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二爷不肯娶我,我的身份又这般不清不楚,我都要烦死了!”林月言走在人群中,向好友倾诉着自己的苦闷。
她的好友是礼部尚书向如海的继室所出的女儿向柔,也就是划破了向晴脸的人,向晴的继妹。
此刻,她着一袭烟云长裙,系青色腰带,一张绝色的容貌惹来无数路人回头,她得意地踩着小碎步,婀娜多姿地走在林月言身边,将林月言的光彩全部覆盖住。
听到林月言的话,她心头更是高兴不已,柳云鹤不要她才好,她整天在她面前说柳云鹤的好,搞得她都羡慕极了,可惜父亲不喜柳云鹤商人的身份,一心想让他嫁给官家子弟,不然,以柳云鹤的出众,她岂有不动心之理?
“月言,既然他无意就罢了,以你的姿色和身份,还怕找不到个比他好的男人吗?你不是说太后有意让你嫁给宁王吗?你何不答应了,好歹他现在是王爷了,将来若立为太子,你可是太子妃,要当皇后的人!”向柔心里十分嫉妒林月言的好命,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被林月言占了,而她只是继室所生,家中父亲只是礼部尚书,从小到大,她繁文缛节倒是学了一大堆,但是好处没捞到半点,现在都十五岁了,还没能订门亲事,她都要急死了。
林月言立即答道:“我才不要,我就要嫁给二爷!”
诸葛宁哪有二爷帅?
向柔无奈摇头,正要说什么,就看到柳云鹤抱着个孩子迎面来了,而他身边跟着个拉了个孩子的女人,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家四口逛街呢!
她赶紧推了推林月言:“你看,那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二爷吗?他身边的女人和孩子就是你说的魅医母子吗?”
“没错,就是那对讨厌的母子,整日粘着二爷,不知羞耻!”林月言看过去,点了点头,怒不可遏。
向柔觉得那蒙面女子眉目有些熟悉,而孩子似乎也有些眼熟,不由得问:“她的孩子是谁的?怎么看着与二爷有几分相似?”
“谁知道是谁的?搞不好是偷人生的,一直没听人提起过!”林月言气道,突然想到什么,她道:“哦,对了,她跟你一姓,也姓向,单名一个晴字,柔儿,你家不是有个赶出家门的嫡姐吗?不会就是她吧?”
向柔惊呆,是她!
这些日子来,她老是听说魅医魅医,却并不知道魅医的真名,原来魅医竟然是向晴,那个被她毁去容貌,赶出家门的嫡姐,老天,她们母子不是应该饿死街头了吗?为什么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成了闻名一时的名医?
这个时候,向晴也走了过来,笑望着向柔,款款道:“我说看着眼熟,原来真是妹妹,好久不见,妹妹仍旧风彩照人,可羡慕死姐姐了!”
柳云鹤看向向晴,姐姐?妹妹?向柔,向晴,难道向晴是礼部尚书府的千金?
他倒是听说过礼部尚书府有一个嫡出的小姐,几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赶出府去了,没想到被赶出府去的是向晴,那肯定是因为她未婚*又生子,所以才被赶出家门的吧?
林月言也是吓得大叫:“你是柔儿的姐姐?你是礼部尚书府的嫡女?那个未婚生子,被赶出府的嫡长女?”
向柔此刻哪说得出话来,吓得花容失色!
路过的行人本就在注意着向柔的美貌,听到林月言的大叫,纷纷停下来议论起来。
“闭嘴!”柳云鹤朝林月言喝道,口无遮拦,她这般一囔,不就让大家都知道向晴未婚生子了吗?
林月言吓得捂住嘴,委屈不已,她只是说出了事实,二爷这么凶做什么?
大宝见是划破娘亲脸的小姨,立即要向前护着娘亲,向晴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安抚他,抬手抚上面纱,道:“多亏了妹妹仁义,放了我们母子一条生路,这份恩情姐姐一直记在心里,会好好报答妹妹的!”
“姐姐,真的是你?”向柔滚出两滴泪来。
本来她怕得要死,但听到向晴的话,立即就不怕了,当初母亲可是要将她们母子打杀了的,若不是她留了她们母子一命,此刻她们母子早就去地府报道了,又怎么会活得这么风光,向晴当然得报答她,听说魅医在京都开了许多的商铺,赚了很多钱,连客栈上挂的都是金匾,这次,她一定要好好捞上一笔才行!
