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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天才蒙蒙亮,宫门刚刚打开不久,言安就拿着出入宫令牌进了宫,也没想在别处逗留,径直赶往东宫。Www..Com言安才走几步就看到一群小太监在王全的引领下扛着厚厚的黑色幕布往苏朝靖的寝宫走去。言安很是疑惑,脚步迎着王全走去。
“王公公慢步。”
王全听到声音,转头就看到言安往自己走来,心思在心中转了几转,笑着对言安行礼:“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即墨大人。这一大早的就进宫,不知道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也告诉咱家,让咱家也有个准备。”
言安走近,看了看几个随行的小太监,都是生面孔,心里疑惑更深,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王公公说笑了,现在哪有什么大事,就是戎国的使臣篱妨将军说要在晋国好好游玩一番,我这不就赶来请示太子了。不过,王公公,这些黑色幕布不知道是有什么用?宫里来了新戏班?”
王全招手让那些个小太监将幕布抬走,侧身挡住言安探究的视线小声说着:“这可是圣上安排的,要围在寝宫外面的,咱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即墨大人也知道,这圣上的心思是谁也猜不透的,咱家可不敢妄自猜测。即墨大人,你看,这圣上安排的事情,咱家可是要完成了,耽误下来,圣上可是要怪罪了。”
即墨闻言马上回道:“那我就不耽搁王公公了,我也要赶着去太子呢。”
王全听着转身小步往前赶去,言安远远看着黑色幕布,心中匪夷所思,就往东宫走去。多喜刚从苏阙寝宫出来就看到言安,上前行礼:“即墨大人。”
“多公公,太子可是还睡着?”
“即墨大人赶得真巧,殿下刚起,正准备传早膳呢,你自己进去就行,我下去安排早膳。”多喜笑着说道。
言安没多说什么,等多喜领着宫女下去,就走进苏阙的寝宫,四处看看了将门关上。
“主子,最近总是有一批一批难民从北方涌来,其中混入不少孔武有力的壮年,戎国按捺不住了。”
“看篱妨送我们回来已有半月却还声称仰慕我朝文化没有回去,便知道戎国是在等这次机会,待右相宫变的时候趁乱攻占晋国。”
“内忧外患,内忧未平,难抗外患。Www..Com”言安有些不安地说道。
“如果我们现在采取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唯一能做的只有能等。”
“是。”
“子鱼最近如何?”苏阙想到半月前让简子鱼从军,就问起子鱼近况。
说到自己爱徒,言安的脸上也浮现出笑意和些许自豪。
“回主子,子鱼这小子在军中混得正香,你别看他平时冷冰冰的样子,却能在军中与将士门陈兄道弟,大家反而觉得他这个样子可信。半月来虽然没有大战役,但是这小子在小事上到是出彩,也赢得了大家的信任。加上军中有许多人曾经都受过将军和太子的恩惠,知道子鱼是太子身边的人,也委以重用。”
“子鱼才十三,却行事果决有想法,外冷内热,若好好培养,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苏阙看着窗外的落雪出神。
半月来,御医说父皇的病情有所好转,怕是父皇停止对自己用药了。苏阙百思不解,父皇当初为何对自己用毒?若说示弱引蛇出洞,可是现下是关键时刻,停止用药必定会引起右相的猜疑;若不是为了引右相造反,那又是为了什么?
“言安,你说父皇为什么对自己下毒?”
“主子,皇上这几天闭门不见外人,只有太医院的几名太医可见,臣总觉得此事很是蹊跷。而刚才臣还在路上遇到王全,抬了很多黑色幕布往圣上寝宫,却不知道是来做何用?”
