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闯下的祸事已经败露,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鱼寒却毫无察觉。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而比这更倒霉的,他还连续三天夜里被自家老婆给踹到了屋外,就这大冬天的也幸亏同院还住着个因恐惧而从不敢安稳睡觉的身份高贵的女孩会赶在第一时间给送来一床被褥,否则这混蛋怕是早就被冻成了冰棍也用不着别人来惦记了。
“阿嚏!哎哟哟……”一个喷嚏夹杂着一声幽怨的哀叹声,趴在床沿处的鱼寒现在也只剩下了委屈的感觉。昨天夜里好不容易才有了与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同床共枕的机会,但没有再次飞出窗外的原因也仅仅是在最后关头采用习惯性反抗动作的上官倩妤那一脚失了准头,这才让鱼寒有幸被踹得直接撞在墙上狠狠跌落屋内。
“夫君……”有愧疚有自责也有羞涩,其实早在洞房花烛夜把新郎给踹飞出去后,朱熹家那两位白娘子就赶来做出了亡羊补牢的挽救措施,极其隐秘的谈话也让上官倩妤明白了很多想起来就会感到害羞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怀着忐忑的心情颤颤巍巍地准备接受鱼寒时,却还是会在最后一刻因紧张而做出些本能的举动。
“没事!没事!娘子别担心,俺这肉多皮厚,哼哼两声也就过去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嘴里说着俏皮话,用微笑缓解着上官倩妤过于紧张的情绪,鱼寒就不相信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能够美梦成真的那一刻。“再说了,昨夜不是比前些天要好得多么?依俺看啊,这要不了几天俺就能够……”
“讨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那些个……”上官倩妤当然知道自己这混蛋夫君指的是什么,其实在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没对鱼寒产生过排斥,只是因为不习惯才会有了那些紧张过度的反应。
“说那些又咋了?如今咱俩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私下里说些贴心话讨论下人伦大道那可是理所当然的事,你没瞧见元晦先生那榆木脑袋……”惨痛的教训记忆犹新,可每次看到那张绝世的容颜和那一副堪称完美的诱人娇躯,鱼寒就会忍不住迸发出最原始的冲动。嘴里用着朱熹做教材,却趁着上官倩妤温柔自责的机会偷偷伸出了魔爪。
“啊……”没想到这混蛋夫君到了这个时候都还有那心情,猛然遭到偷袭的上官倩妤惊呼出声。
“公子!夫人!”房外的娇呼惊醒了上官倩妤,也在最危机的时刻挽救了鱼寒一条小命,否则就这色胆包天的混蛋若是再挨上一脚,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被踹出什么大毛病来。
“进来!”飞快从那只作恶的魔爪之下逃离开去,迅速收拾好心情整理好衣衫,脸上红晕未退的上官倩妤却已经能够发出和平日里一般无二的冰冷回应声。
“公子……”成亲之后鱼寒的居所就不再是自家那些兄弟能够随意进出的地方,唯有害怕失去依靠而被金人抓回去扔进军营承受那种无尽屈辱的赵芷嫣依旧能够尽心履行着作为婢女的职责。仿佛是已经意识到破坏了鱼寒的好事,这时候的她显得是那么局促。
“何事?”不冷不热,这是早已定下的应对之策。何况这种闺房之乐本就不足为外人道,更用不着刻意去解释掩盖什么。
“元晦先生差人来请公子您去大堂!”渐渐地习惯了周围这些人的态度,只求能有个可以落脚的地方,赵芷嫣也并不觉得鱼寒等人的做法有什么能让自己感到委屈的地方。
“知道了,你先去歇着吧!”宋代官员的待遇虽好却也从没有休婚假一说,但喻口就只有这仨朝廷命官还都是熟人,在鱼寒旧伤未愈新伤不断的情况下,朱熹也只能是和辛弃疾接过了衙门里的所有事务。而以那两位的能力,想要打理好一个小小的县城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出现。
“娘子,快扶俺起来!”如今虽然不知道朱熹为何会突然叫自己过去,但考虑到自己脑袋上还扣着个县令的帽子,鱼寒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必须赶紧去应个景。否则让那榆木脑袋念叨起来,这精神上的折磨可不比挨上几脚更轻松。只是后背的剧烈疼痛已经让鱼寒难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起身行走,无奈之下也只能是求助于那个漂亮的肇事者。