“是小姨?”小宝听到这声音,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了以前欺负娘亲和他们的小姨,急道:“二叔叔,是小姨划破了娘亲的脸,小姨是坏人!”
柳云鹤一惊,原来向晴的容貌是向柔毁的,这个恶毒的女人!
向柔本来打着如意算盘,听到这话立即呆住,她是放了她们母子一命,却也划破了向晴的脸,并将她们母子打得半死,向晴真的会报答她吗?
向晴安抚小宝:“别怕,娘亲不会再让人再欺负的,小宝乖。”说罢看着向柔道:“妹妹可以回家好好想想,要什么答谢之礼,姐姐现在什么都有,皆能满足妹妹需要!”
“你真的要报答我?”向柔有些不信。
林月言小声道:“小心,此人恶毒,定不会这么好心!”
“林小姐不是被毁容了吗?怎么现在容貌完好无损,还更胜从前了?”向晴看了看林月言的脸,有些奇怪,她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了容貌?难道林家也有很厉害的药?
林月言得意道:“我林家自是有良药可医,不像某些人,自己那张丑陋的脸都没办法医治,却打着魅医的名号欺骗群众,卖假药!”
她先前以为是向晴故意害她,现在想来,向晴若真那么厉害,又怎么会不将自己的容貌恢复,她可是亲眼看过那条疤痕,奇丑无比,应该是向晴自己没有本事,制出的药不行,所以她才会被累及毁容的,可恶!
“魅医竟然卖假药?太过分了!”
“可不是吗?不但卖假药,还未婚生子,那两个孩子看着那么可爱,原来是野种啊?”
一些嫉妒向晴母子生意火爆的人纷纷中伤。
向晴眸子一眯,放开大宝走过去,在林月言和向柔身边转了一圈,挤在她们中间一手按住一人一边的肩膀,道:“我向来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还的准则,林大小姐这张嘴,我看还是烂掉算了,而我好妹妹的脸,也要赔给我!”
什么?
两人大惊,赶紧跳开一边,怕向晴对她们下手。
岂不知向晴早已经下完了手,她拍了拍手上多余的毒粉,拉着大宝,对柳云鹤道:“走吧,好戏得慢慢看,一下子看完岂不无趣?”
“你这丫头!”柳云鹤宠爱地笑了笑,抱着小宝离去。
林月言和向柔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女人什么意思?
林月言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向晴说要让她的嘴烂掉,她怎么觉得会成真呢?
向柔则抚上了脸,她的心里也好不安。
两个相视一眼,忐忑着离开。
“啊——”刚走没多久,向柔觉得脸痛,林月言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脸正慢慢在腐烂,吓得大叫,但惊吓她的不仅仅是向柔的脸,向晴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可是此刻她却没事,难道向晴还有后招吗?
路人吓得抱头乱镩,烂了脸的女人,好丑好可怕!
向晴并没走远,听到这声音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向柔,这只是开胃小菜,重头戏还在后面,你慢慢享受吧!
没过多久,柳家传出消息,柳坤因欺君,被仗打了五十大板,现在躺在床上真的下不来床了。
柳云鹤和向晴都有些惊讶,欺君之罪只被仗责五十?这未免也太轻了,不过想到柳云鹤抗旨拒婚也没有被罚,便是信了皇帝是仁君。
翌日,向晴母子还未起床,诸葛睿就已经出宫来到了吉祥客栈。
小宝耳尖听到是老黄的声音,跳下床打开了门,果然见是念叨了许久的老黄,立即扑了过去:“老黄,老黄,你跑去哪里了?”
“哎哟,小家伙,你慢一点!”诸葛睿将小宝抱了个满怀,也是十分想念他了。
这时候向晴也起来穿上了衣服,蒙上了面纱,拉着大宝从里间走了出来。
大宝扑过去:“老黄,你坏坏哦,好久都没看到你啦!”
诸葛睿正蹲下来抱小宝,下巴差点没被大宝磕掉,痛得眨了眨眼,呼了口气,才笑道:“老黄最近忙,这不一有空就来看你们了吗?”
诸葛睿身后还跟着诸葛宁和聂行,齐鸣,胡不归,连张阙也来了。
向晴看了大家一眼,道:“大家先进来坐吧,老黄,两孩子整天念叨着你,就是没见你来看他们,也不知去哪寻你!”
