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永安王府做什么?”江守犁就差没有吼出来了。
江明庭庆幸自己有心理准备,面对江守犁的逼问,还算顶得住。
但是对于这个问题,江明庭一时找不到借口回答。
她沉默了。
江守犁更加生气了,“我问你话呢,你是哑巴了吗?”
“我去找人。”
“找谁?”
“南山世子。”
“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是吗?”江守犁大声地吼了出来。
江明庭吓得闭上了眼,随即又睁开来看着他。
江守犁气得满脸通红,站在她面前,就像一个阎王爷,“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你现在做出如此忤逆不道的事情,怎么还有脸回来?”
江明庭知道是自己理亏,但是现如今她深知自己早已没办法和皇宫彻底摆脱关系,即便江守犁如此抗拒,也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实了。
“父亲,明庭知道父亲不愿意让我和皇宫有所牵扯,但是我一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父亲如此为难呢?”
江明庭是抱着想要说服江守犁的态度说这话的。
江守犁的脸色陡然一变,语气缓和下来,“我常年在朝廷上奔波,自然知道皇宫里的凶险,现如今你妹妹被立为太子妃,往后伯爵府就更加凶险一步,我不愿意让你牵涉进去,不仅是为了保全伯爵府,也是为了保全你啊!”
“父亲难道以为,只要女儿不和皇宫里的人联系,就不会被牵扯进去吗?”
江守犁被膈应了。
看到江守犁败下阵来,在一旁的柳江姜早已按捺不住。
“明庭丫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还在怪你父亲这么做是不对的?”
江明庭无奈地叹了口气,“明庭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父亲不让你跟皇宫里的人有来往,是为了你好!”
江明庭在心里讪笑,这柳江姜表面上说得这么好听,不过是担心自己和皇宫里的人有来往,以后保不准也会嫁给皇宫里的皇子世子,是担心自己抢了江明月的风头罢了。
江明庭知道柳江姜的心思,也就不会去与她争论。
江守犁说道:“不管怎么说,不能做的事情就不要去做,我让你不要去就不准去!”
江守犁这么说,江明庭却还是不甘心,“父亲,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不能做的事情,可是,若皇宫里的人真的要与我们发生什么,难道仅凭我们的力量就可以抗拒吗?”
“你……你这是要翻了天了吗?”江守犁被江明庭说的哑口无言,一气之下,话都说得不合逻辑了,“到底谁才是家里说话的人?身为伯爵府嫡女,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江明庭放弃了。
最能改变一个人的,到底就是观念了。
放弃了劝说自己父亲的想法,江明庭随即沉默了。
然而,江守犁的气并没有因此而消退,反而看到江明庭不说话后,以为她在用她的沉默反抗自己,更加生气。
“不说话了是吧?你现在就给我到祠堂里去跪着!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放你回去!”
江明庭在祠堂里跪着,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江明月和柳江姜了。
刚得知这个消息,江明月就领着白芍到了祠堂去。
看到江明庭很冷静地跪在牌位前,江明月心里有一些失落,但还是幸灾乐祸地走到她面前,趾高气扬地看着她。
“姐姐,没想到你也有现在这一天!”
江明庭没有想到,江明月的身体将恢复的这么快,看到江明月来时,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卑不亢,语气异常冷漠,“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这就是你给我下毒的代价!”江明月恶狠狠地说道。
江明庭别过脸去没理她。
见江明庭没理她,江明月愈发嚣张起来,“怎么,现在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当时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药里给我下毒的?”
江明庭跪着,仰起头来看她,眼神却满是轻蔑,“你凭什么说是我给你下的毒,可有证据?”
现如今江明庭也不再给她好脸色看了,有话直说道。
“有什么证据?这府里上下哪个人不能给我作证?恐怕就连你身边的下人,都可以证明是你给我开的药方子吧?”
江明庭冷笑一声,“难道你在吃了我开的药之后,身体没有感觉明显的变好?”
“就算有又怎么样,谁知道是不是在并发前的征兆呢?”江明月傲娇地甩了一下头,说完之后,很明显的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她低头看江明庭似笑非笑的眼神,脸上有挂不住的尴尬。
江明庭歪着嘴角,“怎么现在又承认吃了我开的药方子之后,身子有好转了?之前都是昧着良心在说的话吧?”
“你……你别推卸责任,不是你给我下的毒又会是谁?”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切……”
“大小姐,老爷叫你去厅堂一趟。”两姐妹还在斗嘴,一个下人突然来叫江明庭,让她去一趟前厅。
江明月急了,“这才跪了多久,就又要叫回去了?”
下人有些为难,“这……这是老爷的意思。”
江明月跺了一下脚,提着裙摆离开了。
江明庭这才从地上站起来,一个不小心没站稳,又狠狠地摔到地上。
好在她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防止了脸直接撞到地上。
下人赶紧来扶,“小姐,你没事吧?”
江明庭被扶起来后摇了摇头。
但她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受伤了,没办法,她只能一瘸一拐的跟着下人走到厅堂。
来到厅堂后,江明庭才发现这厅堂里不仅江守犁和柳江姜在里面,就连……华容也在里面坐着。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带着这个疑问,江明庭进了厅堂。
看到江明庭一瘸一拐的,柳江姜忍不住嘲笑道:“我说明庭丫头,你这才到祠堂里跪了多久,这么快就不行了?”
江明庭没答话。
江守犁却分明感受到一旁坐着的华容的脸色,很明显的冷峻了几分。
厅堂里有些尴尬。
江守犁轻咳一声,“既然膝盖受伤了,就先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