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陆想到自己在白棠面前,每一次大胜而归,总是要吃瘪,顿时脑袋往下垂。
还不死心的轻声嘀咕道:“她还不就仗着主人的喜欢,否则……”
苏子澈的声音都冷了:“否则的话,你想怎么样?”
阿大识趣的多,赶紧将阿陆一拉就出去准备了。
“主人喜欢白棠,你看不出来?”
阿大还感激着上一回白棠来救人的情分,一个小丫头,对陌生人都这般懂事明理,他看着也是极好的,难怪主人上心。
“我怎么看不出来,打一开始,我就在旁边看着呢,在余家的时候,她还是个伺候人的小丫环,我就是不甘心,结果是个村姑。”
“村姑怎么了,只要主人喜欢,那就比宫里的金凤凰都好。”
“大哥,你也帮着那个丫头。”
“难道你喜欢宫里头的那些个?”
阿陆哆嗦了一下,宫里头的,他嘴角抽了两下。
还是算了,人比人气死人,这样一想,白棠各种可爱可爱起来了。
大哥果然有见识!
两个人快手快脚的准备妥当,阿三赶车,这样子干过来,天也早就黑了。
阿陆想着,以后一定要想个法子,把小白糖弄到近些的地方去。
否则的话,主人动不动来了七八十里的,他们几个也就罢了,对主人的休息总是大有影响。
苏子澈轻轻笑了声:“原来,我已经是多此一举了。”
白棠赶紧接话:“那不一样,本来我只花十分的心思去学,七公子发了话,我定然花十二分的气力。”
她有点儿担心,七公子要是问起来,到底学的什么,她要不要把穴位图拿出来。
这人专制的很,要是一见那些不穿衣服的,直接来个勃然大怒,不许她再看了。
她可就为难了。
幸好,他压根没仔细问,只是揽着她的肩,问几句家常的事情。
这一下,可是问到点子上了。
白棠正愁没地方显摆,外头人是肯定不能说的,家里双亲,知道的太多,反而容易担心生事。
那么,同他说就再好不过。
里里外外打点的银子都是从他手指缝里流出来的。
她要是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也不显得她能干不是。
白棠说了自家后院扩开,翻新,另外腾出件单独的小屋子,一来方便她看书,又能晾晒干燥药材。地方不大,却很称心如意。
院墙也都砌的高高,虽说徐起是再不会出现了,但是她不想都同娘亲说那么清楚。
再坏的人品也是娘的亲兄弟,别让娘再另外操心就好。
就让徐氏以为徐起去别处继续过混混的日子,反正谁也不会刻意问起这个人。
苏子澈居然听得津津有味,还摊出手掌,让她画个院子的布置图。
白棠低下头来,看着他的手,手指修长有力,有一层很薄的茧,应该是练武留下来的。
她的食指在掌纹上画了几下,笑出声来:“我画不出来。”
苏子澈将她的手指握紧:“怎么画不出来?”
她不好说,自己会分心,一味的摇头道:“我笨,我画不出来。”
他的手越握越紧,将她拉得离自己只有一线之隔。
白棠以为他又要亲他,连忙想要捂住嘴,要再这么亲下去,她回家让娘看到了,真是没脸见人了。
苏子澈将她纤细的手指,慢慢往下拉,凑过脸来看看情况。
白棠狠狠的瞪着他,他却露出个倜傥的笑容:“没关系,我有办法的。”
他挺身坐起,翻出一个玉瓶来:“拿去擦。”
“这是什么?”白棠小声嘀咕,闻着是花香的味道,淡淡的。
他在自己的马车里,还备着胭脂水粉?
白棠疑惑的抬起头来看看他,苏子澈见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给想歪了。
伸手将玉瓶接过来,用尾指点了米粒大小的,另只手扶住她的下巴,动作很轻缓,给她的小嘴抹了薄薄的一层。
她的嘴唇一凉,本来有点肿痛的感觉,被干净的香气给遮掩住。
“先别动,也别说话。”
白棠在关键时候都听话,嘴角一抿,纹丝不动。
苏子澈很安静的看着她,见她乖巧的模样儿,很是难得,心里头要是住下了个小小的人儿,真是怎么看都觉得满意。
忍了片刻,终于还是重新又亲上去。
反正有可以擦嘴的药膏,大不了,待会儿再重新抹一遍。
白棠下车的时候,双腿都快软了,药膏涂掉小半瓶,到最后,还是她一把抢过来,不要他来帮忙,自己动手,才最安全。
“你弄不好的。”
“我自己来,我自己会来!”
苏子澈知道她不是真的动气,而且心里头的主意都落定了。
他不急着说,是因为她没有咄咄逼人,那么不如等他都安排好了。
反正已经给了那个意思,一切等到她及笄以后,就什么都好说了。
哪怕是要将人带走,也不会有多大的麻烦。
苏子澈又关照几句,好好将上官夫人传授的都记下来,哪怕是生记硬背的。
白棠连连点头,这才是他披星赶月而来的正经事。
平白无故的都被他给耽搁下了,这个,这个衣冠楚楚的登徒子!
苏子澈依然没有下车,白棠爬下来的时候,忽然有些感触。
她很想,很想回过头,再撩开车帘看一眼,端坐在车中的那个人。
明明只要抬抬手的功夫,可是撩开以后呢,他又会做什么,她实在也吃不准。
她虽然不是只小白兔,但是他想扑倒她,还是太简单的事情。
“你安心就是,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他很难得的,多给了一句话。
已经是一种承诺了。
白棠揉揉眼,见着阿大就站在不远处,脚边躺着个人,正是石头哥。
阿大没有阿陆那么闲,才不会故意逗她,见她看过来,摆摆手道:“他只是被我一掌击晕,很快会醒过来的,我没有伤他。”
白棠放下心,阿大是个实诚人,既然说没有伤人,就是手下留情了。
她走到石头哥身边,背后却感觉到灼灼的目光。
她知道马车里头的那位主儿,一直就在看着她,看她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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