她倒是没想过要去找老黄,她这段时间忙着赚钱也是忙得很。
“宁叔叔,神医爷爷,聂叔叔,齐叔叔,胡叔叔!”大宝小宝个个打了招呼。
众人忙应下了。
诸葛宁不爽了,他什么时候和聂行等人平起平坐了?好吧,二宝叫他是名,而叫聂行等人是姓,只能在这上面寻找点安慰了。
诸葛睿进屋坐下,两孩子立即爬到老黄大腿上,一边坐一个,去摸他的胡须,诸葛睿被扯得嘶牙裂嘴,却没有阻止。
柳云鹤听到声音也从隔壁过来了,昨天和向晴母子离开家里后,便没有再回去,见到诸葛睿,微微行了一礼,又和张阙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坐在了诸葛宁旁边。
诸葛睿看了柳云鹤一眼,眸光微暗,继续和二宝玩。
向晴进去梳洗好,再出来,就看到大宝小宝调皮的一幕,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坐下来问老黄:“消失了这么久,今天是从哪冒出来的?”
“家里事情太多,实在忙不过来,怠慢你们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我正好有空,且风和日丽,要不我们去郊外放纸鸳吧?”诸葛睿道。
大宝小宝早就拍起巴掌,从诸葛睿身上跳下来,纷纷去拿他们的纸鸳。
向晴见两个孩子这么高兴,又念叨了许久,于是道:“好吧,反正今天我也没什么事,你们呢?”
“我们自是奉陪的,是不是,二哥?”诸葛宁用手肘推了柳云鹤一下笑道。
柳云鹤不理他,对向晴道:“一起去。”
向晴点点头,见这么多人,于是道:“要不我们去野饮吧?”
“可以啊,很久没有尝到你的手艺了!”诸葛睿道。
向晴想了想,不如就弄烧烤,赶紧拿了纸笔,将要的东西写下来,交给柳云鹤:“准备这些东西,我们吃烧烤!”
“齐鸣,你和胡不归去准备。”柳云鹤看了下,然后交给齐鸣。
诸葛宁道:“聂行也去帮忙,多买点好吃的。”
“是!”三人快步而去。
众人高高兴兴地带着两个小家伙下了楼,往郊外去。
“魅医娘子,不好了!”刚到了一楼,李元宝冲过来道:“御史带了人来要查封客栈!”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客栈还有人敢查封,吃了豹子胆了?
向晴怒道:“必是这昏官为儿子报仇来了。”
“报什么仇?”诸葛睿问。
向晴便将郑天恩欺辱民女,杀人父母之事及她将郑天恩丢出外面出丑的事情一一说了。
诸葛睿怒喝:“郑通这狗东西!”
诸葛宁和柳云鹤亦是愤怒,并不觉得诸葛睿之言有何不妥。
向晴惊讶道:“老黄,你胆够肥啊,连御史也敢骂?”
诸葛睿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了威严的恐吓声:“此客栈老板犯了大罪,本官正要捉拿,无关人等立即离去,迟疑者同罪论!”
众人吓得纷纷退房结账一哄而出。
向晴大步走出去,只见一位身着官服,身高七尺,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正带着一伙官兵等在客栈门口,旁边围满了要走不走想看热闹的百姓,见到向晴出来,中年男子身边的郑天恩立即躲到老子身后,指着门口的蒙面女子道:“爹,就是她!”
“向娘子,沁香院被他们封了,姑娘们都被抓了!”谢嫣然被两个官差抓住,还是忍不住大声喊道。
向晴紧了紧拳头,冲着郑家父子道:“敢问御史大人,沁香院和吉祥客栈犯了何事,你要带人封我的店铺?”
“犯了何事?你让人打伤我儿子,并让他当众出丑,还不算犯事吗?”郑通一身官威,神气极了。
郑天恩鼻青脸肿,怂蛋一样不敢出来,这女人实在是厉害,不知道她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他突然就动不了了,昨天差点没被人打死,这仇不共戴天,他一定要封了这个女人的店铺,抓她进牢里好好折磨。
向晴冷笑一声:“明明是你儿子自己承认杀了三条人命,还在我沁香院吃霸王餐,我将他丢出沁香院已算轻罚了,若是将此事报官,令公子岂怕此刻已在牢中受审,还由得着御史大人带人来封我的店铺吗?”
