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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么一切计划便即将展开。
江漠北旧泛着自信的微笑,那样眉目蕴光望向刘蔓樱,神情柔软而温柔,居然让她有种错乱的感觉,感觉这少年终有一天会凌驾于众人之上,丝毫不输当年的启氏兄弟。
蔓樱脑子里第一个便想到了当年的那个神棍老头,最清楚的是交涉前一晚上他说过的话,回魂天中断魂夜,一去前路白骨还,当时她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但现在仔细想想却真真就是这么一回事,瞬时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最重要的是,那老头似乎还真就说过有一日江漠北能……
但愿自己这次托对了人吧!
“漠北,给我一个新的身份吧!”蔓樱靠在他的身侧,语态安详地说着。
江漠北嗯地点头应下,又接口问道:“那么你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我想要一个能够和定王殿下说得上话的身份,想要能够出入皇宫却又受人尊重的身份!”她也不隐瞒,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出来,一老一实的。只是再退后一步仔细想想倒也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这似乎也忒为难他了。
她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再补上一句,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作罢再想其他法子便可,谁知那江漠北倒是回话地快,竟是爽快地说了一句,“好!”
蔓樱惊讶地看着他,却只是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眸,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她削瘦的背部,“明天你将会是南齐国出使吴国的使节之一!”
她讶然,他怎的就能和向来不太与诸国相争的南齐国给搭上边了,本想就这么忍忍算了,却怎么也忍不住嘴边的话茬子,便只能开口问道:“这事怎的就和南齐国有瓜葛了,告诉我实情!”
“说来你便当个笑话听了便好,无需当真!”江漠北低头看她,眸子半闭着,带些玩味儿道,“我若说我便是那南齐国老皇帝的私生子,你信不信?”
刘蔓樱想了一会儿之后,摇头喟叹,也让人猜不出她这样子究竟是讽刺,还是褒扬。只是缓缓站起身,随后小心地踱到房中的太师椅上坐下,静静地阖着眼,仿佛正在假寐,半晌,才继续开口:“这本就是事实吧,我信或者不信都改变不了。不过若是照着这种情况来看,那你我何不成了夫妻,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管了,那样的话很多事情办起来都要方便很多,而且……我的身份也就有了不争的定论,如此岂不是妙哉,你说是吗?”
江漠北看着她颇为怡然自得的神情,他不禁薄唇微扬,眉宇含笑,眼神炽热如焰,若有所思地一寸寸在她的身上燃烧:“可我还不曾替你报了仇,你难道就一定能笃定我会成功吗?”
刘蔓樱小心地在身前呼了一口气,与他相视一笑,开口言道:“是,我若是不相信你,又怎会冒险把自己的终生托付与你?天下第一杀手,现在又多了一重新的身份,漠北,说句实在的,你也不是个可以小觑的人物儿,只是希望你莫要将满腹的政治心机用在我身上,我便也心满意足了!”
“我怜你惜你都还来不及,又怎会对你用心机?只是可惜了,什么都没有给你,包括最基本的一场风光大嫁都没有!”漠北心头窃喜,虽说还不是真的夫妻,但是名分一定,很多事情都已经逃不掉了,更何况能够听得自己最心爱的的女子称呼自己一声夫君,此生也算够了!
“这有何委屈,要说风光大嫁,那年我和亲时候可还不够风光?况且现在我也早就不看中这些个虚名上的东西了,只是盼能早日手刃仇人!”她一颗小小的心已然是积蓄了太多的仇恨,当初超然世外,不理世事的洒脱也早已烟消云散,素雅的容颜下,心已苍老!
南齐使节来吴数日,不曾有人去往宫中靳见吴国皇帝。民间纷纷有人猜测其中意思,但有些东西不用人猜,大家伙儿也都能看出个大概来,齐国看起来不谙世事,与诸国无争,然则私下里有怎会真的那般安分,不过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间一举而起罢了!
八月初八,吴王太子满月宴,吴宫之中热闹非凡,太后窃与皇帝言,将静嫔挪出了冷宫之中,毕竟这诞下皇嗣也是一大功劳,更何况静嫔也还年轻,若真是让她在冷宫中呆上一辈子,估计迟早要疯的,到时候太子成人,问及自己的生母,又当作何回答?
