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下汤药,急匆匆地将碗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就离开了房间。??? ? w?w?w.
这就是他亥时之前离开房间的原因。
可为什么,亥时离开房间,却等到子时才遇害死亡呢?这中间至少相隔将近两个小时,到底,这两个小时他去了哪里,又生了什么?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两个小时,中间还下起了大雨,为什么……如果来找他,让他出诊的人就是凶手,为什么不直接在这里把他杀了,还要将他带出房门呢?
相隔将近两个小时才把他杀了,如果只是不想他的尸体那么快被现,所以在他死后将他的尸体藏在假山后。那么那把匕的存在,难道不是要路过的人现他的尸体吗?
还要匕上的血……刺进死者身体的凶器,显然不是在现场现的那把匕,那匕上的血,是否也不是他的呢?真是急死人了,如果能做个dna鉴定就好了。
“两个小时的话,那么他第二天早上被现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可以湿成那个样子,便也能解释了。”“他”认为,死者身上的湿衣服,是从一开始就淋雨的原因造成的。
“淋雨,湿衣服……”我慢慢睁大了双眼,“对啊,如果尸体被现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是湿漉漉的,那么当时,与他生激烈冲突,并且造成他身上多处抵抗伤的凶手,也应该淋湿了。如果是凶手是这府院之中的人,那么……应该会有人察觉,到底是谁,大半夜回到房里的时候是浑身湿透的。”
可是现在仍然没有办法解释,他死者临死前喝下的汤药到底都是什么药材,是用来治什么病的,而这是否和他窒息死亡有关?
还有尸体……
“那么接下来,就要从府院之中的人查起,看有谁在案当晚不在房里,没有时间证人,而且回到房里的时候是浑身湿漉漉的。”没有办法直接从案当晚,请走大夫的人查起,就只能反着来,先查谁有犯案时间,再找出犯案动机,然后对照可能的犯案行为决定那个人是否有可能请走大夫。
我有了主意之后,转过头去看向“他”。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这院子外传来一声,“霍汐大人!霍汐大人你在这里吗?”
“是。”我刚应了一声,“他”就不见了。这时候,红菱已经走进了院子,我从房间里迎了出来,“红菱姑娘,你怎么……是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红菱含笑欠身,“是苍舒大人回来了。”
说着,跟在红菱身后的皋陶走了进来,看到他,我突然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有了缓冲的过程,笑了。“大人一走多日,终于回来了。”
皋陶站在红菱身后,悄声暗示了我一下,才回说。“是啊,冀州城中有些事耽搁了。只是这才几日,没想到这隋雀大人的府院之中,竟然又出了事。霍汐,你可找到答案了吗?”
“一半。”以我目前的进度来看,只能算是一半。我留意到他对红菱的戒备,可是对红菱,尽管我还不够了解她,但是总有感觉,她不会害我,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这根本无迹可寻的第六感是凭什么。所以当下,我并不介意红菱也在,“这就是死者生前住的院子。死者是这府院之中的大夫,对了,早先我们去见隋雀大人的时候,大人你也见过他的。”
“是他?”在得知死者是谁的时候,皋陶有些意外。
“正是。”我领他们进到大夫平时为人诊治的屋子里,然后不经意地看了看红菱,将案时的情况告诉了皋陶,“案前一夜,下过一场大雨。第二天早晨,因为大夫没有像往常一样,照时间去为隋雀大人诊治,所以子良夫人便请傅母舫姨来寻。舫姨从前堂大路绕过来,在这里没有看到大夫,便以为大夫是从花园小路与她走岔了,所以舫姨就沿着花园小路又找了回去。在假山旁现了带血的匕,才注意到,假山后的尸体。”
“只是这大夫……”皋陶的话没有说完。
但我想,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跟我一开始疑惑的一样,这一个没钱没权,医术只能算是中庸的大夫,到底什么人非要杀了他不可呢?他似乎并不处于某种利益的中心关系,可是,案件的生,总是要有理由和动机的,就算是变态,也需要某种刺激,使他疯狂。那么这起案件的凶手,究竟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才下手杀人的呢?
