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看着眼前这一座不小的城池,彦云心中疑惑不已,虽然这一座城池恢宏无比,但是他却能够感受到眼前的这一座城池没有丝毫的生气,暮气沉沉就像是一座死城。
事实正是如此,当彦云走进城池之中之时,迎面而来的是浓浓的粉尘,了无声息,微风卷着沧海桑田一步不留的侵袭进入心间,进入指尖,进入衣夹之中。
“这个地方,沉寂了多久了?”深吸一口气,彦云能够感觉到一股悲凉顺着空气进入自己的胸肺,似乎有一个人在耳边不断的叹息。
城中没有多少高屋建瓴筑,唯有一片的平房,其中或许有着一些鹤立鸡群,但是也仅仅只是少数,一眼望去,鳞次栉比,屋舍毗邻,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凡,就像是小时候的村庄,说不出的熟悉蔓延在众人心间。
并非是这些房屋,这座城市勾起了他们的回忆,而是他们被这里温和的气息所感染,一种温暖让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家乡一般。
一抹思念在彦云脑海中闪过,但是转瞬间便消逝了,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失落。
来到这里多久了?离开家乡多久了?
突然间想起这个问题,彦云脑海中闪现一个数字,而后便沉默了。
五年了。是的,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五年,已经离开家乡五年了。
细细的数着时间,一时间,心中就像是打破了五味瓶一般,各种味道弥漫心间。摊开手掌,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自己稚嫩的手掌,渐渐的重合,轻轻握住,恍惚间仿佛能够看见一只大手,将自己的小手完全包裹,带着自己走回家乡。
五年了。不知家中亲人可好?不知家中妹妹现在多高了,都说女生早熟,也许高度已经超过我了吧。
彦云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一丝一点,笑容在脸上绽放,小时候的胡闹,学烹饪时的灰头土脸,追逐星辰的义无反顾,以及跟随灼颜离开时的恋恋不舍。
一切仿佛都随着这里的风烟再次飘起,但是紧随着,彦云心中骤然一紧,迷茫的双眼骤然清醒,转过头来,看见不论是百娅还是左右兄妹都已经沉入了回忆之中,虽然不知道他们脑海中现在所思考的是什么,但是必须尽快醒来。
然而,在这个时候,彦云突然发现,在这一刻,似乎有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束缚住了自己,哪怕是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有问题!
若是在这个时候彦云还不能察觉出什么,那他就不是妖孽了,而是猪猡,体内两种力量不断的调动,刹那间,除了神之冕以及生命脉动之外的所有力量全部开启了,庞大的烈焰铠甲出现在身上,身后蓝色披风飞舞。
但是即便如此,他依旧是无法动弹,仿佛随着他力量的变强,这束缚之力也在变强。
蓦然,身上开始出现一条纹路,血红条纹就像是流淌的血液,在身上不断蔓延,然而,仅仅是刹那之间,一只大手按在了彦云的肩膀上,生命脉动第一次被人压制了,紧随之后的便是身上铠甲的溃散。
几乎是一眨眼,彦云便被打入谷底,浑身上下无法调用任何一分的斗气或者魔法。
“放心,他们没事儿的。”那只大手缓缓收回,一同离去的,还有那束缚之力:“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能够看见这恐怖的传承。”
他的话语中似有着一种强大的魔力,安抚下彦云躁动的心。
彦云转过身,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沧桑老者,半髯长须双鬓斑白,身上更是穿着一件洁白无瑕的长衫,就像是印象中慈祥的老爷爷一样。
然而,第二眼,彦云看到的却是一个魁梧的大汉,身如铁塔,仿佛挡住了光芒,投下的阴暗遮住了半个城池。
最后当彦云真正看清楚之时,发现的却是一个青衫男子,大概二十八九,看不出具体的年龄,长相十分平凡,就算是仍在人海中都无法被别人发现,手上有着一个碧玉指环,除此之外孑然一身,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
就连头发也是披散而下,似乎没有经过打理,但却没有丝毫杂乱感。
“你是谁?”虽然现在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十分安全,但是彦云不得不防备,眼前这人实在太恐怖了,不论是之前的束缚之力还是现在给他的感觉,彦云都能够感受出来,眼前这人就像是大海一般,风平浪静,若是发动,那必定是海啸翻天。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能够在这里获得什么!”说着,青年指了指彦云,指了指依旧沉浸其中的百娅三人,“这里是一个人留下的场所,其中的秘密你们之后会知道的。”
“不用担心他们的状态,他们的收获必定会比你要多的。”说着,青年男子转身离去了。
而彦云没有丝毫犹豫,跟在身后:“为什么这么说。”
青年轻笑着,看着彦云:“因为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闻言,彦云愣住了,来这里一年多得时间,他差点忘记了自己是不属于这里的,这里的一切虽然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但是谁能够保证,自己离开的时候能够带走自己想要的一切。
带走自己身边的人!
第一次,彦云迷茫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
他本身不属于这里,一旦一直呆在自己胸前的项链发光,自己便必须离去了,而那个时候,自己身上的那么多羁绊该如何?
更重要的是,自己该如何对待百娅,能够将她带回去么?还是说这里的一切都像是我的梦一般,等我醒来一切都将回归起点。
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存在,是因为什么我在这里!
甚至,我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是磨练是历练,是经历,但是当这里的一切都失去了,我又能够得到什么?
我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彦云静静的站着,微风吹过,尘埃四散,但是却勾不动他的衣角,慢慢的,在他的脚下结了一层灰,一直弥漫,最后整个人都被灰尘覆盖,就像是化成了一座雕像。
唯一的差别,也许就是在他的身上,还有着一丝微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