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阳道:“但凡纨绔子弟,平时最喜欢做什么事?”
伏隐道:“吃喝嫖赌,但李东阳乃是八卦门掌门李秋蝉之子,按道理说,他家规门规十分森严,不应该在汉口有这胆子胡作非为的。”
朱重阳问燕北寒:“我们当中,只有你见过李东阳,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燕北寒道:“这李东阳的确是纨绔子弟模样,但我想他吃喝有之,嫖赌么,我想他在汉口周遭一带应当还没有这么大的胆量,如果是在外地,没有他爹的这个障碍,我想他应会为所欲为。”
伏隐悻悻地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既然这小子此刻多半就在汉口,自然不会去青楼赌场等地,吃吃喝喝么,他在家就能做到,咱们又能奈他何?”
朱重阳道:“这一点只怕你就想错了,在家里一个人吃吃喝喝可不是纨绔子弟的作风,但凡这种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之徒,偿若还有点身份的,都喜欢结交一些拍他马匹的狐朋狗友,李东阳结交这些人,当然会碍着他爹的颜面,不会在家里请客,而是在酒楼之中,且酒楼规模也不会小了。”
燕北寒点了点头道:“别说是他这种人,换作是我,只要腰里有几个子儿,也会邀朋唤友一起去吃吃喝喝,对家里还可以美其名曰是在广交朋友。”
伏隐道:“你们的意思是……”
朱重阳道:“咱们就去汉口最大的酒楼里去寻找,只要见到李东阳在里面,燕兄就露出真面目,惹得他主动向你出手,咱们再趁机将他绑走,这样就算李秋蝉知道了,也当知道是他这个宝贝儿子先出的手,只不过技不如人,被人带走,生死不知罢了,你们猜李秋蝉会对此事作何反应?”
伏隐笑道:“你这法子算是阴损的很,不过那李东阳的狐朋狗友若是不会武功,不敢向咱们主动攻击的话,咱们计策岂非就不灵光了?”
朱重阳道:“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大洞,这李东阳乃是八卦门掌门之子,所结交的应都是武林世家子弟,只不过身手嘛,那就不好说了。”
伏隐道:“那好,就照你说的去办,咱们先去打听汉口哪一家酒楼最是豪华,最能符合李东阳的身份,先来个请君入瓮,然后再来个瓮中捉鳖。”
请君入瓮和瓮中捉鳖这两个词有些在此时用得并不太妥帖,不过谁都无闲暇去更正。
朱重阳道:“李东阳这小子和他的酒肉朋友在一起定然十分看重面子,到时候让燕兄再挖苦他两句,这小子定然放不下面子,会对燕兄予以还击,咱们且让这他几招,等到他的朋友一起出手时,咱们在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这小子掳走,在有人通知李秋蝉找上门之前,咱们迅速撤走,如何?”
叶乘风首先同意:“现在正是吃午饭之时,暗门是现在动手还是准备在吃晚饭时动手?”
朱重阳答道:“自然是晚上,打白天的,咱们带着一个大活人逃走,岂不是太也显眼了?”
伏隐道:“那好,咱们就这么打算,现在咱们先去吃饭,再做足准备,等到天黑下来后,给他来了出其不意!”
吃过饭后,四人分成两组,朱重阳和燕北寒一组,伏隐和叶乘风两人一组,前去做准备。
所谓的准备,乃是指他们先去打听好汉口那些酒楼比较豪华,比较符合像李东阳这等门派首领之子的身份,还有观察好逃走的路线,准备将李东阳如何悄无声息地带离汉口,八卦门在汉口有着一定的势力,若是劫走李东阳后还留在城内的话,只怕会被李秋蝉给找到。
这些事情的准备便是由朱重阳和叶乘风去做。
伏隐和叶乘风两人去做的则是去准备易容之物、迷药和马车等物,易容之物是在掳走李东阳后,给他改头换面,让人一眼认不出他来,迷药是在掳走李东阳时让他安安静静地不加反抗,尽管他们可以封住李东阳的穴道让他老实,但偿若给他易容时他不配合,便需要用迷药先将他迷晕,这个计策是他们从易容帮身上获取的灵感,而雇用马车,则是为了混淆视听,在他们逃走之后,李秋蝉一时查找不到他们离去的方向,无法追寻。
几人做好了准备后,便一起返回客栈碰头。
傍晚时,四人回到客栈,一切都准备充分,称得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个东风,自然是能在汉口的酒楼中找到李东阳和他的狐朋狗友们了。
在客栈的房间里,伏隐问朱重阳:“你们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朱重阳道:“汉口乃是商贾往来密集之地,所以酒楼林立,称得上有头有脸的酒楼就有十多家,这是别处所无的,我和燕兄两人走遍了这十多家酒楼,最后认定李东阳最有可能去的其中三家,分别是城东的汉阳酒家,城北的飘香酒楼以及城西的望江楼。”
伏隐愕然道:“一个是在城东,一个是在城北,还有一个在城西,这岂不让我们要跑断腿?”
朱重阳道:“对此我和燕兄倒想出了一个办法,我和燕兄以及叶兄弟三人晚饭时各自蹲守一家酒楼,你伏隐呢则在这三家酒楼外负责引介,不管我们三人是谁先看到李东阳,都会告诉你,你来通知其他两人,这件事不就解决了么,毕竟李东阳若是和他的酒肉朋友一起吃酒,不会过来喝两杯酒就算,总得要吃喝半天不是?”
伏隐恨恨地说道:“你小子真是什么差事是需要跑腿的,只怕都会先想到我。”
朱重阳笑道:“这倒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还有你和叶兄弟连人负责准备车马,即时让马车去哪家酒楼,最后还不是由你去通知人家?难道还能让叶兄弟去做此事不成?这叫做能者多劳。”
伏隐苦笑道:“你总能说出一些歪理邪说来,好吧,即时由我居中负责通知你们李东阳这小子的所在就是,你也别再忘我脸上贴金了,每次贴金我看都没什么好事。”
朱重阳问道:“你们呢,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提到此事,伏隐又笑了起来,他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他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包袱,包袱里放着一瓶浆糊,一些胭脂,还有一套女人的衣服和发饰,另外自然少不了一包迷药。
朱重阳笑道:“你小子是想将李东阳扮成一名女子么?”
伏隐点了点头道:“不错,咱们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只怕更易惹人疑心,若是带着一名女子,多半会好一点。”
燕北寒也跟着失笑道:“这样也好,李东阳醒来后见到自己变成了女人,只怕会吓得不轻,说不定还会疑心咱们将他阉了呢,这小子作恶多端,也该让他受点教训了。”
伏隐问燕北寒:“你对李秋蝉了解得多一点,据你所知,这李东阳可是他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