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做小姐的眼线,帮小姐监视二小姐的所有事情。”
江明庭有些无奈,苦笑了一声,“我与江明月是有仇,但也没至于需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若是小姐知道二小姐想要做什么,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江明庭心里纠结。
江明月想要对她做的事情,她就算不知道也能猜个七八,现在能够浮现在她脑子里的画面,一直都是只能实现一半。
即便她能看到江明月日后会对自己做什么事,但也不能肯定就一定会发生,若是有秋菊相助,那事半功倍啊!
但是若秋菊只是诈降,并不是真心归顺自己,到那时就算能预知未来,只怕也会被人利用,落得个鸡飞蛋打,半途而废。
越想越是纠结。
秋菊看出了她的纠结,直接道出了事情的真相,“二小姐一直想要让奴婢使法子让小乔离开院子,让奴婢代替小乔在小姐身边伺候。”
江明庭忍俊不禁,“她倒是想得挺好。”
“二小姐说了,就算小姐不愿意,只要让小乔做出一些让伯爵府无法忍受的事情,就算小姐不答应,柳姨娘也会赶小乔走的。”
“她是挺会找靠山。”江明庭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几日,柳姨娘是否一直给小姐做羹汤?这羹汤里有一味药名为云落,对治疗寒疾有害无益,这一件事情就是二小姐告知柳姨娘的。”
江明庭脸色凝重。
虽然她早已知道了这件事,但是被秋菊从口中说出来时,心里难免生气。
“羹汤里有云落一事,我早已知晓。”
秋菊有点讶异,但还是缓了神色,继续劝说,“小姐如此聪慧,对奴婢的话想必也有分辨,奴婢是否欺骗小姐,小姐还看不出来吗?”
江明庭抿唇苦思,秋菊说的话的确恳切,而且自己还看见了和她友好相处的画面,这画面很真实,就像未来一定会发生的样子,她实在想不出可以拒绝的理由。
半晌,她才说道:“罢了,既然你愿意为我做事,那我也可以留你。”
秋菊惊喜万分,跪下磕头,“多谢小姐,小姐大恩大德,奴婢定当涌泉相报!”
江明庭哭笑不得,“我不过是收留你,在我这院子里也不算什么大恩大德,你也不用这么对我。”
“是。”
“对了,江明月想要你在我院子里做什么事?”
既然秋菊已经是自己的人,江明庭自然要利用她和江明月的关系,知晓江明月下一步计划。
“二小姐想要让我把小姐一件珍贵的事物,放到小乔的住处,让我污蔑是小乔偷了小姐的东西,进而去找柳姨娘评理,要么把小乔打残,要么赶出伯爵府。”
江明庭震惊了,自己素来在伯爵府就极少找江明月的事儿,这一次将她推下池子,也只是为了报她推她下池子的仇,凭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就要遭受她的迫害?
仅仅因为看她不顺眼,就三番五次地对她下狠手?
她这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太狠毒了!
没想到,她想要置她死地的计谋没得逞,开始用缓兵之计,试图将秋菊安放在自己的院子里,一步一步掏空她的内耗。
短短三日,她看到了江明月丑恶的内心。
“看来这一次,江明月是准备沉下心来跟我打一场持久战了。”
“二小姐一直记恨小姐,说是小姐害她去跪了祠堂,这一仇她一定要报。”
“即便她没有被罚去跪祠堂,她也会找其他理由来对我下手的。”
江明庭想了想,“既然这江明月想要让我误会小乔,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江明庭和秋菊两人商量完细节,小乔这才从厨房那边回来。
江明庭将秋菊打发出去之后,才把秋菊的事情告诉小乔。
小乔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小姐就这么轻易相信秋菊说的话了?”
江明月是个什么样的人,小乔再清楚不过,对于她院子里的下人,自然也觉得个个心机深沉,不可信任。
江明庭知道小乔的心思,“秋菊的事情我已经想过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江明月到底要在我院子里干些什么,若是秋菊是真心的,那对我们来说无非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秋菊骗小姐……”
江明庭没有把自己心里的判断告诉小乔,“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乔还想在说些什么,不过想到底还是江明庭自己做的主意,便也就算了。
看她两手空空回来,奇怪的问道:“你刚才不是去了厨房吗?怎么没带东西回来?”
“说到这个事情差点忘了!”小乔这才想起来,“我去到厨房才知道,今天是四少爷和五小姐回家的日子,老爷想要给他们接风洗尘,顺便邀请了江家的几位亲戚都一起过来,现在这会儿大家都在准备今天中午的家宴,说是若是要弄吃的,得自己去弄……”
小乔的厨艺一直不太好,这一点江明庭是知道的,并没有为难她。
“这家宴我倒是没有听谁说起过……”
“想必是柳姨娘亲自操办的。”
“不过就是一顿家宴,这柳江姜还真怕我再去抢了她家江明月的风头,连一点风声都不透露。”
“那是自然了,论样貌,小姐是这京城里最最貌美的,论才华,小姐又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这二小姐就是怎么疯怎么闹,小姐就算只是简单的坐在一边,这风头也是咱们小姐的。”
江明庭逗着小乔,“不过短短几日,你怎么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
“那都是小姐教的好!”
“你这死丫头,还赖我了!”
“哎哟小姐,别打,别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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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庭在房间里看医书待到晌午,府上的下人才到院子里来找她,说是可以到外头参加家宴去了。
想着也不过去吃顿饭,江明庭也没在多收拾打理,穿着一身素裙便去了。
到了前厅,伯爵府上所有人都到齐了。
“爹,姨娘,大叔,二叔,大婶婶,二婶婶。”江明庭一个个见了礼。
江明月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姐姐好大的架子,这家宴从一早就开始忙过了,姐姐等到饭都做好了,这才赶来。”
“明月,不得无礼!”江守犁一脸阴沉,“你姐姐近日寒疾缠身,多休息片刻也不是不可以。”
一听这话,江明月脸上的五官都快拧到一起去了,碍于现在人太多,她也只好作罢。
“好了大郎,今日是我们府里团聚的日子,就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了。”柳江姜打着圆场,“大家也都别拘着了,都坐下来吃菜吧。”
众人齐刷刷坐下。
吃了好一些,柳江姜打破沉默,“明佑和明晨这次回乡下见你们的母亲,她身体可好呀?”
“已经瞧过大夫,吃了药,身体尚可,但还是静养一段时间。”
江明佑和江明晨出自伯爵府三房魏氏,因一些不便明说的原因,魏氏并不住在伯爵府,而是住在乡下。
乡下春雨连绵,许是天气原因,她差人来说身体不适,急坏了她那两个亲生孩子,江明佑心急如焚,央求江守犁答应他们去乡下探望自己的母亲。
这魏氏已经离开多年,江守犁于心不忍,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