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东皇有多么不愿意接受GHOST这个名字,他的命运在他睡了一个漫长的觉时就已注定,而命运的舞台也已经在白兰的布置下拉开了序幕。被选中的参加者全部都逃不过进入了其中。
东皇不知道他在这里要担任的是个什么样子的角色,只是在睁开眼睛时,心里面蔓延着一种无法释怀的悲伤。以绝对的高度藐视着地面上的人,将那些熟悉与不熟悉的面孔所表达出来的惊慌和恐惧都收入眼底,那个名字和怪物从他们口中喊出,声声窜进耳朵里,脑袋快要爆炸了。
带着硝烟味的轻风吹入鼻中,这具无骨无肉的身躯仿佛有瞬间虚幻的浮动。不知何时长长的头发晃到眼前,遮住了视线,不多时又吹了回去。视野恢复清明,满世界里寻找白兰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张开嘴却徒劳的说不出话,底下的声音吵得他很烦,理智顿失,发泄似的吸收火炎,甚至伸长手臂掐住铃兰的脖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毁灭!把这个令人心烦的地方毁灭成渣!
不管是谁的火炎全部都吸入身体里,并不是想化为自身的能源。就象是个中毒患者,明明没有什么意义,还是不停的吸收着。因为这个行为已经成为一个本能,大脑在抗拒之前,身体早已经行动。而惯出了这一身毛病的罪魁祸首正是此时不愿意露面的白兰,在他还未成型前每天输入的火炎成了毒品一般的存在。
俯首低看,与记忆中有些出入的面孔让他有些恍惚。斯夸罗、六道骸…这些人看他的眼神里并没有别的什么情感,就象是个陌生的怪物一般。也是啊…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何况他也已经有了改变……突然间就没有了计较。
唯一想要找到的人是——白兰·杰索。
一边吸收着挡住他的人的火炎,一边坚定地向着某栋房子前进。他能够感觉到,白兰就在那里。为什么要去找白兰,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非常想见,有许多的、许多的话还没有说…很想很想再见一面。
“大家退后,让我来——”
而这条道路上,偏偏有许多人阻挡。面色严肃的泽田纲吉就是其中之一。
东皇没什么表情的俯视着利用火炎的力量飞起来到他面前的纲吉,对方那坚定又仿佛能包容一切的眼神让他险些崩溃。伸出手,遵循本能的想要将纲吉的火炎一同吸收掉,只是半途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画面,立刻就向后退了退。
他想起了原著中的GHOST就是死在纲吉手上的,现在他可不是那个没有思想的GHOST,让他心甘情愿为白兰去死那更是无稽之谈!当机立断地趁着因为他的举动而惊异的众人的空隙间,一跃而起,庞大的身体因为没有骨肉,所以非常的轻盈,稍微一用力就飘到了半空中……
头顶上方一庞然大物在飘来飘去,这画面即使是自认为心理素质很强大的黑手党们一时间也无法承受住,连同意气风发飞起来的纲吉君,大家神情一致、动作一致,张着嘴,仰着脸,视线随着那具身体的飘动而飘动…直到人家飘出了视线外…
“飞走了…”安静的人群中忽然有一个饱含着感慨的声音这么说道。另外一个人傻傻的跟着附和。刹那间安静的气氛被打破,伴随着纲吉君的抱头呐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还不快去追!这游戏什么意义都没有了,干脆就去把白兰那家伙找出来杀掉一了百了吧!”「十年后」的斯夸罗不愧是巴利安的作战队长,一脱离震惊就立刻用他的大嗓门给一干志同道合的黑手党同胞们下达了正确的指令,“那个…翻版的白兰一定知道白兰在什么地方!”
密鲁菲奥雷这边一听就不乐意了,桔梗为首的真·六吊花,拖着因激战而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身体站起来,试图挡住他们的去路,“别太得意了…只要有我们在…就绝对…绝对不会让你们靠近白兰大人…”
纲吉还在犹豫是要追上去灭了东皇和白兰,还是先带着尤尼等人侧退。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目瞪口呆的寻声望过去,只见刚才还在天空上飘荡的庞大身体轰然落地了…最奇特的是还压破了人家的房屋好几栋……说好的没有**呢!?为何还能如此有破坏力?
从天空中掉下去的东皇也被这突变弄得措手不及,随即想到还有人围观,顿时老脸一红,快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回头,操|纵着这副庞大的身躯继续往前去找白兰算账。
不远处,面上笑容不收的白兰才把先前弄脏的衣服换下,换上的还是白色的制服。因为所站的位置在高处,而动皇的动静又是很大的,所以将东皇的表现尽收眼底。
看着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渐渐地靠近,他的心情实在说不上是开心多一点,还是恼怒多一分。按理说,他原本就是将他当成棋子才从另外一个世界里带回来的,但这颗棋子却没有做到他应做的事情,应该是要恼怒的;但是偏偏…又忍不住开心…
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这个问题意外的很难得出答案,直到那人终于走到了面前,他依然在思考着。
东皇在看到白兰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仰着脸去看站在屋顶上仿佛在俯视着一切的白兰。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如此深仇大恨令他不止眼红、连全身都红了,怒发冲冠,刚才吸收到的火炎化成火球,一个个毫不留情地向着白兰投掷了过去…
白兰依旧笑意盈盈,轻轻松松地躲开了,三下两下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站在和东皇身高差不多的高度上,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亲密和暧昧,“看来你还保留着自身的理智,当时是我低估了你的意志。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了,久别重逢令我很开心。”
东皇停下了攻击,认真的将白兰的神情一一映入眼中,透过这些回忆起了那个被迷惑了心智的愚蠢至极的自己。将什么危险都忘记了,分不清什么是该说什么又是不该说的,落到这样的地步,其实有一大半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