郑通父子脸色大变,他们就是怕向晴将此事说出去,所以才来抓人封铺的,此刻听她真有此意,再也顾不得什么,郑通命道:“来人,将这个诬蔑朝本官儿子的妇人抓起来,这间客栈也给我封了!”
“我看谁敢!”柳云鹤走出来,冰刀一样的眼神扫向要冲过来的官差。
官差立即吓得脖子一缩,柳云鹤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连抗旨拒婚皇上也没降罪,他们可不敢动他!
郑通道:“柳二公子,本官记你现在身无官职,根本无法阻止本官抓人,再者,就算你受了皇上的官职也是小小的吏部待郎,官职不及本官,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否则等会若将你一并当成刁民抓了,可就不好了!”
“岂有此理,这个混球!”诸葛睿忍无可忍,冲了出去:“柳二公子阻止不了你抓人,那我呢?”
郑通看去,见是诸葛睿在此,吓得屁股尿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皇上,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天恩等人亦是赶紧跪地大呼万岁。
街上的百姓及客栈里的李元宝和客人们也都跪地大呼万岁。
最后就连诸葛宁和柳云鹤也跪下了。
只有向晴拉着大宝小宝笔直站着,诧异地看向诸葛睿,他竟然是皇帝?
诸葛睿负手而立,威严道:“无关人等平身!”
“谢万岁!”众人都纷纷站了起来。
诸葛睿走到郑家父子面前,一脚就踹了过去:“混账东西,朕封你为御吏就是看你严以律已,没想到你竟如此放肆,滥用私权包庇儿子,欺压良民,曲青!”
“皇上,奴才在!”曲青带着几名大内待卫隐在人群中,听到诸葛睿的呼唤,立即走了出来。
诸葛睿道:“将郑通革职查办,即刻把郑家父子打入天牢,从头到尾给朕彻查,看他们还有其它的什么混账事?”
郑通吓得面如死灰,当官的哪个没有些胡作胡为的事情,皇帝当然也都知道,只是若不太过分是不会管的,今日他撞到皇上的刀口子上,若让人将那些事情都揪出来,他郑家算是完了,完了啊!
曲青领旨,立即让人剥了郑通的官服官帽,将父子俩拉走了。
郑家父子一顿哭求,诸葛睿如同未闻,早就听到过郑通的一些欺压良民的风声,却苦于没有证据,今日正好让他逮个正着,这下郑通有得苦头吃了。
“皇上圣明!”众人又是跪在地上,磕头。
这对父子在京都横行霸道,做了不少坏事,如今被皇帝当场抓了,怎不让人拍手叫好?
诸葛睿挥手让大家起来,该干什么去干什么,众人这才起身,不敢再围在这里,离开的离开,重新住进客栈的又返了回去,有人认出来,那客栈上的印鉴就是当今天子的,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吉祥客栈的老板有皇帝罩着,大有来头,大伙纷纷往吉祥客栈去投宿,皇帝亲笔题名的客栈,光是住住也沾光啊!
谢嫣然赶紧带着姑娘们又回去做生意,原来东家认识皇帝,难怪敢打御吏家的公子,这下她们再也不怕了!
向晴还在震惊中,妈蛋,怎么回事,她竟招了个皇帝当下人,而且还老是被她欺负,教训,像个孙子似的,完了完了,这下他会不会杀她的头啊?
大宝小宝半懂不懂,唯一清楚的是,老黄很捧,帮他们把坏人赶走了,两个孩子跑到他面前,竖起大拇指,笑道:“老黄,你好威风啊!”
“是吗?哈哈哈……”诸葛睿挠了挠头,又恢复了和气老头的模样。
诸葛宁提醒:“父皇,向娘子……”
诸葛睿一惊,看过去,见向晴正瞪大双眼地看着他,那眼神好可怕,一定是在怪他骗她吧?他耸拉着脑袋走过去,道:“朕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你别生气啊!”
“我靠!”向晴猛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老黄,你竟然是皇帝,我竟然认识皇帝,不行,得让我调整一下,这感觉太爽了有木有?”她走到柳云鹤面前,同样拍了他一下:“你怎么也瞒着我呢?害我把他当奴才使!”
众人一愣,她不生气啊?
柳云鹤笑了笑:“皇上乐意!”
“嘿嘿嘿,是啊,朕乐意,当皇帝有什么味道,还不如当奴才!”诸葛睿傻笑道。
曲青望天,皇上,您这是要把太后气死吗?
