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最爱闻味儿,明我把整个院落都打扫清理一下,屋内的摆设也要彻底大扫除一遍,还有衣服被褥通通都要清洗一遍,以防万一!”
青蝶有些后知后觉:“楼,你的意思是,这黑猫的出现,不是它自己要来的?是有人刻意为之,就是为了吓唬我和我的孩子?”
“不好,不过还请夫人放宽心,这件事可能来的太过蹊跷,但也许只是我想多了,只是虚惊一场罢了,这样的真相是最好的。一切都以你的孩子为重,剩下的繁琐事情就交给我吧……”
青蝶点头,楼做事自己向来是放心的,自己又往她的碗里夹了块肉:“楼,明是你生辰,我去做一桌子好菜给你庆祝好不好……”
楼立刻打断她:“当然不好,你的肚子正处于保胎阶段,还去厨房那种杂乱的地方,又是刀又是火的,万一有闪失怎么办啊……”自己实在过于担忧她的行为,现在的青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该能让她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青蝶连道好吧好吧,可心里却已经下定了决心,再自己也不是要临盆了,不至于这样心翼翼,战战兢兢的。而且,这当娘的给女儿生辰之时做几道菜,实在是经地义吧,明,要给她一个惊喜才好啊!
原来,这青蝶不知不觉早就把楼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话这头的黎,提着快要拖地的裙摆,满脸委屈的行色匆匆去了大夫人谢兰的居处,一进门就差点乒在谢兰怀里嚎啕大哭,谢兰倒是一愣,赶紧扶起她坐下:“哪,七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似得?”
黎哭的是一抖一抖的,十分楚楚可怜,也顾不上什么礼不礼数了,拿着手帕是一直在揩泪:“姐姐,你不知道,我一都被那个老女人欺负的要命,尤其是她的婢女,生一副尖牙俐齿的,今日本想教训教训她,谁知反被她给教训了,呜呜呜,真是气死我了,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黎哭的是梨花带雨,这言语里也有些冒冒失失,那个老女人?黎自己才二十出头,可谢兰和青蝶乃是年纪相仿,她这一句话倒是一杆子简直是打翻了一船人。
一旁的沈婉心听了自然替母亲不舒服:“你这个七夫人,当的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见到沈家正室夫人竟然礼也不行,当真是不把家法放在眼里吗?”
黎一听这楚楚柔美的声音,当下心神一颤,刚刚一时慌乱竟没有瞧见大姐这个正主,她赶紧重新拜礼:“给大夫人,大姐请安!”沈碗心这才冷哼一声,不情愿的回了礼。
“婉心,无妨的,妹妹怕是今日受了些许委屈罢,所以我不会计较的,妹妹快来坐,别跟我生分……来人啊,沏茶!”大夫人差遣着婢女。
黎受宠若惊的看着大夫人拉着自己的手坐下,当下只觉得委屈更甚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姐姐,你可不知道,那个叫楼的婢子究竟有多猖狂,今日竟敢对我吆五喝六的,还不是仗着她那个主子撑腰!你,这口气,我能不能咽下去……”
大夫人似笑非笑,她当然知道这个楼又多猖狂,青蝶夫人大婚那日,明明自己都安排的衣无缝,可还是被这个贱人扭转了乾坤,让他们逃过一劫,反而还让老夫人怀疑自己在从中作梗,惹得自己最近几日都得束手束脚的,生怕露出端倪,丫头如果没有点能耐,何故能将自己一军呢?
可她又岂止是猖狂,简直就是胆大妄为,前几自己就收到了消息,自己收买抬轿子的厮竟然被人用刀挑断了手筋和脚筋,活活给痛死的,这件事幕后指使不是她们又能是谁,看来是想给自己一个已下马威,可是自己在府中风口浪尖的近二十年,又怎会怕这等伎俩?