“翟大哥,烦劳您帮忙扶我夫君去公堂!”鱼寒有事从不会瞒着上官倩妤,朱熹为了让这个得意编外女弟子能够学以致用甚至还会偶尔让她帮忙处理些公文。不过这衙门毕竟是衙门,既没有公职在身又是一介女流,贸然出现在公堂之上影响也确实不太好,所以搀着鱼寒到了门口上官倩妤也还得叫人赶紧来替换自己。
“下官见过县令大人!”私底下的关系是一回事,一直在给别人强调尊卑有别观念的朱熹更懂得以身作则,只要是到了公堂之上他就会谨守本分对鱼寒持下属之礼,如果谁想要阻止这个榆木脑袋就能脸红脖子粗地跟人吵上一整天。
“元晦先生请坐,此番邀本官前来可是有何要事相商?”就因为好心好意地想表示一下尊敬,而被朱熹在后院里给唾沫横飞地骂了好几次,鱼寒再也不愿意去触那个霉头了,此时也只是略微颔首摆出了一副上官的姿态。
“回大人的话,此乃刚入城的归正之人。”原本是和鱼寒一样认为对于归正人的接收工作会因为冬季的来临而暂告一段落,可没想到被朝廷留在北地的弃民在强烈的求胜欲驱使下并没有因为气候原因就停下南归的脚步,即便在如今这种元宵佳节将至的日子里,入城的民众在数量上虽然有所减少却也从未断绝。
“怎么了?莫非是城内的草棚已不够安顿所用?”即便是在鱼寒成亲受伤之前,南归人员在入城之后也是由朱熹负责安顿并进行思想教育,所以在听到那人的身份后鱼寒的第一反应就是安置点的铺位不够需要立即招募人手前去进行加盖。而让这些跋涉千里而来的同胞们在冬天住草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鱼寒等人都没有无边的法力,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提供那么多舒适的住宿场所。
“非也,非也!”按照原有的安排,带人搭建草棚这种事应该是有辛弃疾在负责,一向主张各司其职的朱熹当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去把鱼寒叫过来。“据此人所言,乃是有大人在北地的故友托其带份礼物前来,故而下官才不敢擅断。”
“故友?俺有吗?”韶南天和当初留在临洮的义军兄弟都被送了回来,鱼寒所有的熟人当中还在北方瞎转悠的也就只有佟二牛,可就那憨货能想到托人给自己带什么礼物?况且这山高路远的,沿途又还需要避开无数的金人盘查,难道那家伙就没考虑过遗失的可能?
“下官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鱼寒孓然一身在北地无亲无故,这事朱熹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原本还有些困惑以为那个混蛋没说实话,可此时看来事情怕也没那么简单。赶紧一抖官威,对着旁边的青壮道:“汝面前的便是本地县令鱼寒鱼大人,汝为何求见还不快快道来?”
“草……草民……”或许是这一辈子都没进过衙门的原因,本就有些害怕的青壮被朱熹这呵斥吓得当堂跌坐地上,连话都没办法说清楚。
“别急!有本官在此,你若是遇到了啥困难尽管道出,即便此前有所虚言也无甚大碍。”实在是想不出在北方有谁会让人给自己带东西,鱼寒也就只能自以为是地认为眼前这个青壮是在入城后遇上了什么麻烦,所以才会随便找个借口来求助与自己。“翟大哥,去后院给端碗姜汤来,让这位兄弟先暖暖身子再慢慢说。”
“草民谢过大人!”或许是看上去年纪轻轻嘴上无毛的鱼寒缺少应有的官威,颤抖着接过姜汤一饮而尽,堂内的青壮也多多少少有了些说话的勇气。“敢叫大人得知,草民嵇六本是东平府寿张人士,只因这些年金人闹腾得实在厉害被断了生路,这才南下投奔大宋……”
“寿张?那可是好地方啊,本官可记得那梁山……”正打算套点近乎以便打消对方的顾虑,却听到耳旁传来两声干咳,鱼寒这才意识到梁山好汉对于大宋朝廷来说可是反贼,自己若是傻不拉唧地夸上一句肯定会气得某个榆木脑袋回了后院又操起笤帚揍人。“然本官在其地并无故友……”
“回大人的话,草民两月前在长任镇为金人所捕,后幸蒙恩公相救才逃得一命!故而才会受了恩公之命前来斗胆求见大人,并呈上此物。”所说眼前这位少年看上去离想象中的县令还有很大差距,但考虑到地方并没有来错,况且旁边那位颇具威严的县丞也对这少年恭敬有加,嵇六这才抖抖索索地撕破身上那件单衣从里面取出一封信函递给翟崇俭道:“离别之时恩公曾有言,若是大人公务繁忙不记得故友也无妨,但还请赏脸一阅。”
不记得也无妨?鱼寒这下还真有点困惑了,要知道佟二牛那憨货是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反正没有沾着唾沫读信的习惯,轻轻掂了掂发觉没什么份量,鱼寒这才缓缓拆开手中信函,一见之下却是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