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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嫌命长了吗?(1 / 1)

眼下,金色的镂空帐钩收拢薄粉帐幔将其分挂至两边,中间,雕刻精美的黄花梨木床上铺着绣有大朵大朵牡丹花的红色被褥和同色棉被。床榻上,一穿着晋王府下人衣裳的,满脸麻子的男子正和一仅着单衣,下半身躲被窝,后背紧贴床沿墙壁的年轻女子暧昧对视。

“你是来杀我的?”

壮着胆,苏瑾试着问道,心里却噼里啪啦的打起算盘来。

如果申屠权是来杀她的,何必费时间现身来吓她?以前者的伸手,直接一记弯月飞刀就搞定了。当然,要是前者觉得这样杀人灭口的方式没创意不刺激,所以故意在她有气儿之前,得劲儿的折磨虐待,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即便事情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答。

“杀你,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但可惜了,不是今天。”

反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申屠权嘴角的笑意放肆的有些慎人,全然不顾苏瑾眼中的恐惧,紧绷的身子,便伸出那张还拿着人皮面具的手,勾住了苏瑾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妖艳的容颜。

“作甚……”

“嘘——”申屠权摇头,修长的食指竖在苏瑾泛白的唇瓣间,示意她不要说话,“小猎物,你说,如果我在这要了你,祁烨他,会不会一剑杀了我?”

什么?

别过脑袋的瞬间,苏瑾掀开了被褥站起身子,她放弃了靠智商让自己脱离险境的方法,直接往床下跳!

可,申屠权岂能遂她的愿?

伸手,申屠权牢牢抓住了苏瑾的脚踝稍稍使劲,便轻而易举的将其脸朝下按在床上,然后欺身压于身下。这样的姿势,即便苏瑾怎样费劲儿挣扎,到最后,都是徒劳。

没有办法,苏瑾只能张嘴大呼救命,可惜,救字刚刚出了口,申屠权便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轻声道,“叫吧,得劲儿的叫,把人叫来了,进来一个我就杀一个,进来两个,我就杀一双。”

该死!

这种事儿,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咬唇,苏瑾真的是有些慌了,语调竟不自觉的有些颤抖,“如果你觉得这样做可以伤到祁烨的话,那我告诉你,你错了。我和祁烨,不过就是打过几次照面的生人,你这样做,根本就是无用之功。祁烨他,他只是看起来冷血无情罢了,实则,他也讲点情义,正是因为如此,他带我到京都并安顿在晋王府里,因为那日在永安,我曾帮过他。”

“我想你应该记得,在画舫上,我帮过他……呃!”

申屠权的手很凉,像冰块一样,在隔着苏瑾身上那薄薄单衣摸着她纤细腰肢的同时,苏瑾的心就像是被冰棱扎到般,猛的一抽。

“放开我!”

“生气了?”申屠权笑,腾出右手挑起苏瑾脑后的一缕青丝放于鼻尖清嗅,表情满足,“虽然年纪小了点,不过幸好,这女人该有的物件儿,都齐全。所以,接下来只要再乖一点,再听话一点,再投入一点,我保证,你会觉得很快活。”

话罢,申屠权的手钻进了苏瑾单衣里面,没有任何的隔阂的,他抚摸到了那有些灼手的细腻肌肤。

身下,苏瑾拼命扭动的身子,吼至歇斯力竭,“滚,滚开!”

苏瑾自知,她是个女人,早晚有一天会褪尽衣裳同一个男人在床榻上做、爱做的事儿,所以觉悟什么的,早已有了。虽然,她的思想较之这个朝代的人比较前卫,对那些陈旧迂腐的观念,也呈呲之以鼻的态度。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随随便便被上!

她坚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早已刻画在三生石上,擦不掉,磨不走。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能让她褪尽衣裳铅华,尽显原始欲、望本性的男人,不是申屠权!

绝对不是!

“啊!”

有些粗暴的,申屠权只用了一只手,便将苏瑾的双手紧紧的反扣在腰部上方,然后,他用另外一只手,扯破了苏瑾的单衣,将背部一截白皙妙曼的肌肤暴露在了冰凉空气里。

咬牙,苏瑾硬生生的将带着哭腔的惊呼声咽回喉咙里,可眼中的水雾却越演越烈,到最后,竟形成眼泪,一发不可收拾的流了下来。

申屠权的手虽然是冷的,可他的唇确实热的……不对,是滚烫的,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眼下正狠狠的在苏瑾的颈脖、背部、肩头,烙下了夹带疼痛的,难以除去的印迹……

吱呀——

门开了,一只穿着白色短靴的脚,率先跨门槛而入。

“小瑾儿,你没锁门,是在房里吗?”