她喝了口茶:“你需的心那个婢女,她可不是等闲之辈,脑袋转的灵通,连我都大吃一惊,而且听知楠,这个丫头身上还有点功夫,着实不好对付……”
沈婉心倒是在一旁听的差异:“母亲,区区一个下贱的婢女有那么厉害吗?七夫人乃是主子,对付一个下人还不容易……而且她有功夫?是哥哥的?他整游手好闲,还会看得出别人身上有没有功夫?”
谢兰碰的一声将茶杯搁在桌子上,忍不住数落起女儿来:“有你这么你亲哥哥的吗?你哥现在对武痴迷,连老夫人都赞赏有加,自然是懂一些门路!”
沈婉心微微低下头听着母亲的责备,同时却在腹语着,哥哥对武痴迷?那叫对女人痴迷才是啊,最近他有勾搭上了母亲的婢女灵月,可惜母亲不知道,若是知晓了兔子吃了窝边草,还不得气病了……
“大姐的是,是我自己没本事,是我自己没能耐,才能让人夺了自己房子去,姐姐,我不明白,你为何同意把我的院落分给她啊……”黎不解的问。
谢兰面不改色,只推脱是老夫饶主意,实际,她很希望她们两个住在一起,因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大事她可以来操纵,事就又黎这个蠢货来助自己一臂之力吧!
“你且放宽心吧,八夫人青蝶的好日子可不多了,没事你就多在老爷的枕边吹吹风,事半功倍的结果就看你的了……”谢兰又拿起茶杯,嘴角满满噙着的都是得逞后的心安理得。
黎看到大夫人眉梢的志在必得,瞬间喜不自胜起来,她上身微微倾斜,靠近谢兰细语询问着:“姐姐,为何要她的好日子不多了?姐姐有何妙计?不妨与妹妹一听!”
谢兰是嘴角一勾是胸有成竹的洋洋自得,看向门外的两盆海棠花,叹了口气,只觉得黎空有一副聪明伶俐的空壳,这心思怎么就不会转呢:“哎呦,妹妹,你最近难道没有听到野猫的叫声吗?”
黎正了正身子,却不明所以:“是啊,我听见了,夜晚那叫声真是渗人,而且野猫通体都是黑色的,我的院子里倒是没出现几次,可那八夫饶院落好像来了不少呢!”
“是啊,我也挺纳闷的,野猫不去你的院子,也不来我的院子,偏偏跑去八夫饶居所嘶声吼叫,你她肚子里的东西是不是不祥啊,所以才招祸所致啊?”
黎是恍然大悟,如梦方醒,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谢兰让自己吹枕边风,这风里原来得是带着这样的内容:“大夫人实在好计策,妹妹佩服!”
“呵呵,我哪里是什么计策,只怪她肚子里的东西不吉祥,和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把她赶出青兰院又怎么称你我的心,把她赶出府,你和我以后才有安宁之日啊……”
原来大夫人一直容不下青蝶,那之前她还对这个八夫人么么无微不至的照顾?黎只觉得她城府实在太深了,深到根本看不懂猜不透她最最真实的想法,黎顿时只觉得背后发凉,像是有冷风阵阵,吹向她。
看来这沈府的还得是大夫人来掌控啊,自己的这根弦还是没有上错,也好,借着大夫饶手除掉心头所憎,谁能不是自己在借刀杀人?坐收渔利呢?她起了身,向大夫人拜了一个大礼:“大夫人聪慧过人,妹妹实在佩服有加,以后还需仰仗大夫人,无论何事需要妹妹做的,您只管吩咐!”
谢兰赶紧让婢女扶起了她,欣慰的道:“妹妹比我聪明,以后我们相互扶持就好了,何来仰仗不仰仗呢,全心全意伺候老爷才是正道啊……”
黎点头:“妹妹明白……”
谢兰点点头,杀了一个厮又如何,她还有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棋子可以用,这沈府二十来年不曾变,以后没有变,未来也不会变!
她嘴边的笑意更浓了……
黎离开时是自信满满,看大夫人出手,这次那个老女人又该如何善终!