“罪妾参见太后!”三年的冷宫生活似乎真的已经将她身上的狐媚子气息给磨合地差不多了,举手投足间丝毫不见那时烟花巷中的**气儿,反倒是多了几分岁月留下的沉稳端庄。
“莫要称罪妾了,过去的事情也便作罢了,你诞下太子,功过相抵,只需得日后好好做一个母亲便可!”赵太后暗自点头,这样懂得进退又有些心计的女子正适合好好培养太子成人。
“如此臣妾谨遵太后教诲,日后必当一心侍奉皇上,也严律恪己,定然会好好地教育太子殿下为人之道!”静嫔声声应下,言辞之间尽是温婉。
赵太后满意地点头,却不想一旁有冷笑之声传来,音色如银铃般甜美,但无奈说出来的话语却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她笑意盈盈,嘴角却总是漾着不可一世的弧度,极为随意地拨弄着自己手指上的金饰,不用细想也知道此人正是韵贵人,她道:“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静嫔当年犯下的又不是什么小错误,偷男人,那可是为天家颜面蒙羞,更何况上梁不正下梁歪,做母亲的自己本就不好,还能指望她教养出什么好东西来!”
静嫔依旧低眉顺眼,神色之上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甚至于,脸上还带着些微笑。赵太后也在此时默默地看着她,她也想知道现在的静嫔在别人冒犯之时会是什么样子的反应。
“韵贵人这话说的不对,当年做错的的确是静嫔,贵人若只是要说我,那我自然也没什么话好说的,戴罪之身本也是该虚心受教的。只是今日我已诚心悔过,太后独立能撑船,不计前嫌原谅与我,娘娘何苦还要将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拿出来说事呢?”静嫔不卑不亢,即使当初的事情完全都是自己的错,她也能够坦然面对,随后笑着在那韵贵人面前缓缓抬头,丝毫不输了气势,“我出身卑微自然是说不上几句话的,不过太子殿下岂是贵人能够随意侮辱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子殿下的梁不是我一介妇孺而是皇上,殿下若是东西,那请问贵人又将皇上比作何物,又将太后置于何地?”
“你……好大的胆子!”韩司渝被她逼迫地步步后退,她本以为这贱蹄子今日低眉顺眼的大抵是收了性子,又担心她有了皇长子之后狐假虎威日后欺压在你自己的头上,这才想压压她,却不想这贱人竟然丝毫不顾及太后在身边,就这样与自己争了起来,而且还是句句不饶人。
“再大的胆子也不及贵人!”静嫔眼睛睁得很大,直愣愣地瞅着她,一步都不肯退让的。“公然藐视天家威严,归咎起来,论罪……当诸!”静嫔说罢,还不忘上前一步到太后身边,温婉地补上一句:“太后您说是吧!”一下子便将太后的立场给拉扯到了自己这边。
赵太后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只不过是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说了句:“后宫佳丽都是皇上的女人,你们该想的应当是怎么伺候好皇上,如何为天家孕育龙嗣,而不是在这儿争吵不休,一点儿宫中的修养都没有,这知道还好,晓得你们不过是姐妹之间有些小口角,那不知道的定然以为是不小心走进了菜市场中!像什么样子!”
“臣妾知错了,忘姐姐原谅!”静嫔即可向那韩芸谦微微福身致歉。
她一直低着头,凉薄的唇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小弧度,曾记得当年青楼打滚的日子里头,自己最会做的事情便是怎么笑了,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她都能以一副或温和或娇媚的笑颜对人,因为她知道……自己卖的是笑!
若要哭,可以,记得绝不能显露人前便可!
“罢了,本宫不会放在心上的!”韩芸谦极力忍住了心头的火气,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袖才没有爆发出来。
静嫔占进了上风之后倒也识相,乖乖告退。
她没有发现的是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娇俏女子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不怀好意地一笑,在静嫔踏步之时便已经伸了腿出来,横埂在静嫔面前。
静嫔眉眼一挑,预料之中地摔倒,她轻呼一声,又回眸凛冽地盯了她一眼,韩司渝有些心虚,不过到底也是出身名门贵族,神色依旧十分骄傲。
静嫔说:“是臣妾不小心,太后见谅!”
赵太后微微点头,小弧度地甩手示意她离去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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