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闹哪样?如果她不是看到了那个神神秘秘的男人,她还真当他们是说真的呢?他们以为这样说能蒙谁呢?
那个像太监又不是太监的人媚眼翻飞,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眼睛对准了菲洛情所在的方向,但在看到菲洛情的一刻,眼睛之中流露出来的不是魅惑窒息,而是凌厉艰绝,菲洛情一瞬间来了兴趣,在这里没想到也能碰到这样的人啊,这也难怪,菲洛情能想得通,在这样神秘莫测的地方,与不知道来龙去脉的组织里,能有这样的人物,自是再平常不过了。
就好比当年她在那个世界一样,外表柔弱,畏畏缩缩,在别人看来,她就是菲家养的废物一个,但又有谁知道她为了能活下来,不被伯父暗害致死,起码明面上不敢动她,就是因为她担任了菲家秘密部队的一个小小的领导,但也是伯父的原因,她也只能做官做到最底层的一个小组的组长,但她所在的组是由她从菲家秘密部队中最差的一个组,带到了别人都无法企及的辉煌的菲家的传说。
菲洛情是她所在的c组的组长,为了能换得一席安身之地,她不知道杀害了多少个人才能求得她的一个活命的机会,苟且偷生度流年,就是她那是活着的写照。为了能生存下去,为了能活下去,她什么都愿意干,什么都能昧着良心做,她用冷酷包裹了她的心,不让她柔弱的一面让人知晓,因为这是最为致命的,你的弱点让人知道了,也就意味着你的生命也就随时被别人捏在了手中,这是她在生生死死几个轮回得到的血的教训。
她的心终究不是像机器人一般的无情,所以她没有抢在堂妹菲文之前,杀了菲文,是不是她够狠够毒,结局是不是会很不一样呢?
出生入死几载,风里来,雨里去,鲜血染满山河,唯祭一片冰心,杀人杀到麻木的她似乎只留下了对危机的预感,所以她能在千万个人里面一眼就看出谁是在尸体堆里泡大的,谁是养尊处优,安安逸逸在风花雪月里面混大的。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你只用在一眼里面,就能迅速判断出来谁是与你同样的人,并不是什么“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逻辑,而是刻在骨子里面融解不掉的本能,让你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对你最有威胁性的人,从而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一切的麻烦。
菲洛情倒是想知道他们是想变什么把戏,她的纤细如细葱的指尖在玻璃杯边缘来来回回摩擦着,他们接下来是想演什么样的戏呢?
菲洛情明亮的双眸看着台下如戏子的形形色色的人,不知道怎么的,她头脑里面想到的一句话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那句一直用来形容她前世母亲的话,一个长得漂亮的女演员的话。
他们这些戏子是要把这出戏唱成悲歌,还是喜剧呢?她无限期待着。
“这位客人的要求大家可能会感觉到很奇怪吧?”太监兄又蒙着他那张见不得人的脸,比一般人的手指还要苍白的指间轻轻搭在一把全部空白的扇子上,菲洛情甚至分不出是扇子的纸张更白一些,还是那人的手指更白一些,死太监缓缓开口说道:“接下来还有更奇怪的事情呢,大家想不想知道呢?”
在场的每个人被这样的阴阳怪气弄得浑身不自在,包括超乎常人心理素质的菲洛情在内。死太监的声音就像是无数条蛆虫钻进你的皮肤的每个毛孔里,颤栗,恶寒,从心理到生理全方面如定时炸弹一样发作,炸得你血肉四溅,只剩下清醒的意识,告诉着自己还是存在的,自己还是完好无缺地活着的,但这样的真实反而像梦境一样令人怀疑。
了解了一定魔法知识的菲洛情在想,这货是不是会魅术什么的,所以才能有如此之深的功力将每个人弄得脸色刷白,恐怕真的死人诈尸了看见在场的每一个的这副模样,还会认为自己又死了,到了阴曹地府了吧?
菲洛情现在才知道这个死太监出来是干什么的了,他出来就是来恶心他们的,震慑他们的,这个死太监每一句话都与对这次意外的抢刀事件的解释和致歉无关,但这个死太监却又是实实在在的,说的每一句话都与这次意外事件有关,而且你还不得不从心底臣服于这个不阴不阳的死太监。
菲洛情无耻地想到是不是这个死太监一个想不通练了,所以心里憋着怨气,整个人的气场才变得如此非同一般呢?
