我发现你竟然开始思念她时,我就知道,这一定会演变成异常有趣的游戏。”该隐念念有词,“我对你施下的仇恨的种子,让你对她产生了朦胧的重视,而这种重视导致的结果,竟是名为恋爱的东西……你以为,你心目中的爱可以超越恨,所以才没法下手吧?”

像是不准对方走神一样,该隐猛然间转过头,撒娇地大喊一声:“我说得不对吗?”

旗薰嘴角一丝诡异的冷笑浮动。

该隐摊了摊手:“所以,正因为一直以来的相处让你产生了更强烈的爱,所以这个让你得救的大好机会才会就此放弃吗?”

“得救?”猛然间,旗薰发出一声冷哼,“当镜夜已经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以后、依然不顾阻挠自身来到我身边时,我已经得救了……”

旗薰的话语很轻,很平静。然而,那分明是深深发自肺腑的低语,沉得抵上整个生命的重量。

该隐先是愣了一秒,随即闭了闭大眼睛——为了掩饰眼底瞬间的迷惘与愁绪。

“呵呵……那么,你打算怎么做?”该隐冷笑连连,像是观赏一个有趣的玩具。

旗薰没有答话。然而,他脸上的微笑分明是淡淡的平静的——那是一个人真正满足的时候露出的笑容,清澈明净。

该隐轻叹一口气:“原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而且现在这时候,对于你来说这是个好的选择。你想在这里和我最后了断吗?反正已经在这个洞窟里失散了,镜夜不会亲眼见到你和她阴阳永隔的一刻,也不会太过悲伤……如果你到现在还无意杀死镜夜,那么,这就是你目前的抉择了。我说的没错吧?”

旗薰没有任何反应,除了手里渐渐汇聚的紫黑色戾气——该隐的话,已经说出了他的全部心声,无需赘言了。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该隐歪歪头,天真地对他道,“就这么随随便便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样真的好吗?”

旗薰有点不耐烦地闭了闭漂亮的眼睛:他决心已定,没什么值得犹豫的。

然而,该隐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怔住了。

“你忘记令兄临终前最后的话了?那时,他是期待着你活下去的啊。如果令尊令堂天上有知,难道不希望你——旗氏最后剩下的一个人活下去吗?”

见旗薰哽住答不上话了,该隐趁胜追击:“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啊,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人类的爱都是自私的,你父母对儿子的爱,怎么可能不自私呢?一个和他们没多大关系、又只和你相处过半年的女孩子,还有旗氏唯一剩下的你,谁的命更重要呢?”

“你住口!”旗薰终于忍耐不住了,一出手就用光束抵住该隐的脖子。该隐毫不惧怕地睁着天真的眼眸:

“我说的又没错~就算是你所珍重的镜夜,还不是希望你活下去。有那么多人希望你活下去,你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寻死呢?”该隐微笑着循循善诱,“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那个真正的旗薰给你最后的交代:活下去。你想好了吗?”

旗薰僵直在原地,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还活着!”脑海里已经上千次地回响着镜夜的话语。但是,自己的路真的还未结束吗?他还要活下去吗?

“你选择的道路,请你三思而行。”该隐郑重道,“就像现在,我可以让你选择两条路:活下去的是你,或者,活下去的是你的竞争者——镜夜。请不要错过这最后的机会。”

该隐留下一抹诡异的笑容,转身披上斗篷准备离开:“我给你的时间只有半小时,到时候,你的面前有一个岔道、分别通向两扇门。从天门进去,你将在门口捡到我为你留下的武器,用它杀死镜夜你就是赢家;从地门进去,你就注定是死路一条,如果你放弃选择,下场也和地门一样。”

“选择……”旗薰微弱地吐出这个字眼,双手在艰难地发抖。

“是的。这是我为你提供的最后的机会,相信你不会就此放弃吧?”该隐临走前留下最后一抹笑容,“你死,镜夜死;天堂与地狱,一切就在你一念之间。如果你真要让我失望,那我只好把你抹消掉了——因为,你知道的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请不要耽搁太多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浪费时间就是谋财害命哦~”

该隐转眼间已消失在通道尽头,留下的声音还在湿漉漉的石壁之间回响。旗薰就呆立着注视自己眼前的两条通道,好久好久。

该隐一离开旗薰,便径直赶去与游戏的另一个参与者——镜夜相会。

“唉,一晚上说了这么多话,累死了~”该隐嘟囔着晃晃脑袋。从他明亮的眼睛和童稚的嘴里,轻而易举地蛊惑着每一个人的心——只要人还怀有爱恨和欲望,就难逃被他操控的命运,这一点,该隐很确切。

不过,他在瞬间微微叹息:自己不也是被玩弄蛊惑的人之一吗、为心底藏着的那份炽烈的爱情?

该隐摇摇头拂去心事。当他抬起头面向前方时,又是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蛋,这一次,他把目光对准了迷宫里前来的另一个人。

“镜夜。”

镜夜一见到该隐,立刻定在原地,戒备地望着他。迟疑了好几秒,才脱口而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旗薰呢?”

“呵呵,到现在还开口闭口的旗薰,青春期的烦恼少女~”该隐揶揄道,这令镜夜立刻瞪大了愤怒的双眼脸红了。

该隐用富有深意的目光望着镜夜:“我不知道该说你是单纯还是可爱。那么多的疑点,你难道一点也没发觉吗?”

“?!”

“真正想要你的命的,其实就是旗薰啊~那些从天而降的白色流星都是冲着你来的,你难道一点也没发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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