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故施九舆的车很快抵达。
张助理从副驾驶上下来,打开后座车门,后在车门旁,等待九舆故施上车。
他回头看了眼二人来的方向,简直是一头雾水。
他是真的觉得奇怪,九爷和夫人离开出现的地点,太过奇怪。
九爷和夫人离开后,他也是一路追随二人离开的。
只是,他眼睁睁看着二人消失在眼前,而他追上去时,却被拒之门外。
确切的说,拒之大墙之外。
像是玄幻电视剧情一样,两个大活人就那样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
他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二人电话,却是让他和司机来这里接人。
等二人上车后,张助理回到副驾驶位上坐好,系了安全带。
在九舆手下做事多年,张助理自然知道该问不该问的道理。
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不该自己知道的,自然不会越矩去问。
故施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景色,眸色冷淡:“为了一个嵩山别苑,禾臾如此大费周章,值得吗?”
一面是现实世界,一面是古色古香的古老世界,实在是矛盾至极。
而且,她跟九舆踏足的那套宅院,一看就是年代久远,历史悠久,费尽心思保留下来的古老宅院。
能保留得这么好,足矣证明禾臾对那套宅院的用心。
要不是因缘巧合,要不是那个梦境,嵩山别苑这地方,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于他而言,是值得的。”清寒的声音落下,九舆看着渐渐远去的后方风景,眸深如潭,“保留着那套宅院,是因为他在等一个人。”
瞳仁一颤,故施声音略带不解:“等一个人?”
在故施看来,禾臾等谁都不重要,她只好奇,她的九舆怎么知道这么多!
九舆拉起故施的手,看着她莹润白净的手,只觉得赏心悦目,“还记得你的第二个梦境吗?”
她的第二个梦境?
故施肯定记得,将军和富家千金阴阳相隔的梦境,记忆犹新。
“还记得,这跟禾臾,有什么关联?”
她出声问九舆,丝毫没将禾臾和梦境里的二人联想在一起。
也不怪她没联想在一块,实在是难以联想在一起。
“因为……”九舆低头,垂眸,嗓音沉稳甘醇:“梦境里的面具男人,就是禾臾,死在他怀里的女人,是他心爱之人。”
瞳孔猛地一缩,故施抬眸去看九舆,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九舆,面具男人怎么可能会是禾臾?”
她清楚记得,她梦境里的面具男人和女人所穿服饰,追寻年代去算。
距离他们现在的生活时代,至少有三四百年的时间了。
禾臾不可能,不可能会活那么久啊!
垂眼去看故施,九舆神情认真且严肃,看着故施的眼眸,严谨深邃,“施施,你知道的,我不会骗你,也从未骗过你。”
“面具男人就是禾臾,他如你所想,活了挺久。”
“那套他精心保留下来的宅院,是他和心爱之人相爱的见证。”
听着九舆的话,故施整个人陷入了沉默和安静,她知道九舆不会骗她。
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这整件事,从头至尾透着诡异的可怕。
只要一想到,在她和九舆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举一动都被禾臾监控着,她就觉得毛骨悚然。
沉默思考了很久,故施朝九舆看去,声音颇冷:“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难道仅仅是因为,九舆也擅长风水,所以无形中比她懂得更多?
但故施隐隐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禾臾,是连搜索引擎都搜索不出来的人,九舆怎么会对他了解如此之深?
有些事,有些秘密,是要说出口,不能作为秘密再继续藏下去。
九舆垂眸看着故施,嗓音闲适平淡:“施施,你还记得在方村,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他说过的字字句句,故施都记得,印刻在大脑里,从未忘记过。
清冷的眸子凝视着九舆那张脸,故施红唇冷启:“你说,你们九家,是那个将军的后代。你们的职责,是为了世代守护绝世宝藏,不让绝世宝藏落入坏人手中!”
一字一句复述完九舆曾说过的话,故施觉得,她是疯了才会信。
可她的心和大脑,她的所有一切都在清楚的告诉她,她信,坚信不疑。
拉着故施的手,九舆眸色极深,“禾臾,就是那个要抢绝世宝藏的人。”
他之所以确认,是因为他去了宗祠,将族谱看完。
甚至连世代相传的九家之书,也一并看了个透彻,才终于确认一切。
只是有些事,一时半会儿,难以跟施施说明白。
‘轰’的一声,故施大脑里紧绷的一根弦,应声而断。
手轻微一颤,挣开了被九舆拉着的手,故施眼神放冷:“所以,从七年前,甚至是更早以前,我跟你就已经被禾臾视为眼中钉,暗中窥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是。”
得到九舆肯定的回答,故施的信仰,正慢慢崩裂,“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七年前动了我车子刹车的人就是禾臾的?”
“叶锦心出现在方村将我带走,是不是也是禾臾手笔?”
似是想到了什么,故施瞳仁轻颤,“秦家和师父的死,是不是也是禾臾所为?”
就连九舆自己的都不得不承认,他的施施太过于聪明。
许多事,只需要一点蛛丝马迹,她就能排除其他外在影响因素,得知最后的真相。
正因为如此,九舆才不愿告诉他的施施一切,可有些事,不说她早晚都会知道。
再度拉起故施的手,九舆眉眼深情缱绻,眼里只有故施,“禾臾出现后的一个月。”
他没有骗他的施施,知道一切,是在一个月后。
他翻遍了九家珍藏的古籍,才得知一切真相。
手被九舆拉着,故施却感觉不到他传递给自己的温暖,只觉得彻骨寒冷,“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面对故施的质问,九舆大手一伸,将人拥入怀里,如鲠在喉。
“施施,我多想早一点告诉你,只是我该如何开口呢?”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荒诞滑稽。”
“在连我自己都没有足够证据扳倒禾臾的情况下,我该怎么告诉你呢?”
要不是他的身份特殊,他一个新时代的人,怎么都不会相信这真真实实发生的一切。
缓缓闭上眼,故施沉重的叹了口气,声音冷冷的。
“那你告诉我,禾臾的目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