死太监对圆台下面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菲洛情曾见到的那个人连同他那只像猴子一样的生物被带了上来,好像是叫什么科埃利奥兽来着,一人一兽的双手都被用手铐铐住了,只不过一副大一些,一副小一些,菲洛情从这个角度看去,真的有些像演喜剧的感觉,特别是配上那只小猴子泫然欲泣的表情,好像是在控诉自己的主人怎么那么没有用呢,被人抓住了,还祸害了它,菲洛情看着眼前的情景就有些忍俊不禁。
“这两位为了能支付得起青龙偃月刀的价钱,自愿卖身买刀。”死太监的声音嚣张狂傲,好像是握有天下生杀大权,瞧不起一只两只挑衅他的蝼蚁,死太监的脸还是不愿意露出来,这是菲洛情唯一觉得遗憾的地方。
菲洛情噗嗤一笑,也难为了这个如狐狸一般狡黠的人,想得到如此荒唐的一个说法,恐怕事实的真相是这个有些呆头呆脑的人被他们抓了回来,然后他们为了解决这件事情,更为了羞辱他,所以想出来这样一个变态的法子平复风波。
刚刚那几个叫的最欢实的人立马蔫吧了下来,如今那样子恨不得给别人当龟孙子。但他们这龟孙子也没法变啊,真正的主人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猫着呢,是不是有点来头的都喜欢不露面,玩神秘感呢?
怪不得现场那么混乱,隐隐都有把拍卖会场给闹翻了的倾向,那人也无动于衷,懒得出面,原来是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菲洛情都怀疑是不是那人闲着无聊,在那人实施所有的抢刀活动之前就知道了那人的行动目的与计划,任由那人胡作非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对她而言绝对是她进入到这个异世以来,第一个遇到的可怕的敌人。想到这里,菲洛情豆大的冷汗从前额顺着腮帮滑到下巴,滴了下来。
死太监将那个男子的斗篷给掀开了,一个芝兰玉树的男人倒映在菲洛情的瞳孔里,泛起波光粼粼。
菲洛情不得不再次感叹,来到这个异世以后,第n+1次遇到了又一位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帅哥,这是要逼她变成男人的节奏?在这些男人面前当女人,简直是没法活儿了。(小音音:脉望你就不能整点不是帅哥的人吗?脉望:这年头没有帅哥谁看啊?抠鼻)
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亚麻色的斗篷,双手被一副磨得光亮的铁质手铐给牢牢地铐住了,纤细而修长的手指有些神经质地上下跳动着,仿佛在弹奏着一曲五弦琴。腰间绑着一根皮质的腰带,腿上一双黑色的皮质靴子,朴素无华,但却气场十足。冰蓝色的眼眸望不见底,深不可测,让人无可琢磨。
温和中蕴含着力量,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狂野气息,令人不知不觉沉浸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冷峻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所有人的视线不经意的缭绕在他的周围,惊为天人,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或许都在心底赞叹道,这哪里是偷刀的人,简直是迷失在丛林之中的王子。
菲洛情不知怎的,想逗一逗圆台底下的这个被铐住了的男人,便集中精力用眼神吸引被铐住了,依然不屈不挠的男人。
那个男人很快就感觉到菲洛情落在他身上稍显玩味的眼神,便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刚刚我看见你了。”菲洛情不出声地用唇语告诉那个男人,调皮地挤眉弄眼,好像想惹怒那个冷冰冰的男人。
那个男人哼了一声,没有答话,看样子这个男人也是懂唇语的。
菲洛情满意地勾起嘴角,遇事不慌不乱,不卑不亢,是一个好伙伴。
“那等下我们一起逃出去吧!”菲洛情说出这句话明显看见那个男人的身形抖了一抖,默不出声,垂下头去,不再看向菲洛情的方向。
菲洛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大大地喝了一口水,没想到到了最后的关头,还找到了一个盟友。
但菲洛情不知道的是,这个临时临了被菲洛情拉来的盟友,日后却成为可以以死相博的至交,谁又能不感叹造世主的神奇呢?
