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达此时有些心动了,自己除了无人管制之外,还可以看到一本奇书,霍达心里猜测,莫小飞能有如此高深的医术,和那本《经验谈》绝对有关。八≯一 w≤w﹤w.
不过从古到今这么多名医名著,霍达几乎都看过,有这么神奇的经验谈,真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
霍达一生追求最高的医术,莫小飞口中的经验谈对他的诱惑很大。
为难的表情,霍达仍然不停的摸着他那淡黑色的胡须,最后仍然摇了摇头,“莫知县,此事我还得慎重考虑,上了岁数不想走动,本就想落叶归根安度余生,此时还得奔波疲累,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诱惑虽大,但放在十年前,或许霍达会不加考虑,但好不容易过上这样的日子,多悠静,多自由,又得打破重来。
还有一个更要命的事儿,当时离开宫中之时,曾和宫里的席御医承诺过,自己绝不把宫中所学的医术传与民间。
医术在大清国管理得很严,好的医术只能为有权势的人服务,若是宫中学来的医术流落民间,自己会掉脑袋的。
胡跃南早已经出现在院子里,耳朵好使,老远便听到两人的对话,打了一套拳松了松骨头,看到莫小飞已经胜利在望,却突然没了主意,胡跃南走了过去。
“大人,要不让我和霍老先生谈一谈吧,您在一旁等我,我保证给您好消息。”
莫小飞愣了愣,胡跃南也太莽撞了吧,就算有什么小计谋也得先和自己商量啊,怎么当着霍达的面儿说出来,人家会给你面子吗。
莫小飞还未说话,胡跃南已经坐在了石凳上,“大人,去房间等我吧,给我一刻时间。”
胡跃南表情很淡定,他当然没开玩笑,眼神里的那份自信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己花了这么多精力和时间也没完全搞定霍达,不知道胡跃南有什么方法。
胡跃南已经话到此处,莫小飞还能说什么,起身说道,“好吧,你们聊。”
见莫小飞走远,胡跃南才正视起霍达,“霍老先生,胡某曾在粘竿处供职近十年,我们在宫中见过!宫中秘藏的那本《神医杂经》,您老还记得吧。”
霍达面色一惊,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怪不得此人这么眼熟。
有些紧张,话声也在抖动着,“是你,当时有人经过,见到我偷取此书的人就是你!”
宫中的藏书甚多,霍达当上御医之后也是废寝忘食的不断学习,可是学来的东西大多都是皮毛,但要看更好的医书,就得当到一定的官职,霍达没有办法,只能拼死拼活的干。
但现实很残酷,不是你埋头苦干便可升官儿的,最后霍达实在经不住诱惑,把宫中三大医书之一的《神医杂经》偷了出来,花了两日时间抄录了重点,最后还了回去。
但事情还是被经动了,有人现了些痕迹,向上边儿状告《神医杂经》曾被偷窃过。
随后宫中开始彻查此事,不过霍达很奇怪的是,当时自己偷书时明明有人经过,为什么没有人出来作证呢,事情最后不了了之,没有证据能怎么样。
霍达万万没想到,事情过了这么久,在自己的家中,还能碰上当时现自己偷窃之人。
胡跃南点了点头,一脸的平静,“对,现你偷书的人正是我。”
霍达疑惑中有些紧张,说道,“那你当时为何不出来指认于我。”
“没必要,你为了求得更好的医术而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为了追求自己平生所爱,偷盗之事也可以干出并不丢脸,而且大清国的事情我也知道,很多宝贵的东西都藏在宫中,我也是因为对宫庭不满,于是才离开皇宫的。”
“而且你这人在宫中的口碑虽然谈不上好,但并不是一个奸诈之人,所以我从未想过要把你揭穿去拿那些赏金。也许我和你是一类人,同样看不惯某些东西。”
霍达点了点头,“你是莫知县何人?”
胡跃南回答道,“刚才莫大人不是说了吗,他准备开设一间很大的医馆,我便是这医馆的二当家,不过我这人不怎么管事儿,游手好闲挂个虚名吧。”
霍达此时已经决定了,眼前之人暗中帮了他一个天大的忙,加上莫小飞的医术和那本《经验谈》,霍达再无拒绝的理由。
“行,我答应莫知县了,我去房中和他详谈一会儿,胡兄弟,霍某在此谢过。”
莫小飞还真没想到,霍达竟然答应了!
