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的,走的越来越偏僻,离普庆殿也越来越远,却看着不是去往慈庆殿的方向。这会儿但凡是个正常的女子,正常的反应必然是警惕的开始害怕或是停下了,百里静好却只是很随意的问了一句,“皇后娘娘这是在哪儿修养啊,还没到吗?”
随意的语气,可暗讽的意味浓厚,前面领路的太监本就心虚着,如何能听不出来。
脚下一个踉跄,额头上的汗流的更加厉害,“回……郡主,快了……快了!”
其实路程并不长,只是为了撇开暗中查探的眼线,也是为了让不熟悉宫里路线的她迷路,才刻意七拐八拐的,绕了很大的圈子。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为了让她喝下去的酒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他也不知道,那酒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只是主子如此吩咐,他便这般听着!反正不会是好事!
不过,平安郡主何等的聪慧过人,这个差事真心不好干,很怕她一个掉头就不去了!好在竟然一路顺畅。他是运气太好,还是这平安郡主太过胆大?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百里静好自信胆大是一回事,最重要的还是,既然别人挖了陷阱让你跳,你今天不挑,那就是明天,或者是未知的某一天,与其如此每日的防范,还不如痛快的一次解决!
穿过一片竹林,在一座精致华丽的房舍前终于停下来了,百里静好随意的撇了眼上面的牌匾,欢庆宫,呵呵呵,还真是值得欢喜庆祝的地方,这就是给她安排的陷阱了?
“平安……郡主请!”
推开门,那小太监弓着身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眉眼间一片哀戚。
他的任务完成了,也就意味着他的死期到了!
百里静好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布置的甚为奢华,空气中点了淡淡的熏香,味道很清雅,沁人心脾,百里静好却皱了皱眉,熏香中没有毒,四周扫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是什么谋害的节奏?
桌子上还很稀罕的摆着一盆花,花正半开,香气伊人,为房间里增了一抹靓丽的艳色。
越是看着没有危险,才是越危险!百里静好心底有些沉,难道是她估计失误?还是小看了司徒慧,她的心机远不止表现出来的那么蠢?
“平安郡主请在这里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请皇后娘娘。”
慌乱的说完,不待她有所反应,便急不可耐的退了出去,重重的关上了门。
百里静好心头一跳,面色倒是还平静,这个陷阱其实可算是漏洞百出,但凡有脑子的都能看出,她此行的不简单。
依着她的判断,最直接痛快的就是下毒,或是栽赃陷害,光明正大的要她的命应该还不至于!毕竟做的太过火、离谱了,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如今她可不是曾经那个默默无闻的郡主了,而是震惊天下的牡丹花王!
思绪飞转,百里静好还在想着那陷阱究竟在何处,门突然被推开了!
只是进来的人,却不是司徒慧,而是漠北的四皇子耶律列。
一身漠北的华丽异服,看上去彪悍而粗犷!长得阴冷的脸因为喝了酒,泛着红光,那双眼带着丝迫不及待的,一进来,反手就把门给关了!盯着她,目光热切,赤果果的亢奋毫不掩饰。
百里静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害怕,也不惊慌,只是心底有一丝意外,不过意外也只是一瞬,然后便是恍然了!
原来这就是为她挖好的陷阱了!
不是下毒,不是栽赃陷害,也不是谋财害命,而是最无耻的毁她名节!
在古代,女子的名节比命还要重要,这个司徒慧看来是恨她入骨,大概是觉得让她死都是便宜她了!死之前还要狠狠的羞辱她一番,让她死了都闭不上眼!不得不说,这一招对付古代女子那可谓是狠!真够狠的!
这个耶律列,好色成性,众人皆知,她又长得这么可口,两个人关在一个房间里,就是什么都没发生怕是别人都不信啊!
不过,百里静好唯一不解的是,选美大会上她施展了轻功,司徒慧应该知道她会武功了,把两人关在一起就能毁了她?
