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我坐在院子里想事情想得出神,直到祭煜从房里出来,我才从慢慢思绪之中缓了过来。??中文? w≈w≥w≠.≤8≈1≤z≤w≥.=c≈o≈m≠
“小秀已经睡了,她刚才的一番折腾,已经将她本身的最后一点力气耗尽,这会儿吃了药已经睡着了。”祭煜走到桌案前坐下,“霍汐,你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我不知他突然这么说是因为什么。
“你应是最疼小秀的,可她这一次犯病,你却好像另有所思一般,若是寻常,你只怕会亲自守在床边悉心照料才是。”祭煜如是说。
“是我估算失误。我根本没想到的是,小秀竟然有这样的病。”我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而懊恼着,这样的一个细节,却足以影响我们在案件上的判断。
“这并不怪你。”祭煜抬手,试了试水罐罐壁的温度,“小秀的病潜伏得很深,此之前她也一直没有作过,小秀看起来和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可能她自己也不希望被现这件事。我身为大夫,都未能提前觉察出小秀的异样,更何况是你了,你实在不需要太过自责。”
“不只是这样。”让我觉得烦躁不安的事,不仅仅是小秀的病症。“错了,都错了......”
“什么错了?”祭煜不解。
“案子错了。”我竟然因为疏忽,漏掉了线索,“一开始,小秀第一次跟着大川来到摊子上拿药的时候,她的脚走起路来只是有些陂,但是她当时缠在脚上的布条和我们第二次看到的不同。”
或许,这也可以解释说,在这两次拿药之中,大川帮她换过一次。可是我们第二次见到小秀时,正是她脚上脏兮兮的布条,引起了祭煜的注意,祭煜在帮小秀检查脚上的情况时,现了那扎在她脚底的石头......
“这附近,并没有浅到可以抓鱼的水。”祭煜猛然想起,“当时我们现小秀脚底的伤时,大川说的是,小秀抓鱼的时候弄伤的。”
“没错,大川说,是小秀抓鱼的时候弄伤的。我们前两次见到小秀的时候,她几乎和我们就没有怎么说过话。”那时的小秀文静得出一个正常孩子,她内敛得有些过了头,即使我们主动和她去说话,小秀都没有怎么回答,每一次我们向她提出问题,小秀下意识的反应是去看向大川,然后多由大川回答。甚至是连小秀脚上是如何弄伤的,都是大川在说。
“可小秀的脚,确实是伤了,而且很严重。当时从她脚底取出来的那块石头,也是真真切切地刺进了她的肉里,整个脚底板血肉模糊。那块石头上隐约可见青苔,又确实是河里的石头无疑......”祭煜说。
“石头可以是水里或者水边的,小秀和大川前两次来到摊子上的时候,捍余还没有遇害,他们第二次出现,我们也刚刚揭下栾珣大人在城门张贴的告示。而那八包碎尸尚未出现,所以捍余也应该还不知道大川就是杀害了那些孩子的凶手,捍余家门外就有一条河,河水较深,甚至连大川将推车弃入河水中都很难被人现。可是临近河边的住户,在河边上修了一处台阶,方便平时洗洗涮涮,捍余也多在那里洗涮屠宰时染上血的工具。”那台阶肯定是没办法抓鱼的,但是却能拿到不会动的石头。
“看样子,你已经知道小秀到底隐瞒了什么。”祭煜叹了声。
“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接下来要出事的人是......”
......
“怎么回事啊。”一大清早,外面很是喧闹,我将才打开门,祭煜便已经站在院子里了,我听着那声音像是从前面院子里传来的,所以随口问了句。
“霍汐,你猜对了。”祭煜回过身来,衣阙翻飞,“大川把栾莽绑走了。”
早先失踪了数日的大川,今晨突然出现,赶在了栾莽刚离开栾珣大人这府邸,和他随行的家人一起前往师傅处学习,结果半路上遇到了突然冲出来的大川,劫持了栾莽的同时,还打伤了栾莽随行的家人,然后带着栾莽跑掉了。
“跟在栾莽身边的那两个下人和书童,都被大川打伤了。”祭煜说,“大川并不像我们猜测的那样,他的脑子虽然有问题,但是并不影响行动。他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下手最合适,栾莽平日多是一早一晚出行,早上跟随家人前往师傅那里,下午的时候回来。他每日只有早上去的这个时间固定,而下午归来的时间并不确定。”
“而且早晨街市上人少,依着栾小公子出门的时间,即使有出摊子的,但是也没几乎。而他下午归来的时候,即便晚一些,也会在天黑前赶回来,那时候的街市上,人比较多。”人多就意味着,大川的掳人计划可能要受到阻碍,说不定从哪里窜出一个路见不平的,为难上一阵儿,等到栾珣大人府上的人赶到,大川绝对失败。而且,人多不利于逃跑。
“栾珣大人那里,准备的如何了?”我问。
“应该差不多了。”祭煜回过头来,“你留在这里陪小秀吧,我和他们去。”
“那你小心点儿。”我不忘嘱咐。
祭煜本已走出去两步,却听了话之后停了下来,回身向我点了点头。“你也是。”
说罢,祭煜才向前院走了过去。
“姐姐,出了什么事?”小秀是听到了动静之后醒过来的,揉着眼睛,站在门口。
“没事,把你吵醒了吗?”我走过去,将她抱回到屋子里,“外面的风有些大,今天不要出去了。”
“嗯。”小秀轻笑着,点了点头。好似她根本不记得昨日生过什么,一如寻常那般开朗活泼。
“小秀,”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姐姐有事情想要问你。”
小秀抬着头,等着我说下去。
“小秀,你父亲他,一旦确立他杀害那些孩子的罪名成立,他可能会被判处死刑。你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吗?”我说要与她商量的,便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