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烈也忍不住咧开唇笑了,但他眼中的担忧却越来越明显。
果然,一道光影自火焰中跳了出来,脸上有一些难为情,“你这小妮子果真不简单,希布尔嘉赫果真是你才敢惊动的。”
劫烈脸上的杀气溢了出来,“天师,我们再犹豫下不下手,就对不起这个女人知道这么多了。”
麦萨奇取出一支古老的竹笛,暗暗点头,少女却诡异地笑起来,“二位何必这么心急,担心在厄旨那边不好交代是么?或者看样子,他也还没有得手吧,你们还是想快些解决了小女子,去帮一帮忙对么?哎,蓝帝这一次倒真是谨慎到够了,居然派出了最亲信右护法厄旨,还请动了野心勃勃的劫烈跟魔域中鼎鼎有名的亚妖天师麦萨奇,而且只是来寻找一个没有可能幸存下来的漏网之鱼,这可不是一般滑稽的事情呢!”
劫烈怜香惜玉地惋惜道:“真可惜了你这么漂亮的脸蛋、这么苗条的身躯,怎么就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呢,天师,动手!”
兽音开始飘出一种古怪的笛音来,那种无形的灵压扑向雪之名紫和身边的雪妖。
劫烈眉心一动,挥动着手中的血锁链,竟似活生生地将火焰拉了过来,一圈的烈火开始向一人一兽逼近,雪之名紫安然闭上颤抖的双眼,任由烈火逼近,麦萨奇的兽音传出的笛音也越来越诡异,雪妖开始发出不安的嘶嘶声。
劫烈冷笑,他一向不会犹豫除掉自己看不顺眼或者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尘,他正想慢慢欣赏这个假作平静的女子在他的狂龙烈焰的焚烧下会多么狼狈地挣扎、多么凄惨地哭喊,可惜他只等来了惊异。
雪之名紫的双眼睁开时,就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火焰反推向自己和麦萨奇,后者险险越过宽大的烈焰阵,脸上充满了恐惧和诧异。
“她、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了伤势!”麦萨奇发觉自己的蛊惑心灵对这个女子好像一点用也没有,包括那个乖顺的白豚,都没有作出太明显的异状。
雪之名紫优雅地坐上了雪妖的背,温柔地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尘,竟带着一丝怜悯,“天师就别费力了,你的兽音是对付不了我和小妖的,妖术中好像就暗黑力量应付起来棘手一点吧;劫烈么,你的烈焰诀施用方式还不到家,回去练练吧。”
劫烈跟麦萨奇的鼻子都开始喘起粗气来,雪妖慢慢地举起自己的脑袋,毫无惧意。
“相信我,她这是在变相地恐吓我们,这么短的时间,还有天师的暗黑力量的束缚,她恢复了异气,还用的着费这么多话么?”劫烈满口自信地笑着,“直接杀了我们去救她的小情人多好!”
雪之名紫的眉都笑弯了,手掌心却在出汗。她暗地里咬着牙,叹口气笑道:“不错,劫烈大人好眼力,小女子确实是在虚张声势,不过,凭我跟小妖要拖住你们二位,绝对绰绰有余,那么你们的厄旨大人可能就要倒霉了,他想轻易地夺去我心爱的雪瞳的抵抗力,可不会那么容易,你们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吧,它一头斯兽拿性命来拖住厄旨,让那小子彻底苏醒、灵魂回归,也会是指时可待的事情。”
雪妖有些不安地摆头,听到自己的伴侣有性命危险,它有些悲伤。
劫烈剧烈抖动的血锁链停了下来,杀气有削减的意思,“你说这话,是在提醒我们早点用出绝招、免得你做困兽的一斗么?”
