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了莫笙带来的药,确定无误以后,便给楚渊用上。包扎了伤口,楚渊穿好半敞开的衣袍,正襟危坐注视着莫笙。
莫笙被他看着有些心慌,正考虑着是不是要解释些什么,楚渊却从他身上收回来视线,淡淡开口道:“劳烦莫神医特意跑这一趟,也请回去向翌王转告朕的谢意。来人,送莫神医回去!”
莫笙被人送出去,在镇子口莫笙婉言谢绝了侍卫的护送,独自一人返回去,一路上心里茫然的琢磨着一些事情,却始终没有结果。
楚渊则在莫笙离开后,整个人都阴沉下来,隔窗看着莫笙离开的背影,神色危险的眯起来。挥退了在场的御医和随从,楚渊在窗前站立,很快的一道身影从房梁上翻下,恭敬的单膝跪在地上。
“皇上!”陆祁诺声音干脆利落,明朗中带着一点的清凉之意,但那称呼里对楚渊的信奉和听从是绝对的。
“带人查下去,今晚上胆敢偷袭的到底是什么人?还有,给黎落箫带个消息,让他密切注意一下这个莫神医。”楚渊冷静的吩咐,心头却是有些复杂,有些猜想一直萦绕心间,让他有些胸闷。
“遵命!”陆祁诺严谨正色道,向着楚渊一抱拳,便消失在原地。
这件事情交给陆祁诺,楚渊有绝对的把握,他身边的暗卫,陆祁诺武功不算是最好的,却也是顶尖的。陆祁诺这人善于隐匿和伪装,追踪人、打探消息别有效率,是个十分机敏聪慧男人。
陆祁诺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这几年在暗卫里立过不少功,身份地位全都居于上,是他最忠诚的心腹之一。楚渊交代他去办这件事情,心情是有些迫切的,他迫切的想知道这背后的操控者到底是谁。
楚渊在怀疑萧琤墨,虽然他很不想有这样的不信任而猜忌的想法,可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他无法忽略这点。
他们还处在翌国的境内,竟然遭人偷袭,单凭这一点就有理由怀疑萧琤墨。况且,在这样敏感的时期,竟然有莫笙如此不合时宜的来到,楚渊都有些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若说翌王身边的探子无数,他们又是在翌国境内遇刺,有人将此事禀告了萧琤墨,翌王因为礼节特派莫笙过来探望也说得过去。
楚渊想去这么理解,也试图去这么理解,可是莫笙到来的时辰,无论他怎么样去推测,得出的结论都是萧琤墨事前就知道他会遇刺。
这点,楚渊就有些难以理解了,难道说真的是萧琤墨策划了此事?
可同样的,这是在翌国的境地,若萧琤墨真想刺杀他,也没必要这么急切,要是楚王在翌国地界出了任何意外,翌国都是难辞其咎。
那么,在这时候还派莫笙过来,就是明摆的引人误会,翌王不会做这么不理智的事情。
思来想去,楚渊都难以梳理其中的症结,他想象不出清晨还在他眼前出现,那样一个清雅尊贵,用那种深沉却绝对真实目光望着他的男人,竟然会背地对他下如此狠手。
他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楚渊不知道萧琤墨心里是不是怪他,是不是怎样都难以释怀,如果是这样,那么楚渊对他有歉意。
可是,一国之君是堂堂正正,既然说就当一切从未发生,便不会背地里耍这样阴险的手段,萧琤墨不是那样的人。况且,两国之间的力量,翌国之于楚国,萧琤墨也不敢妄然行动。
“子澈,这次的事情无论多么难以解释,我选择相信你!你派莫笙前来,我当你是好意,我领你这个人情。我对你有情,也对你有愧,事情发展到现在,便真是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了!”
楚渊默然暗叹一声,他与萧琤墨之间的那点纠缠,本不该有,也就断的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