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道真不由苦笑,摸了摸丹参现在的疙瘩头,“大哥哥没有什么烦恼,只是担心众位师姐伤势罢了。”
哪知道丹参却是说道,“休,休要唬我,看你刚才样子,跟,跟那药山上的阿三差,差不了多少?”
道真奇道,“什么药山阿三?”
丹参得意洋洋,“大,大哥哥,你,你且听好。”说着开口就唱,“药山前年三月间,阿二嚎得挺可怜,又是跳啊又是叫,招来阿大和阿三。摇着尾巴赤着眼,围着阿二就转圈,这个想来那个要,争先恐后都上前。结果他俩打得欢,整个地覆天也翻,爪子挠来张嘴咬,阿大赢了那阿三。阿三垂头恼着脸,阿大却是笑开颜,两个猫儿瞎胡闹,倒把阿三晾一边。折腾半宿不嫌烦,转眼来到七月天,阿二出来晒太阳,六五小猫跟后面,跟……后……面。”唱完之后,就好像是眼睛盯着袁道真的脸便是看了又看。
袁道真的小脸都黑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小灵说话结结巴巴的,唱起来却是挺清晰流利哈,就是怎么看这丹参地灵怎么好像欠收拾的啊。
丹参又接着说道,“看,看,看大哥哥的脸,现,现在更像那阿三一般。”
小道真现在都有了将这小家伙给丢到荷花池中凉快凉快的心了,咬着牙,呲出来两句,“哪有,大哥哥我现在高兴,高兴的很,呵,呵呵,呵呵呵。”心里说道,看来将这小家伙儿从药山带出来是对的,得好好教育教育啊,以后得想法给小灵找点事干才成。
看丹参的样子,好像又想唱来着,袁道真慌忙便说,“打住,咱先别唱了。那个,那个,对了,小灵童鞋啊,大哥哥来考考你,这人要是被迷失了心智该怎么办啊?。”
丹参有点郁闷,刚才还真的想再唱一会儿子呢,这言语顺畅的感觉还是真挺不错的呢。听到后来,也忘了郁闷了,歪着想了想,问道真,“是怎么给迷了心智的啊?”
袁道真便说道是给蜃气侵蚀了泥丸所致,怕丹参不知道啥是蜃气,还连说带比划的呢。
结果丹参没等道真说完,便跳跳蹦蹦的说道,“哦,蜃,蜃气啊?小灵知道,不,不就是那个蜃龙吐,吐出来的吗?”
小道真一听就是楞了一下,这小家伙还真知道?在内宗药山之上莫不成还有蜃龙,不大可能吧?
道真自然不知晓,这丹参地灵想当初那可是在净土宗药山密地待了几万年啊,后来也快成精了,灵智虽然欠缺,倒是断断续续偶偶尔尔,听到过好几个分神期炼药大师在自己旁边谈论药理什么的,上万年积累下来,天南海北的怪物奇异也记住了不少。好在这些炼药大师还真看不上这株丹参,对修士来说,用处还真一般般,倒是没有把丹参给拔了扔掉就已经够万幸的了。
袁道真一想,甭管见过没见过蜃气,药山有没有蜃龙吧,先听听这小家伙继续说吧,万一真有个法子也好啊,便让丹参继续接着说下去。
丹参便咳了一下,“那,那个好办,逮住一条蜃龙,啊就,就好办。让蜃龙将蜃气给,给吸出来就行了。”
道真心说,这个法子倒是对路哈,就是跟没说一样,现在上哪找蜃龙去啊?那魔修刘金星倒是有,可那刘金星连人带龙估计早跑没影了。便又问丹参,“还有旁的法子么,一时还没处儿去逮一条蜃龙来。”
丹参一听,便是说道,“没,没有蜃龙啊,那,那就够呛了。”
袁道真也是有点失望,不想丹参又接着说道,“不,不过,要是有蜃珠或许也,也行啊。”
小道真闻听,就是大喜过望,慌忙说道,“大哥哥倒是真有颗蜃珠,就是不知道行不行?”这还真是道真的心里话,自己泥丸中的蜃珠还在转圈,就是当初给三灵给收拾的可不轻,还能不能有用自己真没底啊。
丹参地灵也不问道真怎么有蜃珠,如何不怕蜃珠侵蚀心智,兴趣上来了,就想开开眼,自己光是知道,还没见过那蜃珠,更不知道蜃龙长什么模样。
“给,给小灵我看看。”
袁道真心念闪动,那蜃珠便乖乖的从眉心出来,落在道真手上。丹参凑过去一看,“哦,这就是蜃珠啊,怪,怪小巧的哈,怎,怎么倒像个草籽也似。”
道真挠了挠头,自己也觉得这蜃珠的确是个不大,可现在哪找刘金星要了蜃龙再吐出来点蜃气,让着蜃珠长大点啊。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小不点儿能不能管用,就也拿不定主意了。
丹参倒是来劲了,“小,小是小了点,总,总比没有好。试试呗。”
袁道真让丹参一鼓动,也凭添了信心,便跃跃欲试,就要告辞离去前往药山找孙大师咨询下。那丹参歪着转了转,又让道真从自己脚上还拔了三根细毛,说是万一那蜃珠能成的话,就将那三根脚毛给熬了,让病人服下。
道真一想,也算对路子,这丹参活血祛瘀止痛,消痈清心安神,倒是可以用来辅助迷失了心智女弟子治疗。
