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阑阁几个为首的人看出来苍墨武艺不一般,对视一眼后,默契紧逼过来围攻苍墨,而其他的人则对付着另外的侍卫。
打斗声突然爆发,受过楚国特别训练的侍卫们,只要是没彻底被迷昏的人,全都迷糊糊的醒来,看清眼前的局势后,也都纷纷打起精神假如眼前的战局中。
而寒枫,则趁着这一瞬间的暴乱,使着轻功而出,直奔着楚渊所睡眠的马车,举剑俯冲着刺下来。剑尖还未碰到马车顶,所释放出的凌厉剑气,就令马车开裂,随着利剑的刺下,马车瞬时间碎裂开来。
寒枫怕楚渊在前一刻有所防备,担心这一剑刺不中,在马车爆裂的那一刻,更加狠戾威猛的一招使出,冷色的剑光终于冲天而起,冰软的剑尖如蛇吐芯一般,直向着最要害的地方刺去。
然而,就在那刹那间,寒枫硬生生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剑尖在即将触碰到马车底部的那一刻,被强制的暂停。既是如此,那锋芒犀利的剑气,也将马车全数震碎,前方马匹身上被划出无数血道,哀嚎不已的狂奔而去。
马儿疯狂奔走,寒枫保持着方才的动作,缓缓落在地面上,剑尖在地上划出深深的一道,他的眼睛直视着利剑划破地面,那目光沉静的有些过头,然隐藏深处狂虐的冷芒,却形成令人惊骇的嗜血地狱,足以将人溺毙,一眼就可尸骨无存。
寒枫从唇角生硬扯出一抹笑,那低沉的笑声几乎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那声音在这深夜里听着,格外的怪异可怖。
那是一种狠狠压抑着的,疯狂的,刻骨的恨意!
这一切,仅仅因为,楚渊并不在马车里!
寒枫突然扬天狂笑一声,原来楚渊早有防备吗?就在此时,一边深幽的树林里,突然冲出许多穿着金丝铁甲的侍卫,他们举剑狂奔,立刻加入战斗之中。
在这些分成两道冲入战局中,寒枫的眼睛还一直深望着那个出口,他在看着慢慢燃起的火光处,照亮楚渊凌然高贵,居于马上的傲然身姿。
楚渊的视线平平淡淡,穿过前方纠缠乱战一起的数人,直直望向先前马车停放的地点,眼神寒凉而不屑,似是对站在那里的人,充满了轻视。
楚渊就那么坐在马上,威风凛凛,不动不静,一句话不用说,那些人便甘心为他牺牲性命,奋力拼杀,护他周全。
寒枫抬头,眸光冷冽的看向楚渊,虽是远望,可坐在马上上的楚渊,还是需要他微微抬头仰视,才可与楚渊直视目光。寒枫不愿,楚渊太过自信又霸道的气势,正是他最恨不过的。
“撤!”寒枫默默垂下头,褪去眼中深刻到骨子里的杀意和恨意,掩饰眉目间的无奈和寂寥,声音沉重暗哑,甚至有些撕裂,用力髙喝一声,率先撤退。
寒枫势必要杀死楚渊,可楚渊那种尽在掌握的自信,让他不能意气用事,不然不仅杀不了楚渊,还会得到更加惨烈后果。
忍,只能忍,寒枫紧握双拳,掌心都被刺破出血,却不得不带着屈辱,识时务的暂且撤退。
小不忍,则乱大谋!
寒枫如此告诫自己,这一次楚渊有所防范,不管是走路了消息还是怎样,总归是他的失误,下一次,楚渊绝没有这样的好运,他定要斩他于马下,彻底抹去他的锐气和傲气。
寒枫带着人撤离,楚渊也只是冷冷看着,并不着急追赶,待云阑阁还有命逃走的人全数撤离,楚渊才淡淡开口。
“追下去,捉到活口严刑审问,什么都不说的直接杀。至于那个人,要捉活的!”楚渊冷凝而言,他便不相信了,就算是云阑阁又怎样,没有人可以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权威。
这一次,他派出了所有的暗卫,其目的就是为了云阑阁的阁主寒枫。他对这个人的行为感到好奇,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寒枫要一次次对他下杀手呢?楚渊不急,等着捉到了寒枫,他可以去一点点的剖析出来。
陆祁诺领命,而其他一直隐藏暗中的暗卫,已经追着寒枫他们的撤退路线,快速而隐秘的追踪下去。这次,暗卫将接受一个重要任务,他们势必要活捉了寒枫,绝不让主人失望。
寒枫离开,而后的几个分堂的头领也都跟上他,寒枫看到他们,要求其分头而行,身边只留了一个堂口的人跟随。
寒枫本以为,就算楚渊有所防备,暗中布下陷阱,他们要撤退也是轻而易举的。可是,从黑夜一直不停地前行,寒枫却知道身后始终有人跟踪,而且那些人都不是一些好打发的。
本来,前面有一个舵口,到了那里会有云阑阁的人接应,可是通往舵口的道路,却被又突然冒出的一行人堵截。寒枫没办法,只好绕路,上了山坡,在一片茂密深幽的树林里前行。
他们骑马赶路很急,但都是灌木丛的树林并不好走,身后渐渐能听到令一波人的马蹄声,而且在上空树影卓绰见,总有几条鬼魅一般的黑影,不远不近的紧跟着他们。
寒枫算是看出来了,楚渊这次也是下了狠心,定要捉到他才算作罢。寒枫冷笑一声,他怎么会让楚渊如愿呢,就算是死,他也不可能在楚渊面前受屈辱。
“前方有一座桃花谷,那里面景象如同幻境,道路更是迷宫一般,稍有不甚便会被困入其中。我与这谷主相识,这地方来过一次,一会儿你们跟着我走,先甩掉这些人再说!”寒枫看着眼前渐渐明朗的树林,这里树木开始稀疏,露出明媚蔚蓝的天空。
“走!”出了树林,前面是一道斜坡,那坡道没有固定的道路,宽阔的不管从哪个地方都可以下坡。
寒枫带着人,速度丝毫不减慢的冲下草坡,陆祁诺一行人紧追不舍,前一刻他们还看到寒枫几个人骑马跃下草坡的身影,可当他们来到那一抹斜坡前,却是看到一望无际的空荡。
“嗯?”陆祁诺停下马,抬眼向下望,四周全是一目了然的草地,那么几个人骑着马,竟然会瞬间消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