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韩雪颜一步步缓缓朝着凤凰鸟走去,众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而莫迟睿的注意力也开始高度集中起来,说实话,他没有任何把握韩雪颜可以收服这只神鸟。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过来,我们一起离开这好吗?”韩雪颜边轻声说着边伸出手臂。这时,凤凰鸟眼中的锋芒逐渐褪去,歪着个头似是在探测眼前这位少女的来意。它一动不动地停落在桌子上,拍打着翅膀,咕咕低鸣着,就像是人在思考一样。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因为没有人会预测到后面会发生什么,所以气氛一时显得紧张压抑。就在所有人静静等待着的时候,凤凰鸟突然张开翅膀飞了起来,缓缓落在韩雪颜伸出的手臂之上,然后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肩膀,那模样看起来极为温顺和可爱,简直和刚开始的凶神恶煞截然相反!
目睹这一幕,全场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想到,这韩家大小姐竟如此轻而易举地收服了神鸟,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韩雪颜微笑着朝门外走去,那明媚灿烂的笑容与凤凰鸟的奇异之美相互交映,令在场所有看到的人叹为观止。
韩雪颜带着凤凰鸟先行离开了,可婚礼还要继续举行下去。眼见洛文浩脸部受了伤,刘卿儿受到了惊吓,连带那些宾客们被这样一折腾,大家的兴致似乎都减了一大半。只得了了地拜了天地,新娘就被扶进了新房里,而新郎则是留下应对酒席。
青草河畔,绿柳成荫,韩雪颜坐在小河旁的青石上轻轻抚摸着凤凰鸟的头,柔声问道:“你是怎么独自一人飞到这里来的?你的家人呢?”只见鸟儿晃动了一下金黄色的长尾,然后眨了眨眼睛,一副很想开口说话的样子。
“凤凰鸟出生之后就会被父母抛弃然后独自生存,直到它成年找到伴侣之后才会过上双宿双栖的幸福日子。而现在立于你身旁的这只显然已是成年,却不知为何不见它的另一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莫迟睿悄悄出现在韩雪颜身后,然后与她并排坐下,手中还摆弄着一根细长的柳条。
“八皇子怎么对这鸟儿的习性如此了解?难道金泽国皇宫内也饲养宠物麼?”韩雪颜不解地问道。只见莫迟睿笑了笑回答说:“我们皇宫之中的规矩比起你天都国那可是严苛多了,怎么可能允许饲养宠物呢。再者说,这凤凰鸟即使是在金泽也是极难见到的,几乎可以说是百年难遇,连我都是在偶然的一次机会下才见过一次。所以,我也不明白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竟然还被韩小姐收服了。”
韩雪颜听后嘴角微扬,美丽的杏眸中透出甜美的笑意,然后又再次问道:“既是百年难遇,八皇子又是在哪里见到的这鸟儿呢?雪颜问的有些冒昧了,还请八皇子不要见怪。”怎么会见怪呢?莫迟睿虽然表面清冷孤傲,性子略微古怪,可是对韩雪颜却从来不会不耐烦。相反,他却很喜欢和这个与自己有着同样冰冷目光的女子谈天说地。
莫迟睿似是回忆了片刻,然后慢慢开口道:“记得那年我八岁,有一次,我与皇弟偷偷溜出宫跑到了山上去玩儿,直到将近黄昏的时候才意识到必须要回宫了。可就在我们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巨大的金色鸟儿重重地摔落在我们面前,而它的身体已经被一只利箭穿透,挣扎了几下就咽气了。这时,一位年过半百的猎户走了过来,得意洋洋地就要伸手拾起刚被猎杀了的鸟儿。可不曾想,突然间不知从何处又飞来另一只一模一样的大鸟,拼了命扑向了猎户,一口下去便啄瞎了他的一只眼睛,然后不断拍打着翅膀将猎户逼至悬崖边上。奈何崖边陡峭,猎户脚下一滑便径直摔下了悬崖一命呜呼了。”
韩雪颜听得出神,忍不住询问道:“那另外一只活着的凤凰鸟最后如何了?”莫迟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后来,那只大仇得报的鸟儿飞回到死去的同伴身边,来回了走了两圈,之后突然悲鸣一声,紧接着就用头狠狠地撞向了大树,瞬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我,被这场面深深地震撼了。于是回去查阅了很多古书,方才得知这鸟原名凤凰鸟,性格果敢勇猛,一生只拥有一个伴侣,且生死与共。”
说到生死与共四个字的时候,莫迟睿看向韩雪颜,像是渴望从她脸上找到什么一样,然后岔开话题问道:“不知雪颜姑娘是如何看待感情一事的?”韩雪颜听后摇头轻笑道:“感情和婚姻在雪颜眼中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不曾奢望也不求得到,也许一个人过反而更好些吧。”
莫迟睿在听完这番话后感到略微吃惊,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不都是已经开始谋嫁了吗?为什么韩雪颜却显得如此排斥?还没等莫迟睿再开口说什么,只见一个可爱娇俏的小姑娘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小姐,时候不早了,夫人让我唤您回去呢。”原来是竹香找来了。
“也好,那雪颜就先拜别八皇子了,咱们改日再聊。”说着,韩雪颜起身就要离开。可是刚走没几步却听到身后发出一阵声响,转头一看原来是凤凰鸟在恋恋不舍地跟着自己!“算了,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家吧。”说罢,鸟儿如同听懂了一般,飞旋在半空中随着韩雪颜一起离开了。
莫迟睿望着走远的韩雪颜,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道:韩雪颜,你果然是个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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