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他妈没完了是吧?!”
齐国番的手下闻声面色一狞,噌的站了起来,握着拳头作势要冲过来对陈欢动手。
“成子!”
齐国番立马冷声喝止住了成子,他内心清楚,这里是人家杨舜的地盘,一旦动起手来,他们容易吃亏。
紧接着齐国番沉着脸冷冷说道,“杨大少,我明确的告诉你吧,我们之间的合作没戏,请回吧!”
“齐总……”
“我奉劝你最好快走!”
齐国番没等杨舜说完,便打断道,“要是等百仁堂的邹士仁老爷子来了,知道你这位朋友对他出言不逊,那你们家以后恐怕就再也别想去百仁堂看病了!”字<更¥新/速¥度最&駃=0
“邹……邹士仁邹老?!”
杨舜听到齐国番这话之后顿时面色一变,显得极为意外,吃惊道:“邹老竟然亲自过来给你看病?邹老不是从不出诊吗?!”
要知道,百仁堂可是平江甚至整个江南数一数二的连锁中医医馆,而其创办人,就是被称为“平江神医”的邹士仁!
而邹士仁有个规矩,就是从不出诊,因为光是登门看病的达官贵人就已经数不胜数!
但是现在邹士仁竟然特地为齐国番出诊,着实让杨舜震惊不已。
“不出诊那也得分什么人!我们齐总是谁!”
成子满脸傲慢的说道,扫了眼陈欢,冷哼一声,“怎么样,小子,现在知道来的人是谁了,你还敢说给我们齐总医不好吗?!”
“我说了,齐总的病,任何一个医生都看不好!”
陈欢昂着头,面色淡然的说道,“不管是邹先生还是跑先生、飞先生,谁都治不好!”
“年轻人,在侮辱邹老先生之前,麻烦你先撒泡尿照照,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齐国番沉着脸冷声讥讽道,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怒气,这要是在他的地盘,他早让人把陈欢给废掉了,他在生意做大之前,什么勾当也都是干过的!
“我并没有任何侮辱邹老先生的意思,只是你这病,严格说来并不是病,算了,不管我怎么说,你也不会信!”
陈欢摇了摇头,接着走到一旁,让服务员帮他拿取一份纸笔。
“这小子有毛病吧?”
成子等人听完陈欢稀里糊涂、前后矛盾的这番话,宛如看傻子一般看了眼陈欢。
陈欢拿过纸笔后在上面快速的写了几行字,接着递到齐国番的跟前,说道,“这是一会儿邹老先生要给你开的方子,也是他所能开出的最好的方子,但是你告诉他,药不对症,此方无用,让他不用再劳神,这个病,他治不好!”
陈欢话音一落,齐国番这桌的众人刹那间安静了下来,目光呆呆的看着陈欢。
他们此时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原来是个精神病啊!
这邹老先生还没来呢,陈欢反把邹老先生开的药方写出来了,这不是精神病是什么?!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此时齐国番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先是低声笑,最后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桌上众人见状立马也忍不住跟着哈哈笑了起来,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其他桌上的众人注意到这一幕都不由一脸茫然,不明所以的朝着这边望了一眼。
“杨大少,你说的闭着眼摸金断玉我……我现在信了!”
齐国番捂着肚子,一边擦着笑出的眼泪,一边嘲弄道,“感情你这位大哥是神仙啊,你早说嘛,神仙当然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哈哈哈哈……”
杨舜脸色铁青,神情苦涩,他也不知道陈欢这是唱的哪一出,这帮上忙不说,还把他给坑惨了。
“齐总,你先别急着笑,等邹老帮你看完了,你再笑也不迟!”
陈欢淡淡一笑,把写好的药方扔到了桌上,继续道,“不过你笑起来实在太难听了,等你回过头来求我的时候,我希望你是哭着来的!”
说着陈欢再没搭理他,转身往回走去。
杨舜赶紧跟了上来,见陈欢神情肃穆,不像说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陈大哥,你……你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你还懂医术?”
他也觉得刚才陈欢的话有些匪夷所思,邹老还没过来,陈欢就把邹老的药方开出来了,这岂不是真成了未卜先知的神仙了?!
