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妇人此前虽被定魂符定住,收入五阴袋中。
但以定魂符特殊效用,虽鬼身无法动弹,只得被镇封在白骨骷髅之上,却不是说没有神智的。
那‘骷髅妖’声势,她自是体会到了的。
也是明白,此前若不是顾诚出手,或许她已然被那骷髅妖给吞噬了去。
不过如此一说,这妇人实质上也还是被鬼身戾气所影响到了一些神智。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见了那骷髅妖厉害,知道骷髅妖是顾诚的手段之后,还敢如此放肆。
倒是等着顾诚取出了骷髅妖,才做服软。
顾诚见此,却没有将骷髅妖放回,而是浮于掌中,冷冷道:“你且说来,或许饶你一命。”
“你将这物事收了,我便说。”
妇人却是满面的惊恐,如此情况之下,周身阴煞之气都收敛去不少,整个鬼身,更是隐隐往后收缩,若非被顾诚六道黑索捆住,此时怕是已经附回到那骷髅之上了。
顾诚不由微微摇头,一抬手,便任由骷髅妖扑向妇人。
妇人见此,当即惊恐尖叫。
周身阴煞之气,动荡不安,却是被真个吓到了的。
也许是骷髅妖真个凶煞,又或许是什么别的缘故,这骷髅妖对付起鬼物,倒是有那么一些顺手。
顾诚本想着,等那玲珑塔于丹田之中凝出一个幻身之后,便将这骷髅妖与玄黄气吞了,凝练法器。
毕竟骷髅妖凶厉,越是强大,便越难操控,也不是很顺心的法器。
只是如今看来,倒是可以再考虑考虑。
骷髅妖一扑出,滚滚黑气便自如同白玉般的骷髅头上散漫而出,这黑气浓郁非常,隐隐还带着几缕红光,竟是比起浑天幡所化的黑气锁链,还要诡异几分。
“啊……!真人饶命,真人饶命,我说!我这便说!”
骷髅妖一扑,吞吸之间,周身黑煞之气瞬间便涌到那妇人鬼身之上,眨眼的功夫,便能看到,妇人周身阴煞,瞬间便淡薄了几分。
与此同时,骷髅妖声势却是更盛几分,眸中凶光涌动,愈显贪婪。
妇人凄声惨叫,因是鬼身,这惨叫声如婴儿啼哭,又像是女人尖声惊叫,十分的凄厉。
惊骇之间,妇人总算是有了几分戒惧,知晓了顾诚的厉害,不敢再有怠慢,匆匆便求饶起来。
看到这里,顾诚这才催动玄黄气,欲要将那骷髅妖召回。
只是这一催使,那骷髅妖微微一晃,却似乎生出了灵智一般,竟隐隐有些反抗的意味在里头。
声势毫不收敛,只悬空一滞。
而后,便继续吞吸妇人周身煞气,这个时候,青衣妇人周身阴煞,已然很是淡薄了,只消那骷髅妖再卖力几分,妇人便可能是个魂消魄散的结果。
顾诚看到这里,眉头一皱,他是知晓骷髅妖凶厉的,所以极少动用,但是真看到骷髅妖似是生出了反抗之意,还是有些吃惊。
这下看来,禾山道禾山经虽说是旁门道法,但是这其中术法,倒是也有几分特异之处。
至少,似骷髅妖这等凶厉法器,着实是不寻常,甚至顾诚认为,这骷髅妖要是真个祭炼到了一定的地步,自行晋升法禁,说不得成就比起禾山道中的修士,还要来的高。
诚然,真出了这般情况,存身骷髅妖的那处地界,说不得要生灵涂炭了。
顾诚却不知,他的猜测,确实也没有什么错误。
昔年禾山道的一位先辈,便是将这骷髅妖祭炼到了一定的层次,后来被骷髅妖反噬,吞了神魂,而后那骷髅妖,竟化作一白骨骷髅,四处吞杀生灵。
那般凶威,比起炼罡修士来,都不差分毫,若不是后来有一位道门的高人,路过十万大山,将那骷髅妖收了去,只怕十万大山之中,如今是什么人称雄,有没有禾山道麻家寨之流存在,还不好说。
当然,这些与顾诚暂时也还没有多大关系,骷髅妖虽然凶厉,但此时法禁并未有多强,以顾诚玄黄气法力,若想控制,到不会做不到。
况且顾诚本就觉得此物不详,也从未动用法力祭炼过,只消多做控制,这骷髅妖也不会做出太大的乱子来。
顾诚玄黄气法力催动,浩然法力涌出,转眼间打在了骷髅妖身上。
骷髅妖受顾诚如此一冲击,周身黑煞之气,却是为止一顿,萎靡不少。
乘此机会,顾诚也不多做犹豫,动用禾山经中御使骷髅妖发的法诀,将骷髅妖黑气镇封了回去,而后,把重新化作一颗白玉骷髅的骷髅妖,收归了五阴袋中。
这个时候,青衣妇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如今情况,她的鬼身,已然是十分耳朵虚弱。
不过也因此,妇人看上去,神智清明了不少,不知不是不是她原先的阴煞之气太甚,所以对神智有所影响。
妇人状态如何,与顾诚关系倒也不大,只是妇人若是神智清明些,多少也能把事情说的更明白,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妇人鬼身,此时有些虚幻,就像是一个病重的凡人,瞧着便十分的虚弱。
半晌,看到顾诚转眼看来,妇人才软软道:“不敢瞒真人,奴家陈李氏,生前是这家宅院的女主人,想来真人入住此地,也该听过这宅院的来由,奴家化作这厉鬼之身,也实数是身不由己的。”
顾诚听着,眼眸微动,不过没有问话,只由得妇人言说。
陈李氏微微抬头,见顾诚没有什么波动,继续说道:“奴家与我那夫君,本是举案齐眉,令人艳羡的夫妻,加上夫家资财不少,也没有什么难处,却是十分妥帖的,只只是后来,却出了意外。”
“夫君对科举之事,十分上心,本身也是个生员,只是后来,乡试屡次不中,便有了几分郁郁。”
“这本来也没什么妨碍的,只是……”
陈李氏渐渐将自身故事娓娓道来,却也是有着一番波折的。
其中故事,与顾诚从徐富那里听来的,倒是差不多。
却原来,陈李氏夫家屡次乡试不中之后,便喜欢上了去那勾栏之地买醉。
后来,更是引了一个妓子,娶入了家中。
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多便是夫妻情分受些影响,只是在这妓子入了宅门之后,这陈家之中,却没了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