人的一生或是在悬崖峭壁之间足尖起舞,或是在戈壁大漠之中引吭高歌,这中间遇到的人或团聚,或疏离,但都是最美的风景,直至我们回到生命的尽头,回归那神秘的怀抱。
此时此刻的菲洛情似乎已经忘记了她身旁的那盆用来监视她的绿色植物,幽幽地发出无声的笑声仿佛是在嘲笑菲洛情所做的无谓的挣扎。
“大家可曾听清楚了?”那个死太监问道。
有几个心理素质薄弱的人像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一样答道:“听清楚了。”
死太监还很满意地说道:“既然你们听清楚了,就开始竞价吧。”
这一招看起来没头没脑的,但却是最具震慑作用的一招。那人已经算是出其不意了,但是还是在短短的时间内被抓了回来。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人还没有出门就被抓住了,但是这个组织背后的那人却忍而不发,在第一时间做出解释。
这样看起来他是吃了个哑巴亏了,细细想来他们这么做更像是欲盖弥彰,反而堵不住那些人的嘴,不如让他们骂个痛快,泄了心里的火儿,再用这个看似荒诞的方式做出解释,也给了这些贵客们一个交代,同时也对那些想觊觎这个地下拍卖会场的人一点点警告,你们想拿走这里的宝物,也要有那个本事,要不然就是这样的下场。
或许今天这样一个相对包容的方式是那个幕后的男人给她的一点小小的警告吧,他可以包容她的逃跑,但不论她逃到哪里,他也有本事抓回来。
这就是那个男人口里所说的逃不了吗?他要的是这副躯壳,还是她的真心?如果他以为仅仅是囚禁了她的人就能得到她的心,是不是太过容易了?这样的心情不是喜欢,不是爱护,而是占有,这样只能让她逃离得很远,很远。
还是一样的开始,但每个人的心情却是不一样的了。
有的人恐惧,有的人是不安,有的人还是依旧的狂傲。
那个主持人面色惨白地继续主持着这次不在意料之中的拍卖:“各位宾客,这次,这次临时追加了一场拍卖,拍卖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大家竞价吧。”菲洛情看他的样子是恨不得立马逃开,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稳重的主持人会有如此失态的表现,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所不知道的?
“慢着。”死太监遮着千万年都不露出来的死人脸说道:“大家还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头,又怎能进行拍卖呢?价钱万一很低,你赔得起吗?”眼神若有若无地瞟过那个会场上的主持人,眼神里面似乎是在威胁着什么。
那人马上诚惶诚恐地躲到了一边,完全没有了之前对那些搬运工的得瑟模样,菲洛情做了个很贴切的比喻,这个死太监呢就是太监总管,他手底下的都是老太监和小太监,其他太监们见到了太监总管,当然是要毕恭毕敬地供着了,谁敢有丝毫的怠慢。
“可是,可是我,我也不知道啊。”那个人说是不知道,但脚步却不自觉地往后挪,身子也更弯了,活像只老虾米一样。
“没用的东西。”死太监骂了一句,但也没有多加为难老太监:“既然他不知道,那我来说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名震天下的艾维尔。齐柯兰萨。”
这句话无疑是像一滴水滴入了滚烫的油锅,溅起无数的油花。
“什么,这个居然是艾维尔。齐柯兰萨!难怪这人会有科埃利奥兽呢!”
“他们竟敢拍卖艾维尔。齐柯兰萨!”
“艾维尔。齐柯兰萨为什么会来抢那把不出名的青龙偃月刀呢?难道那把刀有什么蹊跷?”
菲洛情听到了很多说法,看到了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说明这个什么艾维尔。齐柯兰萨是个什么身份的人,为什么大家对他的身份那么吃惊!
反观当事人艾维尔。齐柯兰萨,神情镇定地站在圆台上,接受众人的若毛刺一样的注视,他的那只科埃利奥兽却把胸脯挺得高高的,好像说的不是他的主人,反而是它自己一样,菲洛情想着为什么会这个面目冷峻的男人可以找得到这样一个活宝,调教好了可以去演杂耍,没准这小家伙还能一炮而红,谁叫这小家伙的表演欲那么强呢?
