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莹白透亮的珠子躺在盒子里,散发着滢滢的光。
看见这散发着光的珠子,皇帝顿住。
其它看见了这珠子的人也顿住。
不是惊讶,也不是诧异,而是未想到。
怎么都未想到这南伽大公主口中的流传千年的东西会是一颗珠子。
委实想不到。
商凉玥却看着那珠子,微微蹙眉。
这珠子指甲盖般大小,通体圆润,全身散发着白色的光,温柔安静。
它很像一颗珍珠。
价值连城的珍珠。
但它不是。
它只是像。
只要你细看,便会发现这颗珠子里有什么东西,安静的呆在里面。
商凉玥视力很好,她清楚的看见珠子里有个白色的东西。
那东西如一个小圆点,不,似一颗小珍珠,在里面蜷着。
那小珍珠四周是淡淡的光华。
这是什么东西?
商凉玥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这种珠子她从未见过。
难道这珠子,真的是千年前流传下来的东西?
商凉玥视线落在南泠枫脸上。
南泠枫在笑,那勾着的嘴角怎么看怎么都如现代明星被采访时的笑。
假笑。
虚伪的笑。
商凉玥眯眼,她手中的玩意儿,绝不是个好东西。
尽管无人知晓这人甚东西。
皇帝看着这珠子,眸中神色微不可见的动,脸上带着大国皇帝风范的笑。
“这珠子莹白透亮,看着倒不是寻常的珠子。”
皇帝视线落在南泠枫脸上。
南泠枫嘴角的笑深了,两边的苹果肌自然的凸起来,温柔大气,“自然。”
说着,她指尖落在那颗珠子上,把那颗珠子拿起来。
顿时,那淡淡的光瞬间大亮,照亮整个大殿。
此时天已然灰了,太监宫女把殿内的宫灯一盏盏点燃。
殿内已然明亮。
但这颗珠子突然亮起来,把原本明亮的祥云殿照的更亮。
尤其这光竟尽是这颗珠子散发,让人难以相信。
一下子,两边的朝臣都看过来,有的坐的远,看不到,他们便伸长脖子,费力往南泠枫这边看。
有的看见了,控制不住的发出惊叹声。
谁都知晓夜明珠有光,但没有谁见过一颗小小的珠子会有光。
且还是这么大的光。
南泠枫感觉到大家的视线,抬起手指,把她拿着珠子的手举起来,拇指食指轻捏。
瞬时,看到的,没看到的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尤其是帝华儒,帝久覃,帝聿。
未有错,南泠枫就是要让所有人看清她手里的是甚东西。
她要让所有人知晓,这颗珠子的用处。
“大家应是看见了我手中的珠子。”
南泠枫开口,视线落在两边的人脸上。
尤其,帝华儒,帝久覃,帝聿。
她看着帝华儒,帝华儒在看她手中的珠子。
她清楚的看见帝华儒眼中的神色。
那是想要得到的神色。
南泠枫眼中光芒浮动,就如手中的珠子一般。
她视线落在帝久覃脸上。
帝久覃亦在看她手中的珠子,里面神色涌动。
而这涌动的神色里是许多情绪,反倒让南泠枫看不透。
不过,她也无需看透。
南泠枫嘴角微勾,转过视线,落在帝聿脸上。
此时,她眼中神色顿了。
沉寂的男子,内敛的蕴藏着极大力量的男子,他身上带着致命的吸引。
南泠枫看着帝聿,那么始终带着的笑有了丝认真。
强大的人配强大的人,那才是绝佳。
然而,帝聿并未看她,更未看她手中的珠子,他拿着酒樽,垂眸在喝酒。
似乎,一切都与他不相干。
南泠枫看着这样的帝聿,眼中神色微动。
不被左右。
还真是更让人喜欢呢。
南泠枫视线从帝聿脸上划过,落在蓝临脸上。
蓝临亦在看着她手中的珠子,眼中是认真,好奇。
他很好奇这颗珠子。
因为他清楚的看见南泠枫手中珠子的变化。
对,变化。
里面那一颗小珍珠就如苏醒,张开了身子,一点点舒展。
到此时,蓝临看见了那个东西,好似一只蝴蝶,却又好似不是。
这东西有翅膀,有脚,看着……很是奇怪。
他未见过这种东西。
南泠枫看过来,蓝临视线从那珠子上移开,落到南泠枫脸上,“大公主这颗珠子可是不简单。”
南泠枫一笑,“哦?”
“莫不是临王看出来了?”
蓝临扬唇一笑,对上来自四周的目光,“看出来自然是看出来了,但相信我看到的和诸位看到的一样。”
说着,视线落在旁边的斯见脸上,“对吧,斯见。”
斯见也在看着那珠子,看着那珠子里的东西。
不过,他未有蓝临的好奇。
至少他表现出来的很沉稳。
而听见蓝临的话,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这沉默寡言的文弱少年脸上。
看似文弱,但这里未有一人觉得他文弱。
因为这少年的目光委实不一样。
“虫子。”
唇瓣张合,吐出清漠的两个字。
一瞬间,大殿安静。
真的,一下子所有的声音都未有了。
似乎就连外面的风声,鸟声也未有了。
一切静的吓人。
不过,商凉玥知晓,不是因为这少年说的这两个字有多惊骇,而是在帝临,这两个字就如炸弹一般。
虫子。
泯州。
这里谁能不知泯州的暴乱,瘟疫?
而这些东西都离不开南伽,离不开南伽的蛊毒。
尤其坐在龙椅上的人,他清楚的知晓泯州到底发生了甚。
皇帝脸色一瞬沉了。
半点笑都未有。
皇后亦是,脸色相当难看。
太后却是依旧稳如泰山。
她早便知晓这东西不简单,且不是好东西。
现下听见斯见说,她一点意外都未有。
而妃嫔们一个个脸色都变了,眼中浮起害怕。
对,害怕。
南伽也就是靠着虫子,才能做出那般多事来。
她们对虫子,很畏惧。
一直看着珠子的帝华儒在听见斯见的话后,脸色瞬间凛了。
他眼中的情绪全部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好一个南伽!
帝久覃垂眸,一点震惊意外都未有。
他拿起面前的酒樽,再次喝酒。
而坐在帝久覃旁边的白汐纤听见斯见的话心里一紧,随即看向帝久覃。
帝久覃神色如之前般淡漠,沉静,看着一点变化都未有。
但,当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