说做就做,袁道真叮嘱了丹参几句,要注意安全千万别被他人发现,还要多看着点毛驴猴子,现在那两个畜生已然是有点今昔非比了,一个个破坏力惊人,可别让它们窜出去了。
小道真兴冲冲地离开后山别院,来到药山。很顺利的叫开了门,和两个小药童打了个招呼,便问孙大师在哪呢。
小童见到道真自是很高兴,这大哥哥人不大,说话挺中听,不像一般修士那样见了自己就摆着臭架子,这袁道真还挺大方,不但给二人辟谷丹,顺便还详细教授了如何炼制强身丹壮骨丹,自己二人就算无缘修仙,以后离开山门,也能去凡间当个赤脚大夫啊。
这俩药童领着道真来了丹房书室,便告辞忙自己的事去了。
袁道真探头一看,孙大师眉头轻皱,正捧着书本看呢。
孙朴树现在还真是在研究如何治疗众女,就是怎么也找不到适合的法子,除了蜃龙蜃珠以外,保险的方案那就得需要合体期大修士运用神通,将蜃气给剥离识海才成,分神修士虽然也能做到,但极有可能就把众女给治成痴呆啊。
大师也是挠头啊,合体大修士亲身给几个金丹弟子施法,估计难度也不下于天南海北寻找到蜃龙,就算运气好找到了三阶蜃龙,也得请至少是分神修士来驯服那畜生乖乖干活,哪有那么容易啊。
正两难呢,忽然察觉到有人在门外,原来是袁道真来了。孙朴树便放下书本,说了句,“道真啊,进来吧,咱爷俩说说话。”看来这孙大师还时时惦记着找个机会,收袁道真为自己的孙女婿呢。
袁道真倒是不知道老头的心思,但对孙朴树大师还是相当的尊重和感激的,轻轻进得门来,躬身施礼,问了长老安好,见大师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便也不再客气,坐了下来。
孙朴树手捻须髯,问道,“道真,来我药山所为何事?”
袁道真就想站起来回话,给老头摆了摆手阻止了,便回答道,“弟子是为几位迷了神智的师姐前来,看看有没有可以效劳的地方。”
孙朴树心里想,这孩子自己没看走眼,是个面冷心热之人,也老怀甚慰,自己孙女也是心地良善,这两个人要是结成伴侣,何尝不是一桩美谈啊。
当下,老头口打哎声,叹道,“难啊,孩子,一时半时到哪里去驯服三阶蜃龙?”让合体大修士来给众女疗伤之事倒是没有提及,说了也没用,南宫大长老就算是肯舍下老脸去申请,也未必能有大修士搭理这小事啊。
袁道真掏出一个玉瓶,捧了放在书案之上,也是小心翼翼的说道,“长老,您请看看这个蜃珠能不能有点作用啊?”
孙朴树闻听,忙低头一看,半透明的玉瓶底儿上躺着个小黑点。眨巴了眼睛几下,放出神识感应了一下,还真是蜃珠不假,也太小了点哈,也没有想象之中蜃气肆意散发暴戾,就是一愣,这蜃珠莫非过期了?
袁道真那是肯定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隐秘,这要是一见了大师,嗖的从眉心窜出来一颗珠子,那傻子看了也起疑心啊。出来的时候,专门找两个玉瓶,先将蜃珠和丹参须子分别一一放好,这才来到药山。现在一看长老的脸色,头一个念头就是觉得够呛,看来这蜃珠还达不到要求啊,估计这趟算是白来了。
孙朴树也拿不定注意了,这样的蜃珠别说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啊,书里也没有如此相关记载,就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袁道真也是很失望,正不知如何是好呢,就听得孙大师言道,“道真,你也莫失望先,这样吧,咱先试验一番吧。”老头不愿意打击道真积极性啊,也心存了点侥幸,死马就当活马医吧,万一有用呢?
这孙老头也是个认真负责的主儿,多年的炼丹生涯,对于修行益处不大,相反占用了大量的修炼时间,好在自己早想开了,止步元婴就元婴吧,这辈子也不奢望进阶分神了。
孙朴树方才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拿定主意,决心治病救人甘愿冒险一试,为了慎重起见,让袁道真现在这里等会儿,自己前去大长老的洞府一趟,请那南宫无忌一同施法,把握更大点,见势不妙也能有人搭把手赶紧应对处置紧急突发情况。
原来长老神识先前又仔细探查了一番,发觉这蜃珠还是有些灵气的,不是个死不点啊。或许有用,就是太小了点,估计放到女弟子额头之上,也引那泥丸之内蜃气出不来。那便只能由元婴修士运转神通,将此蜃珠打入众女识海,把握着火候儿,一次少吸出来些,分多次尝试才可。还有就是试验的时候,众女泥丸之内的蜃气会不会反噬,突然再度发威令得伤势更加严重?这些猜测真要是成为事实,单单凭借自己一人之力,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