向晴深吸一口气,怎么老黄跟电视上看到的皇帝不一样呢?不但没杀她的头,还乐意当奴才,不过只要不杀她的头就行,活着多好啊!
她搭在诸葛睿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神色,笑道:“老黄,哦不,皇上,我们还没去过皇宫玩,什么时候请我们去皇宫玩玩?”
“随时可以啊,要想热闹的时候,太后马上就寿诞了,可以给你们在鹤儿身边设个位置,让你们去参加,可热闹了!”诸葛睿道。
众人面面相觑,向晴,你真是太牛了,知道他是皇帝了还敢这样勾肩搭背,天下除了你敢这么大胆外,还有谁?
向晴高兴极了:“好啊,你说话要算数,我们买好新衣服等着!”
“一国之君一言九鼎,岂会不算数?”诸葛睿威严道。
向晴拍了他一下:“挺像皇帝的!”
什么?
众人差点被口水咽死。
诸葛睿一脸黑线,什么像?他本来就是皇帝!
向晴干笑两声,问:“那还去放纸鸳吗?皇上?”
“去,怎么不去呢?”诸葛睿拉着大宝小宝,走向让人准备好的马车。
向晴等人相视一笑,也跟了过去。
众人上车上马,朝郊外而去。
人群终是慢慢散去,一个烟霞罗裙的蒙面少女站在那里发愣,她是来找向晴算账的向柔,谁知跑过来竟遇见这一大闹,向晴母子竟然认识皇上,完了,要是向晴在皇上面前告一状,她和母亲非得死不可,她一定要在她说出来之前将她们母子赶出京都,要怎么样才能将她们赶走呢?
有了?
向柔阴毒地笑了笑,快步转身离去。
马车里,坐着向晴母子三人和诸葛睿,诸葛宁柳云鹤曲青带着保护的十几名大内侍卫都是骑马的。
“老黄,最近娘亲教了我们一首儿歌,我们唱给你听好不好?”大宝小宝依在诸葛睿怀里,仰着小脸问。
向晴道:“儿子,不能再叫老黄了,叫皇爷爷吧!”
“不用不用,我就喜欢听两个小家伙叫老黄,亲切!”诸葛睿摇头。
亲切倒是亲切了,就是太没礼数,一国之君被两个小屁孩喊老黄,也太那个啥了,不过皇帝本人都同意了,她也不好违抗旨意呀,随他们去了。
诸葛睿揉两个孩子的头,道:“好啊,唱吧,老黄听着。”
这首歌是要边唱边跳的,两个小家伙一骨碌从老黄怀中溜出来,唱跳起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哈哈哈……”诸葛睿看着两个小乖孙一会像狗刨地一样刨了刨爪子,一会又指了指耳朵,接着又看了看屁股后面,还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简直传神极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向晴直接笑得钻车座下去了,太逗了,这学的是啥呀?完全被他们创新了!
柳云鹤等人听见车里传出来的笑声,也都笑容满面,只要跟她们母子在一起,永远是无忧无虑的。
行了不到一个时辰,大伙停在一处空矿平坦的山坡下,刚下得马车,齐鸣等人就追了上来,大伙赶紧将东西拿上山坡,开始摆放,诸葛睿和好吃懒做的诸葛宁带着二宝去放风筝了,小宝粘着老黄,大宝只好和诸葛宁一组,比赛谁放得高,曲青自是跟在诸葛睿身边,贴身保护,但拨了几个待卫过来帮忙。
远远的,传来大宝抱怨的声音:“宁叔叔,你好笨笨啦,跑快一点嘛,又掉下来了!”
“风没起来,跑快有用吗?来了来了,风来了,快点跑!”诸葛宁赶紧拿起纸鸳,让大宝快跑。
大宝立即拉着线飞跑。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向晴和柳云鹤在支烧烤架子,一个四脚铁架,加上一个铁兜,上面盖上铁网,都是让人临时打造的,时间有点赶,所以做得不是很精准,有些不稳,向晴找了几块扁平的石子塞了塞,也勉强能用,架好后,柳云鹤开始加炭,齐鸣几个打来溪水,已经将菜洗了,拿着细竹签在穿成串,张阙偷懒,说是去找野果了。
向晴也过去帮忙,把菜串多些再开始烤,肉类比较难串一些,她怕这些生手不会,便自己动手,她拿了个鸡腿,放在木墩板上,用锋利的匕首把肉划开,然后拿起四根竹签,一根穿到正中间,两根穿到两边,最后一根横穿在两边的肉上,将鸡腿固定下来,然后又继续做。
“我来吧?”柳云鹤加好炭后,对向晴道。
边将鸡腿划开,动作麻溜地串好,向晴又听到大宝的抱怨声,向晴笑道:“你去帮大宝放风筝吧,估计他会输!”