“只不过府院之中暂且没了大夫,隋雀大人命悬一线。”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
但如果是为了这样的动机去杀害死者,那不是太费劲了吗?绕了一个大圈子,就只是为了慢慢耗死隋雀吗?还不如直接杀了隋雀来的痛快,如果是这样,那么凶手的智商也未免太低了点。
我见皋陶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是他还没说出口,尽显为难了。
“苍舒大人倒是带了一个大夫来,现在正在大人处,为大人诊治。”红菱替皋陶把话说了出来,只是她语气中略显保留,也并不是那么感激皋陶的。
眼球一转,我想,我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是吗?那苍舒大人此行带来的大夫,可是一个瘸了双腿,瞎了双眼的人?”
皋陶一怔。红菱也是一愣,继而浅笑回复,“霍汐大人是猜到了那位大夫是谁吗?”
“是。萧珏大人嘛。”我却是看向皋陶,有些惊讶,却不意外。可我仍是问向红菱,“红菱姑娘,现在这位大夫是在隋雀大人那里吗?”
“是。”红菱应说。
“那就麻烦你去告诉他,等下让他直接到存放了大夫尸体的地方来找我们。”我就知道,这个时候怎么说他都该来了。
可我心里的感觉,既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失望,可就是有那么一点,难过。
红菱应后离去,等我回过神儿,皋陶正看着我,只怕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
“想问什么就问吧,过了这会儿,有些话怕是很难有机会解释了。”我转过身去收拾刚才找出来的药渣,这话说得不经意,但也是自内心的,先入为主这种情绪永远都是很恐怖的。有些事一旦一早放弃了解释,那么之后人就会用自己看到的事去否定其他,但如果一开始说清楚……
“霍汐姑娘,当真与兄长相识的吗?”皋陶问的话,确实是在我预料之中。
我收好一切,站起身来,“那,大人的兄长是如何向大人解释的呢?”
“兄长说让我问姑娘。”从皋陶的话来分析,似乎萧珏什么都没有向他提起,所以皋陶那一肚子的疑问越来越多,只怕,他已经在认为……
“我只是,恰好认识萧珏罢了。”我说是萧珏,而不是苍舒,因为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萧珏。
皋陶稍作犹豫,像是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那,霍汐姑娘与这隋雀大人的女儿……”
“没关系。”我一口否定他所有的猜测,在皋陶一脸的诧异前,我解释说,“我不是汐月,而且,我也是后来才得知萧珏的身份,我与他,仅仅是朋友而已。今次之所以会到这伏樱氏地,隋雀大人的府院上,完全是因帝喾所托,来见云锦一面。”
“那你,是知道兄长与太姬的关系了。”皋陶轻叹。
“虽不知大人所担心的是什么,但也可以隐约猜到一些,大人放心,我不会是大人兄长的阻碍。”他恐怕在得知我认识萧珏这件事之后,也会认为,萧珏是把我当成了汐月。
“既然如此,那我信你。”皋陶坦荡,解决了心里的疑惑,重新回到案子上来,“霍汐姑娘,以你之见,大夫遇害,会不会和隋雀大人有关。”
皋陶的想法,和我刚开始的推测,几乎如出一辙,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没有证据来证实,连我也犯了难。“至少,我现在找不到凶手杀害他的第二个理由。”
“那府院中大夫遇害的事,和太姬云锦的事……”他是想问我,这两件案子中会不会存在某种关系。
“现在还没有找到可以关联的证据,但是大夫刚出事的时候,子良夫人和柤离倒是设计过我一次,他们想用云锦有嫌疑的这个线索,来逼我承认我是女人。不过这个猜测后来让我给证实了,因为当夜,云锦是和我在一起的,她不可能有任何嫌疑,而子良夫人与柤离,应该和大夫的死也没有关系,他们只是想利用这件事,逼我,以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现在看来,是没有线索可以证实云锦的案件和府院中大夫的案件有关联的。
“柤离?”皋陶稍稍提高的音量,说明他对这个人不是一无所知,所以在从我口中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会让他感觉到惊讶。
“怎么,大人是否知道什么?”我静立等候。
皋陶神色变得凝重,“我只是知道,柤离在伏樱氏口碑不错,深得人心。是继任领的人选之一,一直以来也得到了隋雀大人和子良夫人的支持,若无意外,柤离可能是伏樱氏下一任的领。但是,也曾听到过一些,关于柤离和子良夫人之间的传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