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从来都不仅仅是杀人的快感,也是时候应该换种活法了。可是要怎么活,她现在却还没有想好。
只是听着楼上远处女子们乐此不疲的荡笑声,她嘴角轻蔑一笑,原来这里是青楼!
不过,她想要的活法,可不是在这里
她刚要起身,身上未痊愈的伤口便扯的生疼,她捂着自己胸口那处最重的伤,疼的忍不住咳起来。
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缠着不少的白色布带,衣服也都被换上了新的,一种浓郁的药酒味道充斥在整个屋子。
“呀,小姐姐,你醒了?”房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随后进来一个小姑娘,手里端着一盆清水在门口清脆的叫道。
她偏头一看,那扎着两个丸子发髻小姑娘放下水盆笑莹莹的走过来:“小姐姐,你别动,你受了很多伤,可要好好养着呢。”
她有些不适的让这个有些胖嘟嘟的小姑娘扶在床头边,微微椅靠着,很是舒服。她看着她,自己是被她救了?
“我叫霜儿,我娘生我的时候,正是秋季寒霜节气,所以我就叫霜儿,现在是得月楼的下人,这两天小姐姐一直昏迷不醒,害得我担心好久呢。”
她听着霜儿发髻上的铃铛发簪,随着那轻快的步伐响动起来,煞是好听,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可爱美丽的笑容了。
不对,她是应该见过的,在一次行动中,那双可爱的胞胎姐妹的笑容就如霜儿一般,也是那么的好看,就像巷子口处,小贩手中的。只不过,那笑容却永远的凝固在四溅的血中了。
霜儿吗?她这热情活泼的性子可与她冷若冰霜的名字不甚相符。
“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霜儿为她端来一杯水,友好的问着她。
她的名字吗?是她真实的名字,还是作为杀手的名字?
“我……”她有些想不出来,“我叫……楼……小楼……”
“小楼?小楼可是一个好名字啊……”门口处又来了一位不算年轻的女子,正是两天前将她救青楼的徐美人,这里的人都叫她徐姨,她是最开始跟着老鸨子的一批姑娘,如今光阴荏苒,她不再年轻,却也风韵犹存。
她穿着青楼普遍的广袖月季薄烟逶迤拖地长裙,半透的纱裙在最外一层,中央是桃红色的精致刺绣梨花青双绣轻罗上衣,腰间一块羊脂玉价值不菲。
她头上是垂雪发髻,几缕碎发荡在雪白纤细的脖颈处,尤为相得益彰,那双媚眼媚的犹如清晨早上垂在柳叶上的露珠,轻轻一撇就会勾魂摄魄,脸上擦的是昂贵的胭脂水粉,淡淡的花香,可传几里,煞是好闻。
怪不得她三十多岁还出来接客,这等姿色当真让人回味无穷。
“小楼姑娘,我是这得月楼的徐姨,是我把你救了的,今日我无事便特意过来看看你,怎么样,身子可好些了?伤口不痛了吧。”
小楼看着她扑着香粉的满脸堆笑,突然有种疑问,为何同样是笑,霜儿为何这样纯真甜蜜,而她却夹杂了这么多的杂质,莫名的令人反感?
“还好。”她不愿多说什么。
“小楼姑娘可真是好福气啊,身受重伤还能被我们得月楼的人发现,我还花了重金请了京城最好的医婆给你诊治,你这才得以痊愈,要说你呀,真是应该好好感谢我们呢。”
小楼明了,果然是这得月楼将她救了,得月楼可是京城有名的销魂场所,与其他妓院不同的是,这里低俗的也有,高雅的也有,可谓雅俗共赏,京中更是有公子哥屈尊,为个花魁一掷千金的佳话。
只是,小楼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
“不仅如此呢!”徐姨在床边盈盈一坐:“小楼啊,你的好福气真是要到了,你呀,可以留下来,成为我们得月楼的艺妓!”
小楼蔑笑一声,果然是这样,不然这种高档场所怎么会随随便便救下一个来路不明,浑身是伤的人!
只是,艺妓,谁又稀罕。
“抱歉,我没有这个想法……”
“哦?呵呵呵,那我还是劝你打消成为一夫之妇的念头吧,难道你还真的向往相夫教子,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的生活?你太天真了,这世上,男人都是负心汉,哪个会真心待你,哪个没有三妻四妾?”
“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是我告诉你,只要闭上眼睛,摒除那些你认为至美至纯的感情,在女人的一生当中,没几个像我们得月楼的妓子一样好命!当然必须具有与有识之士相匹配的学识,才有资格待在得月楼!”
“你看那楼中的妙音娘子,那真是日进斗金,京中女富人,说的就是她。再说,没有哪种女人有自由可以像艺妓一样追求美丽的华裳,精致的首饰,细腻的胭脂,其美丽豪华足以让京中小姐和宫中的公主称羡,你难道不向往吗?”
小楼穿过徐姨看着她身后敞开的窗户,现在是已经初春时节,乍暖还寒。
她不想嫁人,更不想相夫教子,当然,也不想堕落的成为风花雪月之人,因为已经堕落了一次,便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徐姨有些为她心不在焉的态度而不悦。
小楼将目光收了回来:“多谢相劝,只是我没这个打算!”
“你都白听我的话了!”徐姨站起来,有些生气,脸上有些松弛的肉也因为气愤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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