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囧,“你说什么?”
“姑娘,十日之后,子崖定当娶你过门,请稍安勿躁!”
于是,这次换苏瑾……
“啊?”
卫子崖不明就里,小心翼翼的询问,“姑娘,你……你是不是也发现节操掉了?”
节操?
苏瑾欲哭无泪,那玩意儿早就在她看的时候,就掉的一干二净!虽然后来捡起来了,可没多久又掉了,然后再也捡不回来了。
因为,已经碎成渣了……
咦?
问题的重点貌似不是节操掉不掉,而是那句‘十日之后,子崖定当娶你过门’。
想到这,苏瑾再度张嘴……
“啊!”
晋王府东苑的独楼,走木梯上去,推门进去,摆设简单的宽敞房里,祁烨侧卧在罗汉床上阖眼小憩。兴许是累了,趁着用过午膳的空档,祁烨直接补觉,这罗汉床摆在阳台外面,阳光正好洒进来,中间隔着轻纱帘,温暖却不刺眼。
“祁兄?”
祁烨并未睡实,听到来者的脚步声后就睁了眼,淡淡的到了一句,“进来吧。”
“是……”
背着药箱,卫子崖不紧不慢的渡步到阳台上,然后将药箱放在椅子上,打开,拿出一枚薄如蝉翼的小刀。
见状,祁烨也不闲着,起身坐在罗汉床上,然后脱下自己的衣衫,露出精壮的上身。他手肘上的伤似乎还没好,上次虽接受了苏瑾的治疗,可毒素依旧残留,止血消肿后,那指甲大的伤口虽没有继续溃烂走,可伤口却一直没好,血肉模糊的,像是少了一块肉。
卫子崖摇头,“祁兄,就这样把腐肉切掉,也不是办法,这毒,要再不想办法给解了,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那你可有解毒的法子?”
“呃……子崖笨拙,眼下还没有解毒的法子。不过,我师父那里有一朵能解百毒的花,如果祁兄你服下这朵花的话,体内的毒,就不是事儿了。”
花?
祁烨挑眉,然后大刺刺的看着卫子崖,好半天都不挪开。后者的脸皮本就有些薄,被盯着看久了,这脸就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不过不是纯红,鉴于那满是木炭黑灰的胡茬脸,这一脸红,就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样,黑红黑红的。
怎么说呢?
祁烨和卫子崖认识也有好几个年头了,后者才华横溢却顽固守旧,所以不愿进那尔虞我诈的皇宫当首席太医,只愿背着药箱,走街串巷的四处给人问诊。后来,祁烨偶遇卫子崖,虽然后者脏的不像话,可那医术也高明的不像话,所以收入麾下。
当然,即便是卫子崖跟了祁烨,以后也能出去给人问诊,十足的自由。
以祁烨对卫子崖的了解,他说这话,味儿可有些不对。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毒只有他师父手中那多解百毒的花可解,那他肯定会直接去找他师父,再拿到花后,直接给他服下就是,根本不会这么啰嗦。
常人若于此事,定会周旋一番,可祁烨不同于常人,自然不会效仿,直言道,“有事,就说。”
此话一出,卫子崖的脸更红了,然后他极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两只手的食指交缠在一起,拧巴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祁……祁兄,我想娶妻……”
“继续。”
“那个,我在来东苑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姑娘,她体态端庄模样秀美举止温柔,我……我甚是喜欢,所以便向他许诺,十日之后,亲自带着聘礼登门,娶她过门……可,可是,那姑娘不是晋王府的人……所以想请祁兄出面,给说道说道……”
不是晋王府的人?
不自觉的,祁烨皱眉,沉闷道,“卫子崖,你描述的是不是有些差异?那个姑娘,体态并不端庄,模样并不秀美,举止也并不温柔。她,粗鲁刁蛮,行为无耻不三不四,说起话来呲牙咧嘴不知轻重,还有,因为年纪尚小,她的模样稚气未脱,都说女大十八变,没准儿再过三年,就和秀美二次沾不上边儿了。”
晋王府戒备深严,根本没有外人!
不过,除了她,那个自己亲自带到府中的丫头……
苏瑾!
“是,我的描述确实是掺了假,可祁兄,我……我非她不娶!”
卫子崖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脸的严肃与正经,可祁烨却不以为然,起身,穿上之前搁置在罗汉床边上的衣裳,大步往里屋走。
不料,半道上,祁烨停下了脚步。
卫子崖欣喜,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小心翼翼的呼道,“祁兄,你……”
“若真非她不娶,那就去五台山当个吃斋念佛的和尚,本王仁慈,准你即刻启程。”
“啊?祁……祁兄,别介,别介啊!”
回到房间,苏瑾这屁股还没坐热乎,就有人来敲门。
“哪位?”
“苏姑娘,是我,杨盈。”
杨盈就是今儿个中午的那个漂亮女人,从别人嘴里,苏瑾知道了她是祁烨的贴身丫鬟。之前是太后身边的掌灯宫女,后因祁烨成年了,太后便将杨盈送给他做贴身丫鬟。其实,太后这意思很浅显,儿子成年了,那些懵懵懂懂的房中趣事,自然得有人‘言传身教’才对。
说实话,杨盈的年纪虽然要比祁烨大那么一点点,不过要知道,这女人就像是一杯酒,酝酿的越久,就越香,越醉人!杨盈这杯酒,眼下酝酿的正好,步步生莲,发髻流苏簪,摇曳风情婀娜多姿,肤色白皙,杏眼弯弯,红唇微抿浅笑连连,着实是美不胜收。
冷不丁的,苏瑾开始胡思乱想,想那祁烨到底有没有把杨盈这杯美酒给喝下去?
说的直白点,就是,祁烨现在到底还是不是个雏儿?
话说,到底是不是呢……
“苏姑娘,苏姑娘?”
“啊……啊?”走了神,苏瑾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我走神了,没听清,麻烦你重新说一次。”
杨盈忍不住捂嘴轻笑,打趣道,“我在姑娘跟前絮叨,姑娘竟也能走神,这大咧的性子,真是讨人喜。不过,我这时间可不多,姑娘可千万不要再走神,认真听我把话讲完。”
“那是自然。”
拉起苏瑾的手,杨盈将其亲热的拉进屋里,然后按坐在梳妆镜前端坐,一手解开苏瑾自己扎的马尾,一手拿起了搁置在梳妆台上的木梳,温婉道,“姑娘,爷是个好人,顶好顶好的人,虽然有时候脾气差了点,下手狠了点,心肠硬了点,可他的的确确是个好人。姑娘从哪里来,怎么和爷认识的,杨盈一个丫鬟,没资格问,也就不问了,不过姑娘能遇到爷,真的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