见向晴动作熟练,很快就串好了四五个鸡腿,他估计没有向晴动作快,便转身去拯救大宝了。
“二哥,二哥,快,你来吧,我小命就要搭上了!”诸葛宁赶紧把纸鸳递给柳云鹤,逃去喝水了,他都飞上天了,这破玩意倒是半天不飞,郁闷啊!
柳云鹤摇摇头,接过纸鸳对大宝道:“来,二叔叔帮你把风筝飞上去!”
大宝见小宝那边早就飞上去了,而自己的飞了好久还没飞上去,一张小脸臭臭的,宁叔叔弱爆了啦,跑得都没他快哦!听到柳云鹤的话,他立即展颜笑了:“好啊!”
诸葛宁走到向晴他们这边,倒了碗溪水喝下去,然后累爬在草地上。
向晴打趣:“宁王殿下越发娇贵了,娘们儿似的!”
“哈哈哈……”聂行等人大笑起来。
诸葛宁抓起块石子砸过去:“不准笑!”
“哎哟!”谁知正砸在聂行额头上,立即肿起个包来,他哀怨:“殿下!”
这下怎么又打得准了?
向晴噗嗤一声,齐鸣胡不归憋住笑意,继续串菜。
诸葛宁愣了愣,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笑吧,爷先歇会儿!”说完,往草地上一爬。
这时,张阙用袍子包了许多野苹果回来,一溜烟全砸在了诸葛宁头上。
“张阙,你想谋杀本王吗?”诸葛宁跳起来,捂着头火冒三丈。
张阙一脸无辜:“不是啊,宁王,果子太多了,走到你这就拿不住了,海涵海涵,要不你先来一个?”说完捡了个青嫩好看的果子递过去。
诸葛宁这才缓和了脸色,接过去,咬了一口:“噗——好酸!”
“哈哈哈……”众人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向晴手一抖,直接将竹签插泥巴里了,笑得花枝乱颤。
诸葛宁一跃而起,拿起果子塞给张阙吃:“你给我吃一个试试宋王!”
张阙本来还一本正经的捋着胡须,闻言拔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张阙,你这老混蛋!”诸葛宁把果子砸过去,又把靴子给脱了砸过去,追着老阙满山坡跑。
这时,大宝那边传来笑声:“飞起来了,我的纸鸳也飞起来了,耶,二叔叔真捧!”
诸葛宁一听,脚下一滑,啃了一嘴的泥和草!
众人差点没笑疯。
向晴笑得肚子疼,一手撑在草地上,一手捂着肚子,太逗了,这群活宝。
笑够了,向晴赶紧把鸡腿,鸡翅膀,羊肉串,猪脆骨,鸭肾,鱼等串好,先把肉等难熟的先烤上,烧烤架子上的炭也燃起来了,向晴一边烤一边拿小刷子沾些香油刷上,时不时加上各类调料,大火烤了小火入味,慢慢的,肉的香味便溢出来了,飘荡在空中与大伙的笑声混在一起,让人身心舒畅。
烧烤这边,向晴自己掌控着,齐鸣等人弄好菜后,开始将干净的布拿出来铺在地上,摆上带来的糕点和饼类,还有几壶酒和一大包花生米,吃食摆得满满的,就等烧烤烤好后,开吃。
今日太阳十分温和,吹着风,青青的草,绿绿的树,蓝天白云下,飞着两只纸鸳,十分好看,草地上,孩子天真可爱的笑声极为好听,旁边炊烟袅袅,追逐的,静坐一旁大笑的,忙碌的,让人见之身心舒坦。
半个时辰左右,肉类全烤出来了,向晴又开始烤菜类,韭菜,白菜,芹菜,土豆,地瓜等一一烤出来,然后招呼大家过来吃。
诸葛睿父子收了纸鸳,带着两个满头大汗的小家伙过来,向晴洗了手,然后拿了帕子浸湿给孩子擦了把脸,张阙和诸葛宁也不打闹了快步走了回来,诸葛宁只找到他一只靴子,另一只也不找了,吃了东西再说。
众人围坐一团,先捡了肉吃。
二宝一人啃一只鸡腿,向晴则喜欢吃猪脆骨,吃得咯咯响。
“好香,好入味儿!”诸葛宁拿了一条鱼,外面烤得焦黄,里面鱼肉却十分鲜嫩,感辣味的,带有芝麻香,十分可口,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好吃的鱼。
齐鸣等人也点头,鸡腿肉多香嫩,鸡翅膀软糯,好好吃。
柳云鹤在吃鸭肾,以前他少有吃动物内腑,今日一吃,味道极好,故而一口气吃了三串。
诸葛睿吃厌倦了肉,这时候捡了串韭菜吃,吃得也是赞口不绝。
曲青跟在诸葛睿旁边伺候,自己也抓了两串脆骨吃得笑眯了眼。
向晴见那十几个待卫站得也是够累,也送了几串过去。
大伙就着烧烤喝着酒,说不出的舒爽。
向晴也喝了几杯,大宝小宝见娘亲喝了酒,也抢着要喝,结果只喝了小半杯,就晕得管张阙叫娘了,还问,娘你怎么长胡子了?众人差点没乐死。
