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当家夫人”四个字,见惯世面的王公公,面色平静,可是立于桌旁布施的白夫人,硬生生的碰倒了酒杯。
高正昌皱起眉头,不悦的说:“你连斟酒都不会吗?下去!”
白夫人委屈的离开了,一旁的侍画换了酒杯,斟了一杯酒,轻笑着说:“刚才白夫人唐突了,还望公公海涵。”
王公公看着年轻貌美的侍画,接过侍画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看着侍画说:“这点小事,不碍事的,活到我这把年纪,什么风浪没见过,难怪太后娘娘常说,相爷急躁,现在看来,还真让太后娘娘说中了。”
高正昌皮笑肉不笑的说:“她老人家,颐养天年之时,却还操心劳力,让我们做小辈的愧疚不已。”
王公公惋惜的说:“相爷有心了,比起宫里那几个,相爷强太多了,老奴敬相爷一杯。”
王公公虽然是个奴才,可是太后对他极为信任,为了让太后高兴,连皇上都给王公公三分薄面,所以王公公敬酒,高正昌不敢怠慢,只能举杯。
高正昌举杯之时,王公公起身,谁知他脚下不稳,摔倒之际,一手竟然撕扯了高正昌的衣袖,一声裂帛撕响,高正昌的半截衣袖,被王公公扯了下来。
抹过创伤药的手臂,露在众人面前,而且一杯烈酒,洒在伤口上面,高正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然后抱起手臂,吹了起来。
侍画看到高正昌受伤了,赶紧大呼:“快请太医,相爷受伤了!”
缕香阁一片混乱,王公公看着高正昌,只是从高正昌的本能反应中,似乎高正昌确实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是昨晚那个刺客的身形,和高正昌太像了,巧合的是高正昌受伤的位置,和那个刺客受伤的位置,竟然一样。
只不过被酒冲洗之后,露出来的是两排牙印,并不是暗器损伤,看着高正昌的怂样,王公公也不由自主的怀疑起来。
要不是知道高正昌受伤,钟兰香都差点相信了,高正昌却恬不知耻的说:“昨晚上我们一言不合,她就把我打成这样!”
钟兰香和侍画,瞬间羞红了脸,王公公却笑着说:“相爷脾气不好,没想到还有人能降住相爷,难怪相爷对夫人,与旁人不同。”
王公公的话,讽刺意味十足,高正昌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可是这个时候,他只能忍让,一个连女人都没尝过的老太监,有人么资格在他面前,谈论降住降不住的问题。
侍画拿了膏药出来,本想给高正昌敷上,可是看到钟兰香之后,又将膏药交给了钟兰香,钟兰香不确定这膏药是不是宫里的,不敢乱用,便不在乎的说:“这点小伤,用不着这些,过几天自然就好了,敷了药反而碍事!”
高正昌紧跟着说:“这个伤口也提醒着我,不要得意忘形,要不然这就是下场。”
看着高正昌和钟兰香一唱一和的样子,王公公歉意的说:“老奴鲁莽了,相爷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