卫子崖有些后悔,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有些小家子气,明明不应该这样的。就算苏瑾说了一些他不爱听的话,可起码说的是实话,从根本上就没有骗他的意思。虽然,他很想被骗,可冷静之后想想,就算苏瑾说了漂亮,他也不信。

人就是这样,怎么都不满足。

所以,苏瑾才说他贱贱的……

“咦?怎么把帐幔都放下来了,难道睡着了?”

伸手,卫子崖掀开了那薄薄的,粉粉的帐幔,想要趁这宝贵机会看看苏瑾俏皮的睡颜。却不想,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他就像是被人狠狠扼住了脖子,痛苦到不能呼吸。

凌乱的床榻上,苏瑾娇嫩身躯的下半截被棉被遮掩住,只露出纤细小腿的一截。往上瞧去,白皙的美背裸露在冷空气中,透过那海藻一般错综杂乱的发丝缝隙,能清楚瞧见她粉颈处的朵朵红斑,不只是那个地方,还有背上肩头,放眼瞧去,竟触目惊心。

红色的被褥红色的床单,什么都是红色的,苏瑾小脸朝下的趴着,就像是在牡丹丛中带伤打盹儿的仙女儿一样。

伤?

想到这,卫子崖觉得心里头格外难受,那股难受劲儿,不亚于有人拿刀狠狠的朝他心窝上捅了下去。

他的小瑾儿,应该只是睡着了吧?

卫子崖是这么想的,抱着一丝侥幸,可在上前两步,清楚的看到被褥上的斑斑血迹后,他便真的,想到了死……

曾经,卫子崖一直都觉得红色很好看,因为新娘子在出嫁的时候,会穿着红嫁衣顶着红盖头踩着红绣鞋坐着红花轿,而新娘官,会戴着大红花骑着红鬃马放着红鞭炮,当然,红包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卫子崖喜欢红色,因为映入眼帘的红,他瞧着觉得很是喜庆。

可现在,那些刺目的红,就像是一个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毫不留情的,便斩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他的小瑾儿怎么了?

为什么,不过眨眼的功夫,他的小瑾儿就受到了这样大的伤害?

这是老天爷同他开的玩笑么?

颤抖着,卫子崖伸出手拽紧棉被,将苏瑾严实的盖上,然后小声的呼唤,“小瑾儿,小瑾儿……”

“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熟悉的低沉嗓音,卫子崖立即扭头,却不敢直视,只是咬着牙,从牙缝里硬扯出一句算是打招呼的话,“祁兄,你回来了。”

祁烨回来了,用了七天的时间,除去赶路的时间,他竟在青州呆了不过短短三天。

他,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没有刮,衣裳上的褶皱很多,鞋底全是难清理的黄泥,想必,是为了能够快点归家,一直风尘仆仆的赶路,极少停歇。虽然很匆忙,虽然很紧迫,虽然很仓促,可他的手中,却提着一个用红纸包裹严实的盒子。

红纸的上面,还有三个书写工整的大字——

辛良坊。

……

那日在永安的街头,苏瑾穿着鹅黄色罗裙跃入祁烨的眼帘,她素着这一张俏丽小脸,爽朗的笑着。顿时,祁烨觉眼前一亮,就像是初生的太阳,用温柔却不刺目的阳光洒遍了他全身般,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舒坦。虽然,在后者的眼中,苏瑾没半点千金大小姐的风范,不仅言行举止粗鲁,就连基本的仪容,都能粗心大意的忽视。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苏瑾的长发仅用一支发簪挽于脑后,微乱,却很好看……

之后,破天荒的,祁烨选择跟在苏瑾的身后,想知道接下来,这个鬼丫头要做些什么。

寻常的,官宦家小姐出门,不是去布庄扯上几尺好布给自己裁两身衣裳,就是去胭脂水粉店买些适合自己的香料脂粉和精巧佩饰,再不济,去买点零嘴带回家,偷偷吃。

可苏瑾不这样,在敞开肚皮的吃了两碗阳春面后,便悠哉的逛起街来。她不招人待见儿,所到之处尽乎白眼,就连先前的两碗阳春面,她在吃的时候,全程也都是埋着脑袋然后以一种类似于赶着投胎的速度吸溜。虽然很多人不待见儿她,碰到,明里的绕道,背地里的戳脊梁骨,可她却像没瞧见般,穿梭于热闹的街头,一脸满足。

屹立河边的大柳树下,苏瑾看着卖桂花糕的大娘,嘴角不自觉的温柔上翘,竟有些失魂儿。

嘴馋了?

祁烨当时是这么想的,不过她为什么不去买?是担心吓到大娘身边的,扎着两条羊角辫的,身穿红色小褂的小丫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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