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锦还未睡着,回道:“还行,也不是好玩的。小说〔网 w?w]w.”
金大牛顿时有些委屈的嘟囔:“既然都不好玩,那你还去作甚?你往后要是想去逛逛,我陪你咋样?”
苏秀锦一想那黑市进门的规矩,拒绝道:“不成,你去不得。”
金大牛顿时有些恼:“凭啥啊!凭什么那陈珏就去得,我就去不得。”
苏秀锦一想,那陈珏是陈大夫的儿子,自然是去得,他金大牛跟着掺和什么?
她翻了个身,金大牛一听这声响,她似乎是不想回答了,里面半晌没个声响,金大牛有些气闷,这里面的人儿好歹是自己的媳妇了,这咋能一点脾气都没有?
良久,金大牛以为她就要睡熟了的时候,苏秀锦才悠悠出声:“大牛,我想带个哑奴到铺子里干活可好?”
这一声大牛自然是放软了姿态,金大牛心里一熨帖,苏秀锦这跟当家的商量事儿的模样,金大牛哪里会拒绝,只咳嗽了一声:“哑奴?哪来的哑奴?”
苏秀锦将黑市上的事粗略一说,一听哑奴身上伤势严重,他也动了恻隐之心。
“留着就留着呗,也不少他一口饭吃。”金大牛道。
苏秀锦嗯了一声,金大牛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苏秀锦眨眼看着黑漆漆的屋顶,她现在无法得知,小夏子到底是如何逃出来的,那一身伤又是如何来的,一切只有等他伤好之后才能知晓了。
金大牛愣愣的瞧着木门上的花纹,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大牛,我去跟陈老板说说,下次你就陪我去吧。”苏秀锦出声道。
这声音虽然小,但金大牛是确确实实听见了,他猛地点头,但又想着苏秀锦瞧不见,又哎了一声。
这古董集市是一定要去的,富贵险中求,能在最快的时间里赚得最多的钱,只有走倒卖古董这一条路了。而她现在最少的便是银两,把黄花菜的生意做起来,这铺子慢慢做大,把四姨娘安顿到镇上来,这日子才能有些盼头。
翌日,苏秀锦去医馆瞧了瞧小夏子,陈珏说这身上的上其他的也就罢了,只是左腿骨折,又没救治过,得把长好了骨节的断骨重新掰断,再用木板固定接好,这前前后后得两三月之久。
苏秀锦眼皮子都没抬,只说了一个字:“治!”
小夏子十岁就放到了鸣凤宫里伺候她,梁锦绣当年瞧着他年纪小干不得重活,就让他去惜春楼看门,平日里她没事教他写几个字,惜春楼书籍画作众多,这孩子聪明,学得极快。往往是梁锦绣作了一幅画,写了一句诗犹豫着不知道用哪个字,这孩子都能在旁边说个合适的,梁锦绣极疼他,想着小夏子再大些就放他去闫喜院做皇子陪读,却不想那场大火,谁也未能放过。
小夏子见到她很是激动,他身上也换了一件新衣衫,头也梳理过了,人瞧着极瘦,只是脸上被大火吞噬后留下了大片的疤痕,瞧不出是原先长相清秀的小夏子了。
“你在这安心养伤,养好了伤我就带你回家。”苏秀锦道。
小夏子似乎还是很疑惑,这摘了面纱与梁锦绣倾国倾城的面貌完全不相似的苏秀锦,但苏秀锦身上的气息很像他的贵妃娘娘。
苏秀锦微微一笑:“有什么事等你伤好了,我再慢慢告诉你。记住了吗?”
小夏子犹豫的点点头,他手指比划着四四方方的框,苏秀锦眨眨眼:“画?”
小夏子点点头。
“画是人画的,没有了也不打紧,人才是最要紧的。”
小夏子简直直了眼睛,他想起他原先不懂规矩,没把桌上的烛火灭了,夜里老鼠打翻了灯笼,烧了桌上一幅名贵的春江夜宴图,他本以为会被贵妃娘娘给活活打死,事先躲在了惜春楼的横梁上,抽抽噎噎的就是不下来。
直到梁锦绣抬头无奈的在下面瞧着他,轻声道:“画是人画的,没有了也不打紧,人才是最要紧的。”
梁锦绣唤了两个锦衣卫才把他从横梁上抱下来,梁锦绣做做样子,拿着竹条轻轻抽了他几下也就作罢了。
下午商旅就要进城了,从苏州到晋州的官道前几天终于疏通了,这商贩们一个个得了消息,头批的商贩就要经过宁西镇了。
苏秀锦忙着抄写单子,上面简洁明了的写了几行大字,一是有棉被毛毯出租,价格几何,二就是地址。
写了十几张的样子,苏秀锦才揉揉手,唤了小三子来,让小三子去城外官道上站着,一边要喝,一边将这张纸每个商旅一份。
小三子得令,早早的就去官道上守着了。西大街一溜的客栈饭馆都开了门,老板伙计拉长了脖子冲着镇子门口瞧,这第一批的客人要价都便宜,后面的房间越是少就越的贵,这也是西大街秘而不宣的行规之一。
苏秀锦烹茶的手艺极好,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这水温,烹茶的技巧也能大大弥补茶叶的不足,她气定神闲的在柜台后用帕子握住茶壶柄将沸水淋在茶碗上,如此反复。茶叶她都是细心用小筛子筛过的,茶叶末她都倒了出去,不少饭馆都用茶叶末泡茶,也实在不是明智之选,苏秀锦要的就是把这铺子的名声打出去,前几个月赚不了钱没关系,好的铺子从来都是名声在前,东西在后。
不一会听见外面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周围商铺的老板都大声的道:“来了来了!进来了!”
风尘仆仆的商队,一行六匹马,四匹马拉着两大车满满的货物,十七八人的样子从外面晃晃悠悠进来了,客栈老板们几乎跟打了鸡血一般,奋力的要喝着:“客官,来咱们家住啊,咱们后院有马槽!”
金大牛也不含糊,老早就站在门外:“客官,来这歇歇脚,吃点东西喝碗茶!”
商队都瞧了瞧这边的茶铺,然后又晃晃悠悠去了一家客栈。
金大牛也不慌张,又道:“客官,到时候来喝茶吃东西啊。”
周围客栈是多,但他也不怕捡不到漏的。
一连好几队,都只是瞧瞧这茶铺,便又去投宿客栈了。
隔壁客栈小伙计站在门前,瞧着生意惨淡的茶铺翻了个白眼:“是个人也晓得投宿客栈了,吃饭也在客栈里吃了,谁会没事出来吃个茶!又不是流动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