菲洛情笑了,真是天助她也,一切的一切没想到来得那么容易。
但菲洛情此时的脑海里想到的是另一个男人,一只眼睛如深海,一只眼睛如暗夜,轻易之间就敲开了她的房门,妖阁之主,地狱之王,塔尔塔洛斯。想起上一次见到的用着她那副身体的女人,心里酸酸的,胀胀的,曾经的依靠转眼成为他人的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好像是麻,好像是辣,搅合成一锅麻辣烫,烫的心口起泡,溃烂。
算了,算了,那个男人的心已经不在她的心上了,她又何必自找没趣,成为一个令自己都厌恶的妒妇呢?不如放手祝福,成全塔尔塔洛斯,成全她自己。
“想必大家都知道这个艾维尔。齐柯兰萨是什么人了。”死太监静待大家安静下来,才慢慢道来:“艾维尔。齐柯兰萨,流火国排名前三的斗气大师,目前斗气水平应在斗圣以上的级别,主要职业是暗杀杀手,在各大陆的暗杀杀手之中也排名至前十。
据情报称,几乎无人知道他的相貌,只知道他英俊非凡,菲常人能比。最突出的特征是拥有一只科埃利奥兽,平时喜欢穿亚麻色的斗篷。以上几个特征目前这个人都符合。
所以大家有冤的抱怨,有仇的报仇,这个艾维尔。齐柯兰萨你们想买回去做奴隶,扒皮抽筋,甚至杀了都可以,只要有本拍卖会场的存在,你们想对这个人做什么都行,但根据情况,做出其他更有风险的事情,各位客人要另外收费。
大家开始竞价吧,此次为无底价竞拍,大家随意,随意啊。”
这个男人看来是惹毛了拍卖会场组织背后的人,在这个死太监华丽丽地渲染了一番艾维尔。齐柯兰萨的情况以后,又用“奴隶”之类的羞辱他,最后以无底价竞拍表示这个声名在外的男人他们拍卖会场的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不得不说这个法子毒啊,真毒啊,既损了别人,自己得了好处,还连带着威慑了存着不该存某些心思的人。
而此时雅克萨斯和雷光兽也找到了这个无牌茶楼的附近,也找到了青婕之前经常来的这个茶楼。不用多想这个只有两层楼的茶楼下面肯定有什么猫腻,那个没有牌子不是打着活招牌: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原本他们也想摸进来探一探虚实,但没想到正好碰见因为艾维尔。齐柯兰萨抢到而加强的防卫,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可以称之为缝儿的机会,把他们这两个针插进去,他们如果早来一些可能就可以及时进去了,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哎,雅克萨斯,我们要不要找师傅过来?要不然我们可进不去啊。”雷光兽这时嘴里倒没塞着什么了,看样子他也是真急了,或许之前的他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吧,或许他心里也一直不相信那个人,青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背叛了无路之门,背叛了他们,更是背叛了雅克萨斯。
别看雷光兽一天到晚就会吃,除了吃就是吃,但是他吃的那些东西的营养除了到了胃里,还有滋养他那无比肥硕而又强壮的身体,脑袋里再怎么也会进去一星半点儿的有用的东西吧。雷光兽不是蠢,也不是傻,只是他更倾向于把吃货当做自己奋斗终身的事业,习惯于用吃的东西堵住自己的嘴巴,藏住自己的心思罢了。
既然雅克萨斯找到了这个地方,就说明他已经下定决心面对他与青婕之间决裂的事实了,这样他雷光兽就不用亲手毁掉他那兄弟稍显脆弱的内心了,让雅克萨斯直接面对尽管很痛,却是最有效的方法,能让彼此都有一个转圜的余地,将来青婕那丫头要想回来,也不怕他们二人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哎,没有吃的堵住他的嘴巴,差点又要说出来了,可是现在他也不能吃,吃多了待会儿就跑不动了。(小音音:雷光兽你还知道啊,从出场到现在你吃掉了多少东西了?你还好意思说你跑不动?)
“师傅?”雅克萨斯听到这个称呼恍惚了一下,对啊,他还有师傅,雷光兽这是在提醒他,他不能只顾着自己的想法,还要顾着他身后代表的无路之门,他更不能做叛徒:“师傅,师傅他说出远门了,怕是这次回不来了,师傅走之前不也是说不要让我们打搅他吗?”
雷光兽在心里叹了口气,雅克萨斯是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了,但是他也下意识地为青婕找到了退路,他是该说雅克萨斯痴情呢,还是愚笨呢?
情之一字,真是难以让人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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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脉会尽快调整好身体状态的,谢谢各位小妞儿的不懈支持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