苏阙沉默一阵子,突然想到那日在史府见到随舟的场景,心中突然铮亮却又惶然。
“言安,你去查查叫随舟的人,他身边有一只灰色灵猴。”
“是,主子。”语罢言安就退下,苏阙看着桌上的残简,心中总是弥漫起一股不安,便坐不住就往苏朝靖的寝宫走去。苏阙走到殿门,发现这里的侍卫突然减少,而且都不是熟悉的面孔,而来往的太监宫女也数量锐减,寝宫的殿门紧闭着,四周用言安说的黑布帷幔遮上,让人不能窥探宫内一二,门口只有几名侍卫和常常伴在父皇身边的王全。
“父皇,几日未见父皇,儿臣很是挂念。”苏阙跪在寝宫门口大声说道。
王全对苏阙行了礼,这才开口:“待奴才进去通报皇上。”
随着王全小心地推开门,苏阙透过门缝看到殿内,烛火明灭跳动着,对面墙上隐隐约约着两人的身影,苏阙想细看的时候,王全已经关上了大门。半响之后万全打开大门招呼苏阙:“太子,皇上叫你进去。”
苏阙起身随着进入宫殿,扑面而来的药香苦涩,然而在药香中隐约飘着的淡淡的果酒香是苏阙想忘都忘不了的,随着果酒香气入体,苏阙的心也抖动了一番,心中的猜想越来越清晰。走进一看,墙上已经没有两人的身影,只有那依靠在床上的一人,若不是空气中的酒香,苏阙都要怀疑自己刚才眼花了。
“太子,找朕有何事?”苏朝靖还是很消瘦的样子,可是与半月前那种全身充斥着悲伤不同,精神却很好,脸颊微红。
苏阙朝苏朝靖行了礼之后才慢慢开口:“父皇,最近太医说父皇病情好转,可是父皇却闭门不见人,让儿臣很是担心,朝中大臣都在议论纷纷。”
“现在你看到朕就知道朕是否安好了,朝中有你朕很放心,你只管大胆去做就是。而这些天,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天气越来越亮,刺得让人难以入眠,就让王全准备了黑幕遮掩一下,也没什么大事。”苏朝靖咳嗽了一下,随着身体的抖动,一瓦青色手巾从袖口滑落到床上,苏阙盯着那青瓦色的手巾,心中颤动异常,全身从外到里每个部位都在颤抖,好像全身放在油锅中一样,火热滚烫。
这手帕,是将军的……
苏阙怎么也不能忘记那年雪夜,自己同将军在郁血关慰问将士和百姓。那天风雪异常的大,几乎想要把世界都埋葬起来一般,而许多城外的百姓都遭到雪灾侵害。那天一大早,苏阙刚起床就看到将军和一干将领整装。史长云看到苏阙,上前拉拢苏阙的披风说道:“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雪,有士兵禀报城外有百姓被困在雪中,我和众将领正打算去救援,你身子弱就呆在府衙等着。”
苏阙知道自己身子弱出去也是负担就没有坚持,陆续有被困百姓被送到府衙,府衙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起来,煮热粥的煮热粥,请大夫的请大夫,苏阙看着那些被冻青紫的人,心中撼动,也没有干坐着,同府衙中的人一起行动。
“大哥哥,你长得真漂亮。”一个被苏阙照顾的小女孩盯着苏阙说道。
苏阙对着小女孩笑了笑说:“大哥哥是男孩,不能说漂亮,你这样才是漂亮。”
“是吗?我漂亮吗?呵呵,娘说大哥哥是京城来的好人,是给我们带暖暖的衣服和好吃的食物的,所以我还是觉得大哥哥最漂亮。”
苏阙抚摸着女孩的脑袋,温柔地说:“暖暖的衣服和好吃得食物是皇上给的。”
“哦,那么,皇上是最漂亮的吗?”
身边的人都被小女孩可爱的样子逗乐,苏阙看着府中忙碌的场景,心中很是感动,这里没有宫中的锦衣玉食,可能连温饱都是一个问题,可是每个人都那么淳朴乐观。时间的推移,一群将领都回来了,却惟独不见史长云,苏阙有些着急,就询问时言。
“时副将,将军呢?”
“太子不用担心,将军本来是同我们一起回来的,途中突然说有一重要物件丢了,想必是之前为了救一个男孩遗失的,就返回去寻了。将军功力深厚,不久便能回来。”
“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外面夜色都晚了,雪也越下越大。”
时言憨然而笑:“这我就不大知道,好像是一个青瓦色布巾,从前在军中将军每次作战都会带上,很是重要。”
苏阙没有多语,只是坐在靠门的地方等着。不知过了多久,小易都来催了几遍了,苏阙还是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虽然知道那人是不会出什么事地,心中却还是不安。至到门口响起士兵的声音:“参见将军。”
苏阙闻声站起走到门口看着从大门进来的人,全身布满白雪,发上眉上,俨然一个老翁。
“阙儿怎么还未睡,都这样晚了。”
“将军深夜未归,我担心。这手巾如此重要吗?”
史长云从怀中掏出手巾,眼神含情地看着:“这手巾是你父皇在我第一次征战的时候为我戴上的,伴我征战几年,没有它我会不习惯。”
“皇上,该喝药了。”
王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阙这才收起视线,恭敬地说:“既然父皇身体渐好,儿臣就放心了,儿臣告退。”
离开寝宫之后,苏阙回头深深地望着紧闭的殿门。
将军,你在,为什么不同阙儿说?阙儿,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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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好冷啊,暖气还没开~嘤嘤~现在就想是老家的冬天一样冷,南方的娃娃苦逼之~
&^^%#缺阙30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