若是她不愿意,即使武功不如耶律列,至少逃跑应该没问题,那个女人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她的计划可行啊?
还是她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很快,她便知道了!
“平安郡主果真是天香国色,人间尤物啊!”
耶律列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坐的不动如山的女子,一步一步走过来。
想到这朵惊艳世人的牡丹花王就要被他摘下,心里激动难耐的恨不得马上扑过去。
百里静好唇角冷冷的勾起,暗暗思腹着应对之策,“耶律皇子为何在此,本郡主等的可是皇后娘娘!”
“哈哈哈……”大概是觉得事情已成定局,耶律列有些得意的一笑,“平安郡主就不要等了!皇后娘娘是不会来了!”
哼!就知道会是这样!“喔,既然如此,那本郡主就先行告辞了!”
百里静好淡定的站起来,优雅从容的朝着门口走去。
“慢着!”耶律列伸手拦在了她面前,笑的有些猥琐,“平安郡主何必急着走呢!皇后娘娘虽然不来了,可是本皇子不是在这儿嘛。如此良辰美景,郡主难道不想秉烛夜谈?”
尼玛的,还秉烛夜谈?不斯文就别整这些文绉绉的词汇。还真是恶心到她了!不明白这样垃圾的皇子不弄来东升做质子,却要真正胸有乾坤的耶律齐牺牲,看来漠北的那个皇帝也是个昏庸的。
百里静好忍着倒胃口的厌恶,冷然拒绝,“不必了!本郡主没有那个雅兴,就不奉陪了!”
若不是还不想跟漠北撕破脸皮,她还真想一章掌拍飞了他!
谁知,这耶律列精虫上脑,根本就看不到某女变了脸色,或者是有人撑腰,行为更加放肆。竟抬手就要去摸那张让他神魂颠倒的小脸。嘴里也不干不净的调笑,“若是本皇子就想让郡主相陪呢?”
这下子,百里静好可忍不下去了!尼玛的,陪,陪你妹啊!
啪的非常响亮的一声,五个手指印就毫不客气的印在了耶律列的脸上,百里静好打了人家的脸,还嫌弃的掏出手绢擦擦手,冷眼相对,“耶律列,你好大的胆子!”
耶律列一时没有防备,被打了脸,火辣辣的疼痛让他顿时有些羞恼,索性撕了那层伪装。“百里静好,本皇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要是识相,本皇子还会许你荣华富贵,好好的怜惜你,若是你不识抬举,哼!就休怪本皇子不怜香惜玉了!”
百里静好嗤了一声,真心觉得好笑,就算是她不受司徒慧待见,可是那也是堂堂一国的郡主,这个耶律列不会愚蠢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了吧?
连她也敢调戏,还调戏的这般无所畏惧,司徒慧是许了他什么好处,还是给了他什么胆量,让他不惜冒险,来侮她的名节?这狼狈为奸的两人究竟暗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
“耶律列,本郡主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还想要你的命,就假装从没有来过,若是不然……本郡主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主!”
“哈哈哈……”耶律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狂放的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听闻平安郡主不但貌美如花,性子还火辣。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好!好!好!本皇子就喜欢这带刺的花,你越是狠,本皇子就越喜欢!这样压在身子底下才够味!”
一边狞笑着,竟是要扑过来。
百里静好自从修习了凤倾天下,除了施展过几次轻功,神马招数还从未用过,没想到第一次竟是扞卫自己的名节。
我去!
本来,以为可以大施拳脚,打的这只色狼连他爹妈都认不出来,谁知,一动用内力,刚刚施展了一招,竟然发现,有一股熟悉的情潮从小腹处升腾起来,很快便蔓延全身。
瞬间,身子颤了一下,她终于知道,司徒慧的自信来源于何处了!
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下了春药了!