向晴便把两个孩子抱到一旁的草地上睡觉,他们继续吃喝。
人多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时间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下午,众人吃饱喝足,意犹未尽,全部躺在草地上,边晒太阳边午睡。
再醒来,已近黄昏,便打马归家。
借着夕阳美景,鸟叫虫鸣,树影唆唆,几个大男人也豪迈地唱起歌来:“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向晴听得出来,是以《从军行》谱的曲儿,十分慷慨激昂,鼓励人心,让她也不免热血沸腾起来。
大宝小宝听着这歌声,睡着的都勾起了笑容,很是开心的样子。
向睛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头,无比的慈爱温柔,一点也没有平日的大大咧咧和没心没肺。
诸葛睿看着,眸光温和起来,想到此次出来的目的,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向晴,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啥事啊?问吧!”向晴给孩子盖上薄被,然后坐起来,笑看着诸葛睿。
诸葛睿问:“你觉得鹤儿怎么样?”
“二爷啊,很好啊,为人正直无私,外冷内热,翩翩佳公子一个,两个孩子很喜欢他。”向晴想也没想地答道。
诸葛睿点点头,又问:“你呢?”
“我也喜欢他!”向晴毫不犹豫地说。
诸葛睿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没想到向晴回答得这般直接,不过她本就是这样敢作敢当的性格,这样才是她的风格,立即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
向晴倒是觉得没什么,她可是新世纪的开通女性,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一个人,没必要藏着掖着,而且她和柳云鹤男未婚女未嫁,真心相爱,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突然想到什么,诸葛睿的笑容淡了去,问:“你会不会怪我?”
“怪你?怪你什么?”向晴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
诸葛睿道:“我给鹤儿赐婚之事。”
“哦……”向晴想了想,道:“皇上也许有为难之处。”
诸葛睿有些激动,向晴不但没有怪他,还这般理解他,让他觉得感动极了,他赶紧说:“鹤儿的毒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而且我和张阙都解不了。”向晴微微叹息,她一直都为自己的医术感到得意,现在却解不了柳云鹤的毒,她得意个毛线啊?
诸葛睿也叹了口气:“我之所以给鹤儿和林月言赐婚,是因为林家有鹤儿的解药!”
“什么?”向晴微惊。
原来是这样,难怪林家犯了那样滔天的罪行,诸葛睿都能饶了他们,林家原来拽着柳云鹤的解药,那柳云鹤的毒是林家下的?林家既然要给柳云鹤下毒,又怎么会把女儿嫁给柳云鹤,就不怕柳家将林月言吞得骨头都不剩吗?
诸葛睿再道:“鹤儿的毒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我待他如同亲生儿子,却一直未能帮他拿到解药,这次我是一定要帮他拿到解药的,但鹤儿不肯娶林月言……”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想让我劝柳云鹤娶林月言!”向晴截断他的话,将他的意思说了出来。
诸葛睿点了点头:“你放心,就算鹤儿娶了林月言,你们母子在鹤儿心中的位置也是不会动摇的,只是要在身份上委屈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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