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定睛一看,一只深褐色狸猫身上已是满浸鲜血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地上。
一道白隙倏尔一闪,接着只听见利剑回鞘。
北面桌前一片死寂,无人再敢喧哗。
是谁,究竟是谁如此残忍冷血
原本还在嘲笑声中的他们面面相觑,丝毫不敢多留只言片语。
我登前而上,眼神里充满了萧杀。
黯淡,失望,血色从狸猫身上弥漫到我眼角。
“啪”干脆而又厉狠的一巴掌已经落到那带着铁色面具的冷峻少年脸上。
他在那客楼上,立显苍白。
我冷冷地直视着他,狠狠地,没有一丝动摇。
那少年淡然地立在那里,右手里提着的是那把血腥屠猫的利剑。充血的眼神里充斥着无边的仇恨,愤怒,萧索,空寂,荒芜
“二郡主,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怎么又闯祸了,快走吧。”
我迷蒙于与他相对峙,贴身丫鬟却已推搡着使我远离。
转首间,我的眼神还是无法从那少年身上挪开。
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心绪,那该是怎样一个少年,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冷血,残忍,无情地屠杀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它本可以快活地存于世间的,如人类一样的资格,而他却将它的权利生硬地夺走了,毫无保留地夺走了。
突然额头一阵晕眩,耳边一个温婉女声道,“回去吧。”
“啊”偶感指尖一阵钻心的痛,我大叫出声音。
张开像是紧闭了冗长年代的双眸,一张放大了的纹络满布的脸映在我瞳孔。
他手里拿着长长的银针,眼看就又要扎到我指尖了。
“啊你要扎死我吗”我没了命的大叫。
这死命的胡太医,怎么动不动没法子了就往我身上扎银针
天知道我罗刹玥以前就是拿千芒针来杀人的
“微臣不敢,只是臣”那年迈的胡太医见我又这般奇迹地醒来,既喜出望外又措手不及。
“只是什么只是”我瞪着核桃般大的眼睛愣着胡太医,一脸生气。
“哎呦,我的手,疼死我了”
“咳”琰妃的一声咳嗽让我立刻变换了姿态。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恩,”她使了使眼色,吩咐身边的人赐给各位太医赏赐。
“谢天谢地,二郡主终于醒来了。”伫在一旁的杜鹃见我醒来,欢喜之色溢于言表。
各太医便纷纷低着头出了莲荷斋。
有几位太医还低语道,“真是奇了怪了,二郡主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
胡太医忙上前打断,“哎,莫要多言了,技艺不精啊。”
话虽这么说,但资深年迈常年行医的太医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这病,绝非一般病症,只是
暮霭沉沉,各太医皆拂袖哀声息气地远了。
“二郡主,您可好些了方才真教杜鹃吓坏了”杜鹃见我从昏迷中醒来,忙递上热毛巾,十分关切道。
那没有血色的脸上失惊之色还未消退。
“我没事了,”
“二娘,”我转面看着俯在床榻边上的琰妃。
她,仍是一副冷静的样子。冷静的让人心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