只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她一无所觉。
“哈哈哈!现在怎么样?郡主是不是感觉呼吸急促,心跳加剧,是不是觉得浑身像是蚂蚁在爬一样的难受,是不是想要男人狠狠的疼你呢?”耶律列被她那一招逼退了好几步,狼狈不已,见她终于有了反应,不由的越说越兴奋,仿佛心里燃烧的那把火比她还要旺。
一步一步逼近,笑的张狂无忌,“郡主是不是在想什么时候被下的药?哈哈……说到这个,本皇子还真的是要好好感谢皇后娘娘的成全了!知道郡主聪慧过人,娘娘可是费尽心思,这春药可不是一次下的,而是三次,任你再心思玲珑,也万万不会想到吧!”
百里静好额头上已经有汗滴落,如他所说,她心里就像是有猫在挠一般,那种酥麻痒的滋味,她并不陌生,在和那几人欢爱的时候,她总能被撩拨的如此渴望,渴望被狠狠的……
只是此刻,任那股清朝泛滥的要将她淹没,她却生生的用内力压制住!司徒慧这一招可谓是高明了!只有一条疏漏,她不知道她有三十年的内力,若非如此,她现在一定是欲火焚身的控制不住了吧!
咬着牙,问的声音有些颤,“是……哪三次?”
她心里大概已经知道是哪三样东西了,不过,为了拖延时间,还是艰难的跟他耗着。来这里时,身后一直跟着人,她知道那是长孙歌,这也是她安心来这儿的原因之一。
长孙歌一定会在周围守护自己的!
眼前的美人香汗淋漓,红晕拂面,鼻息喘喘,眸含春水,那模样实在勾人,耶律列早已心痒难耐,不过想到她的武功,还是觉得再等一会儿更加保险,到那时她欲火焚身,还不得主动投怀送抱,哭着求自己上啊!
“好,既然郡主好奇,本皇子就让郡主输个明白。宴席上的神仙醉,房间里点的熏香,再加上桌子上这一盆玉堂春,每一样单独都是世间难得的好东西,可是放在一块儿,哈哈,却是天下最极致最烈性的春药,且无药可解,除了男人!”
果然如此!百里静好心底冷笑,觉得体内的那股情潮越来越汹涌了!“若是不解呢?”
耶律列狞笑一声,“不解?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本皇子如何舍得让郡主如此的美人儿死呢!放心吧!本皇子一定会温柔一点,哈哈哈,不过到时候郡主尝到了甜头,兴许还会求着本皇子用力呢!哈哈哈!”
“是吗?本世子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用力的!”
门砰的一声从外面推开,长孙歌急切的冲了进来,对着一脸惊异的耶律列就直接打上了!
耶律列身手虽然也不错,可是刚刚太过惊异,又加上这些年,被女色掏空了身子,反应就慢了些,一时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长孙歌出手很狠辣无情,把心里的担忧、害怕、惊慌都通通化为愤怒的拳头,一招一式,都恨不得要了耶律列的命,“让你用力……打死你这个人渣,竟然敢来侮辱静儿!看你以后还能不能用力!”
他一直跟随在她的身后,直到她进了这欢庆殿。殿外竟然步了阵,那阵倒是还难不住他,只是想着静儿在里面会有危险,心神大乱,才耗了些时辰,还有蒙面的人阻拦,幸好皇表哥的人在暗中接应,他才险险的闯进来,就听到让他怒火中烧的话。
这个耶律列,管他是漠北的几皇子,管他是不是备受漠北皇帝的宠爱,今日他敢动静儿,他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耶律列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神色却依然狠历,一边躲,一边放着狂妄之词,“长孙歌,你敢!你可知道若是本皇子有个意外,我父皇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东升的皇上是觉得你一个世子重要还是一个国的安宁重要?”
他以为,长孙歌听了这番话,必然会有所忌惮,所以有恃无恐,谁知,不说还好,一说,长孙歌更来气。
下手更加猛烈,“呸,本世子今日就告诉你,什么最重要,别说你一个下三滥的皇子,就是你整个漠北也比不过静儿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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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猜的还真是精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