“回去准备合同吧,很快,他就会老老实实的主动过来找你合作了!”
陈欢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拍了拍杨舜的肩膀。
杨舜身子微微一怔,呆呆的望了望陈欢,想起当初陈欢让他大吃一惊的情形,不由咬了咬牙,点了点头,选择相信陈欢。
“傻逼!”
成子望着陈欢的背影骂了一句,接着一把抓过桌上的药方,随口念道,“丹皮15克,桃仁12克,白芍12克,生苡仁24克,冬瓜仁10克,大黄6克,芒硝6克,炙甘草6克,一日两剂,六剂而愈……别说,写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看着写的一丝不苟的药方,成子不由有些意外。
“成子,你还真信了?谁知道这小子是从哪儿抄的?!”
桌上另一人不屑的嗤笑道。
“我估计这小子可能懂点医术,要不怎么能看出齐总身体有问题,但是见齐总不跟他们合作,所以他就故意咒起了齐总,甭理他!”
桌上又一人不以为意道。
“对,真要被他猜中了,那才有鬼了!”
成子说着直接随手把这药方撕成了几片,扔在了桌上一堆虾皮鸡骨的垃圾中。
齐国番淡淡的扫了一眼,也没有阻止,他才不信一个神经病的胡言乱语呢!
“齐总,邹老来了!”
这时先前的职业装女子领着一个手拎木盒的老人走了过来。
只见老人身着布鞋和蓝布褂,慈眉善目,头发灰白,气质超然,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
“哎呀,邹老,许久未见,您老人家真是越来越精神了!”
齐国番瞬间眼前一亮,急忙起身跟邹士仁热切道,“来,快请坐,咱爷俩一起喝一杯!”
一旁的众人急忙让座添凳子。
“酒就不喝了,小齐!”
邹士仁笑着摆摆手,说道,“我医馆还有事,帮你看完病我就回去,把桌子清一清,就在这把脉吧!”
“快,快把桌子清了!”
成子急忙吩咐服务员把桌子上的杂物清干净,然后在齐国番面前重新扑了一块餐布。
邹士仁从小木盒中取出一块脉诊放在桌上,让齐国番张嘴看了看,没急着把脉,问道,“除了腹痛还有什么感觉?!”
“没了,就是肚子右下方这块疼,白天感觉不大,但是到了晚上特别厉害,疼的我冷汗直流,觉都睡不成!”
齐国番急忙说道,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去医院检查说是亚急性阑尾炎,医生给开了药,但是吃了一个多星期了,也不见好!”
“来,伸手!”
邹士仁挽了挽袖子,等齐国番把手放好之后,便仔细的诊起了脉。
大概有四五分钟,邹士仁展颜一笑,从容的说道,“不是什么大毛病,证属瘀血挟脓在气海,治以祛瘀排脓,我开副大黄丹皮汤,你吃几天就好了!”
“是吗,哎呀,太好了,多谢邹老!”
齐国番见邹老说的这么轻巧,立马面色一喜,大感振奋,这段时间他被这腹痛给折磨坏了,不知道多久没睡个囫囵觉了。
邹士仁写完药方之后,成子便迫不及待的要了过去,兴冲冲道:“齐总,我先看看,我看看这方子到底一样不一样!”
其他人闻声也立马起身伸着头朝药方上看了过来,虽然他们明知根本不可能,但是却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
“成子,索性你就直接念出来吧,让大家都听听!”
齐国番颇有些不屑的嗤笑一声,觉得根本就不可能一样。
“这是……”
邹士仁见状一头雾水,有些不明所以。
“奥,邹老,是这么回事!”
齐国番赶紧将刚才的事情跟邹士仁讲了讲。
“呵呵,是吗?还有这等高人?!”
邹士仁听完也不由被逗笑了,昂着头说道,“他既然能写出方子,那说明他不靠把脉,只靠望诊就看出了你的病,那也就意味着他的医术还在我之上,他要真猜对了,那我就把这‘平江神医’的名头让给他!”
显然,他也认为陈欢的话不过是吃人说梦。
“来,成子,快给大家念念!”
齐国番笑着催促了一句,俨然把这件事当成了逗笑的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