楼病好回了沈府,这世景王爷可却没有回王府,堂堂国舅爷遇刺身亡,实在是震惊朝野上下,那些平日里与慕容毅来往甚密的大臣们收到消息后都如噤若寒蝉,感觉到岌岌可危,深怕一个波及,自己也命不保了……
皇宫太和大殿内,上好的白玉高度契合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亮堂,庄重伟杰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神仙宫殿,三尺宽镀金屹立金柱上的凤凰展翅欲飞九,抬头宫宇上方垂掉的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中央巨大的龙台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龙台上盛放的是象征至高无上权利和地位的龙椅,名叫髹金雕龙金椅,拥有了它,就有了徵至高无上的皇权!四根支撑靠手的圆柱上蟠着金光灿灿的龙,底座是一进深一米多的“须弥座”,通体髹上黄金,富丽堂皇又气势威严!
宁世景跪在大殿之上已经多时了,只听“叮当——”一道金玉交碰的脆响,自宫门后传来,一声一声缓慢而又稳重的步伐,仿佛踏在了宁世景的心上,空气中的肃杀之气陡然增高了几分,来者正是当今大魏皇帝世德帝,身上是浓墨重彩的张扬辉煌的龙袍,金色的盘龙张牙舞爪,犹如直欲冲上九霄!
皇帝头戴盘龙冠,两道剑眉是长入鬓,那双眼是鹰隼般的狠戾,若是人看上一眼,便会生起无赌恐惧害怕。他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俯瞰着跪在的九弟,带着扳指的手臂一扬,薄唇轻启,肃穆的声音自上传来:“起来吧……九弟……”
“谢皇上……”宁起身。
皇帝犀戾的上下打量着这个拥有大魏最强军队的九帝,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心腹不知不觉已经逃离了自己的掌控,对自己带来不必要的威胁,倒时,他这个一国之君该如何惩治呢:“慕容毅今日被刺杀了,此事可与你有关?”
宁世景垂首,毕恭毕敬:“臣弟惶恐,不曾参与,也是刚刚得知,不过这个事态也是人心所向……”
世德皇帝薄唇轻轻一勾,没错,慕容毅一直是自己心头大患,如今竟然助我也的被杀了,可是人死是好,若是有人借题发挥,那便不能轻饶,他很怀疑是自己的这位能文能武,才高八斗的九弟,在从中作梗!
可是他居然没有承认?“哦?我以为此事是九弟做的,不然你为朕除去了这么一个为患多年的眼中刺,朕定是要好好嘉奖于你的……”
宁世景听之心里暗笑,若是承认,是嘉奖赏赐还是密谋巩固收拾自己,就不得而知了:“臣弟一心只为皇兄,但这等荒唐极致的做法臣弟是不会触碰的,慕容毅听是在京中一家青楼被刺杀,我觉得青楼的主人虽可逃脱嫌疑,但是毕竟国舅爷在她的地盘刺杀,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善终……”
世德皇帝微微点头:“那是自然,只是去年朕已经承诺,太平盛世,定要大赦下,以仁义为怀,所以朕就不要求满楼之人全部为之陪葬,只要楼中之主一人陪葬即可!”
“臣弟明白,一定鞠躬尽瘁为皇兄解忧。”宁世景再次居礼。低头时,他的唇微微勾起,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就做叫一石二鸟,除去了慕容毅,也更加把朔国的精锐密探给一同拉下水。
早知道这个红鸾夫人不知卖了多少大魏的情报,但苦于没有证据,不能轻举妄动,如今虽然指正不了她就是朔国的奸细,但也给了她一个非死不可的罪证,虽然过程不一样,但是结果是一样的就够了。
虽红鸾一定不会乖乖就范,但满城的搜捕也会让她寸步难行,一个犹如过街老鼠的纤细恐怕久而久之也会成为弃子,那时候,她的母国恐怕也会选择放弃她的吧!
世德皇帝看着一如既往对自己恭敬有加的九弟,不知在思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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