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陆明显也看到他了,远远的,对他比了个手势。-说
随即,白棠听到两声鸽子叫。
她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哪里来的鸽子叫,还叫得那么复杂。
不对,肯定不是鸽子。
虽然一样是咕咕,咕咕,这个是有抑扬顿挫,上下起伏的。
这个是在对暗号。
哈!他们两个还藏着这一手。
白棠的手垂在身边垂着第,以前都没发现,她也想学,否则不知道他们在‘交’流什么内容。
苏子澈一听阿陆开始学鸽子叫,垂眼想笑。
这个暗号,最早还是阿九想出来的。
阿九养鸽子养得快成‘精’了,非说可以用鸽子叫来模仿一套暗号。
别人都没接这个茬,反而是阿陆最先学好。
然后,阿陆又‘交’给阿三和阿伍,他在书房听几个人吹得起劲,倒是有点意思。
阿陆见主人看过来,顿时来了更大的兴致,又说多学一技傍身,没有坏处。
那一天,他的心情不错,就给学了。
要不是今天遇到这样的状况,他都快忘记,曾经学过这一手。
阿陆应该是戴着那个锅子,躲过了致命的偷袭,然后,从后面过来,预备夹击包抄。
苏子澈大致问清楚对方的落脚点。
他看不见的,阿陆可以看见。
不管对方是不是知道他们在对暗号,反正肯定是听不懂的。
苏子澈给了阿陆一个指使,让他直接打草惊蛇。
所谓的打草惊蛇,就是要把潜伏中的敌人‘逼’出来。
阿陆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忽然发出一声长啸。
白棠又听到了鸽子的咕咕声,随即是一声怒喝。
苏子澈同时也动了。
长藤在手,他几乎没有起身,就朝着那个方向狠狠的‘抽’了过去。
真气注满长藤,看着像一条蛇,实则比钢鞭更凶狠。
那人直接被这一鞭子从树梢上‘抽’落到地上,也是个极为机敏的,身体稍微碰到地上,立马反弹而起。
苏子澈都算到,他会往白棠藏身的地方而去。
白棠怎么可能双手空空,傻坐着不动。
那拨开树叶野草的沙沙声,没到她跟前,她双手里抓得满满的沙土,对准身后撒了过去。
这不过是个障眼法,白棠没有躲开,她知道自己是没本事躲开的。
她就守株待兔了,双手的金针都准备好了。
除非对方算准不会武功的人会做什么。
要算出一个会武功的人,下一招是什么不难。
但是,全无章法的对手,白棠就是其中之一。
她怎么会傻呼呼的一位,两把沙土就能阻止杀手的行动。
白棠只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一个低微的反应。
让对方无意识的放松警惕,那么就很适合她的下一步了。
她早早就说过,她不是只会救人的。
学会很多古方,会得自己配‘药’以后,她学会的东西包罗万象,真是太多了。
对方以为能够抓住她的,人都在跟前了,吓得小兔子一样,躲都不会躲,藏都不会藏了。
白棠的对准面前吹了一口气。
真的就是吹了一口气,绝对不是她面对苏子澈时候的那种吐气如兰。
对方明明前一刹那那能看到她,然后直接双眼剧痛,失去了准头。
白棠已经不在原地了。
阿陆在引发第一下关注力以后,早就‘摸’到后方,‘摸’到白棠的手边,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衣带,把整个人往后面拖了三四尺。
就是这三四尺,足够她保住小命。
苏子澈手中的长藤又不是只能用一次,他可是左右双手都握住长藤的一头。
白棠就见到眼前藤影霍霍,占据了她整一片视野,像是能‘抽’裂风,‘抽’裂水,‘抽’裂一切眼前所能看到的实物。
苏子澈的招数,快到几乎同时,十几条辫子在‘抽’动。
那人从头到脚,只听到啪啪作响,鲜血连带着碎‘肉’,横飞而起。
阿陆把白棠安妥放在地上,脑袋还扣着那个可笑的锅子。
白棠却见到,锅子上钉着好些铁钉状的暗器。
所以,她一点笑不出来。
要是阿陆空手出去,没有顺带洗锅子,没准就死了。
白棠受不得身边熟悉的人出任何的状况,只想了想一个死字,就觉得寒气从脊柱底下往上冒,忍不住打哆嗦。
阿陆‘抽’出长剑去帮忙,还没走到那人跟前。
本来还在满地打滚的人,动都不动了。
“棠棠,你下毒了?”
“用了一点粉末。”
白棠回答的非常坦然:“本来不会死那么快。”
“他全力想要伏击我,真气流动全身,所以……”
阿陆没等他说完,过去将人翻过来。
“主人,还没有咽气。”
白棠轻轻撇嘴,她本来也不是会杀人的好不好。
毒‘药’又没说非要把人毒死的道理,丧失基本行动能力就够了。
苏子澈飞快看她一眼,他刚才真的以为,她亲自动手毒杀了这人。
虽然说,杀这种人渣,没有任何的道德层面问题。
但是他不愿意白棠双手染了鲜血,哪怕是坏人的。
一听说不是致命的,不知道怎么了,他偷偷松口气。
又怕刚才那句话的口气有点重,得罪了她,想要说两句其他的话带过去。
可是,苏子澈居然想不出合适的句子。
他嘴笨了,因为太在意白棠,连带着,人也变笨了。
白棠反而不太介意,反正真杀了,她也不会有负担。
这些坏人都是该死的。
“阿澈,就是效果惊人,其实他身体上的剧痛,是因为脑子里头受到‘药’粉的影响。”
“幻觉?”
“差不多,肯定是有些痛,但是被无限放大了。”
如果,她把这种‘药’粉用在阿陆身上,阿陆肯定没事人一样,‘揉’‘揉’眼睛就过去了。
因为阿陆不会相信,她会伤害他。
而这个人不一样,本来就是预备来个你死我亡的杀手。
他潜意识中,被‘药’粉撒到,眼睛一疼,就以为是毒‘药’,然后哪怕阿澈的鞭子没有挥到,他照样会满地打滚。
“‘药’粉里面有点曼陀罗的‘花’粉。”
说起来,曼陀罗和罂粟还有些相似的地方,只是曼陀罗不会让人上瘾,不会让人沉沦。
否则的话,白棠也不会选择用这个。
她痛恨罂粟已经恨到骨子里,几乎是听到都会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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