雪之名紫微笑着摇头,她的笑看起来那么真实,令劫烈感到一阵不快——紫色的秀发拂过她充满美丽的双眸,那是一种冰山般的冷漠美,“放我过去,我也是专程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的,这是一个威胁到整个大陆安宁的非常事件,并不只有蓝帝知道,烈斯普落汀大陆并不是一切都完全属于他掌控,这小子侥幸在你们手底下救了我一命,我必须还给他,刚才他用我的灵兽逃过了一劫,现在我们已经互不相欠,你们可以把我当做你们的阵营伙伴,但我们做不了朋友。值得提醒的是,留给你们商量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众人一齐仰头,都看见了,太阳快要升上最顶空了。
麦萨奇脸上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你倒是挺会编谎的,这一切听来合理得不容置疑,可老夫却总觉得你在计划着自己的路,等着我们进圈套。”
雪之名紫冷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哼,你们觉得我会去掩护他重生的么?蓝帝没有交代你们,这个家伙的潜能足以盖天阔地,从来不需要朋友这种人么?他现在还没有任何异动,刻如果你们耽误了,我会死,你们会死,蓝帝也逃不了死劫,你们愿不愿意试一试!”
她挑衅的眼神像火一样燃烧着劫烈,这个事实真的已经不容他们质疑,如果现在赶回去,与厄旨汇合,就算有这个女子在场,同样无法阻拦我们动手,劫烈与麦萨奇心中都在打颤,正好他们的眼神撞在了一块儿。
“斯兽之间的通灵有时比我们人尘还要厉害,相信你的鸳鸯鱼会引我们找到那个小子的,请带路了。”
劫烈恭敬地摆出“请”的姿态,脸上是一种邪异的笑。
厄旨的脸色很难看。
他的弯月锋刀再一次被那个粗气大喘的白豚挡了回来,这头看起来十分温顺。又伤重不起的斯兽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挡在那个少年的面前,一点一点地磨掉了他戏弄着杀死这个小子的兴趣。
微笑悄悄地从这个英俊的男子脸上消失,一团烈焰在他的怀中燃烧起来,“小子,那个女人拼了命地护着你也就算了,没想到她的灵兽也是如此忠贞啊!”
佐赋无可选择地蹲在雪瞳的背后,只能恶狠狠地龇牙咧嘴,每一次红着眼想冲出去的时候,雪瞳都转过头来冷冷地注视着他,刚才它它乖巧地伏在他的身边时说的话又响在耳畔,“你如果死了,主人跟我们都会死;何况,主人交代一定要保住你。”
他眼中的决绝让佐赋感到一阵酸楚,厄旨的指间晃动着诡异的烟雾,“嘭!”如同一颗隐形炸弹爆开,浓郁的白烟瞬间笼罩在佐赋的周围,“嗞——”佐赋的腿开始结冰时,耳边响起了雪瞳的哀嚎,然后他被活生生地撞了出去。
但那团温度极低的厌恶也随之飘动,雪妖无力地摆了摆挂在右鳃下的鱼鳍,毫不犹豫地撞开了飞袭而来的弯月刀锋,护住佐赋的同时,吃力地释放出来“笼罩”将那团烟雾隔离在外。
“呜——”佐赋浑身一个寒颤,抖落了腿上的冰块,“险些就成冰人了,雪瞳,你。。。”
他望着美丽的白豚已经断了的前右鳍和背上深深的刀疤,莫名的哭欲冲击着心灵,他死死地忍住,“快走吧,我们斗不过他的,想办法快点与雪之名紫汇合吧。”
最后一刻,他觉得死也应该和她死在一起。
雪瞳摇头,眼中闪烁着透明的泪水,如果走得了,它又何必忍受这种被动挨打的罪痛。
“扑——”它猛地张开嘴巴,无数条冰鱼从中暴射而出,纷纷扑向立在半空的厄旨。
“哼。”那一柄弯月状的巨形刀旋转着抵挡飞射而来的冰鱼,“叮叮叮。。。”只听见冰鱼与刀锋相撞的声音,厄旨抱拳观望着眼前的一切,只淡定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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