胡跃南说了些什么莫小飞可不知道,不过莫小飞可以猜测,所讲的事情一定事关霍达的秘密,要让一个人服软,要么彻底将其征服得心服口服,要么则是击中其软肋。
很明显胡跃南没有任何能力让霍达乖乖同意,自己这么牛的医术都不行,霍达可对武功没什么兴趣,所以胡跃南定是看出霍达的秘密。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办妥了。
霍达最后提出的唯一要求也十分简单,他授课的内容不能用宫中所学,所以也许教出来的学生并不一定会像莫小飞期待的那样医术高。
莫小飞可不担心此问题,宫里所学不能教就不能教,不仅自己懂的这世间绝无仅有,自己不是还有一本《经验谈》吗,霍达可以研究《经验谈》,也可以把这些经验分享给学生们。
霍达视医如今,可他是一个很吝啬之人,“莫知县,你不会在开玩笑吧,如果《经验谈》像你所讲一样属于绝世之医术,那怎么能普及到民间去,不行不行,这可是宝贝,天大的宝贝。”
是宝贝没错,但莫小飞可不会藏着腋着。
见霍达一脸的吃惊,莫小飞淡淡说道,“宝贝又如何,这东西可以救治更多的人,便是宝贝中的宝贝,若是学来无用,不无毁掉,霍老先生,我现你这人还是没想明白,学医究竟是为了什么,别说我年纪少轻狂,我这人吧,学医不为别的,就为救治百姓,一人的力量不行,我就生很多人的力量,我一人有医术不行,我就让更多的人学习更厉害的医术!”
霍达没这么广宽的胸襟,在他看来,学医就是为自己,为了自己能获得更高的认可和名誉,别人不会的自己得会,自己会的绝不传授他人。
听到莫小飞这么一讲,对比着两人的年轻,霍达心里突然有些酸溜起来,感觉自己很愧疚,自己怎么也说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志向竟然不如一个后生,真是汗颜。
正想着,又听到莫小飞吟起诗来。
“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我真想问问霍老先生,你老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名誉又如何,化为一瘫烂泥之后,带不走一星半点儿,不如活着的时候用尽所学,也不枉你一身不凡的医术,”
莫小飞感叹起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我会向着我的目标冲击,霍老先生,有你一同陪我乘着长风破万里海浪,我不会寂寞无趣的,同样,你也不会。”
霍达的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是啊,自己学这一身本事究竟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一个虚名吗,百年之后自己仅为一片黄土罢了。
与其如此,不如好好利用医术,救治更多的人,让自己无愧而活。
霍达作了决定,长着褶皱的手指紧紧捏在一起,拳头带着劲儿,“好,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莫知县了!”
来成州府时有两人,回到乌县已经是三人,霍达收拾了些常用之物,下定决心跟随莫小飞共创起一片辉煌。
有了莫小飞的帮助,废弃作坊那片地正在翻新重建,地契就押在县衙,所以这片地以后便是杏林院的根据地,把霍达交给了伍里河之后,莫小飞开始忙自己的事儿。
先得找找那本《经验谈》,就放在药箱内,只需把有自己署名的一页撕掉便行,至于这纸张为何与大清国的纸张不同,莫小飞也不想解释什么,这就是一本天降神书,自然有与众不同之处。
霍达忙着张贴招募学医的告示,伍里河开始设计杏林院建筑的雏型,胡跃南偶尔帮着裘老三整顿市井,苏艺也整日作坊之内研究各种各样以后医馆会使用的工具。
而午良家近日也和苏青青商议着婚事儿。
新的一月初一早晨,莫小飞带上三万两银票,收拾装扮了一番,看上去真像是名富家公子,今日便得去王家赌坊决战群雄了。
还好没在成州府耽搁时间,否则还得找王有财重新约一次赌客。
县衙里的银库吃紧,再不劫富济贫,别说壮大乌县,就连县衙里的日常开支也不保了。
带上胡跃南这个私人保镖,两人到了王家赌坊。
王有财已经恭候多时了,笑迎过来,“大人,您来了,我已经全都安排好了,找了各县七名富商,这些人没一个家底比我薄的,至少也带了五万两银子前来,您可得小心点儿,见好就收吧。”
王有财怕莫小飞输得太多把气撒在自己身上,所以挑选的富商都是好赌之人,却又不怎么有赌运。
莫小飞点了点头,说道,“在赌桌之上难以预料,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哪里有必赢之人,我也只是来感受一下豪赌的滋味,走吧,去你那间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