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王妃、蔡王妃、府中的公子、千金,以及恭亲王的十八名妾室也都带着丫鬟来到前院恭迎。
蔡王妃回去后才用凉帕子敷了一下脸,让脸颊肿的没有那么厉害,不成想诺敏又要摆一次谱,害得她要重新顶着一张被打肿的脸在人前出现一次。
“必定是那贱人故意为之,她就是想让我在人前出丑!”
可暗地里虽然在骂,面上蔡王妃跪的比张王妃还要恭敬谨慎一些,因为她怕诺敏再挑一次毛病,再打她的脸一次。
诺敏扶着宫女的手下了肩轝,将张王妃和蔡王妃都虚扶起来:“本宫在府上小住,皇上说就当是走亲戚了。将来要叨扰数日,还望两位王妃不要见怪。”
张王妃恭敬道:“玉妃娘娘言重了,您大驾光临,是我们恭亲王府的荣幸,臣妇已将上房上院整理出来给娘娘下榻,还请您移步。”
诺敏点点头,便在两位王妃和宫人的陪同之下,一起去了上院。
楚君澜则与萧子兰,萧子琦等女子走在一起。
萧子兰看到楚君澜,就忍不住刺她几句:“你不是玉妃的姐姐吗?怎的也要跟着去磕头?啧,可真是委屈你了!”
楚君澜目不斜视,低声道:“玉妃娘娘身份尊贵,我们都是做臣妇、臣女的,行礼是应当的,怎么,难道四小姐认为委屈?”
“你!”萧子兰气得跳脚。
跟在他们后头的吕姨娘等人则捂着嘴故意偷笑出声。
萧子兰气的脸色涨红,但因知道前头那位是尊贵的妃子,她若是闹出什么乱子来,说不得会让人怀疑她是故意闹事,好像王府不欢迎玉妃似的,她也只好忍耐下去。
一路来到上院,张王妃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已等候在院中,见了诺敏,纷纷跪下行礼。
诺敏的侍卫迅速占了四周的位置,宫人则去屋内预备,诺敏便站在院中打量四周的环境,给宫人们足够的时间,顺带还与张王妃闲聊几句,多询问家中可好,又问身体可好之类。
张王妃是命妇,宫里去的多了,应付这种场面也是绰绰有余。诺敏许是故意要气蔡王妃,多是与张王妃说话,故意对蔡王妃不闻不问,这着实让张王妃心里暗爽不已。
而一旁围观的家下人们,也都开始用奇怪和打量的眼神去看蔡王妃,暗自猜想,蔡王妃那张脸还肿着,如今玉妃又是这个态度,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些知道内情多的仆从,就都联想到了楚君澜与玉妃的关系。
啧啧,看来世子妃这下子是来了个能撑腰的靠山?蔡王妃有淑贵妃做靠山,世子妃有玉妃为靠山,要真斗起来,还不知道谁落下风呢。
“娘娘,屋内已经收拾妥当了。”有女官来诺敏身边回话。
诺敏点点头,便扶着女官的手进了屋。
张王妃、蔡王妃、楚君澜和家里的公子千金,妾室们,就在屋内依着身份跪好,给诺敏行参拜之礼。
礼毕,张王妃笑道:“娘娘,府中已预备了宴,请娘娘稍作休息,稍后便可赴宴。”
诺敏笑着道:“张王妃不必如此多礼,本宫来只是奉旨串亲戚罢了,若是惊扰了府中,扰的大家不得安宁,反倒是本宫之过。诸位都自下去歇着吧,本宫如今有孕在身,也受不得乏累,宴会大可不必,本宫的膳食有专人负责,也不敢乱用的。”
“是,臣妇想的不够周全。好在此院中有小厨房,玉妃娘娘身边的人便可在小厨房为您预备膳食。”
“如此甚好。 ”诺敏笑着点头,“张王妃事忙,还请去歇着吧。诸位也请回,世子妃留下即可。”
“是。”
众人齐齐行礼,纷纷往外退去。有人便用羡慕的眼神去看楚君澜。
能和皇上如今的新宠是干姐妹,也不知道世子妃哪辈子烧了高香。
待到人都走远了,诺敏又回头吩咐身后的女官与内侍们:“你们也都各自去歇着吧。”
为首的女官上前一步,行礼道:“回玉妃娘娘,奴婢们出宫时,淑贵妃娘娘特地吩咐过,您身子娇贵,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让奴婢们寸步不离的守在您身边服侍。”
诺敏便有些不快,蹙眉道:“怎么,本宫的吩咐,你们也不打算听吗?荔香,你的胆量不小。”
“娘娘恕罪,”荔香行礼,但依旧不肯退下,“奴婢自然要以娘娘玉体与您腹中皇嗣为重,娘娘年轻,又是头一胎,淑贵妃娘娘怜恤您,才特地让奴婢们好生服侍的,若是娘娘您执意要撵走奴婢们,岂不是辜负了淑贵妃娘娘的一番美意?”
诺敏被气的小脸通红,一时间偏生找不到话来应对。她素来是好性儿,但也不知怎么了,自从有孕后,她就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愤怒时也是越来越难以忍耐,眼下荔香搬出淑贵妃来压她,若搁在从前还能忍耐,如今她却只想一个大耳瓜子抽过去……
“玉妃娘娘,”楚君澜见诺敏的脸色不对,生怕她冲动之下闹出什么乱子来,忙笑着道,“贵妃娘娘一片好意,您不要辜负了才是。”
荔香看了一眼楚君澜,眼神格外得意。
楚君澜并不与她计较,只是柔和地笑了笑。
诺敏却气的脸色更红了,咬着牙,刚要说话,楚君澜便先对诺敏道:“娘娘,皇上的旨意将您这一胎交给臣妇来照顾,臣妇从前给您进药或是看平安脉搏,还要到宫中去,如今就在府中,反而更容易了一些,臣妇想着,能否让臣妇身边懂的药理的婢女来您的小厨房里?一则,臣妇所用的药膳方子她熟悉,二则专人专办,也免得闹出岔子来。”
诺敏听得连连点头:“这样很好。”
荔香蹙眉,不悦地道:“恭亲王世子妃一番好意,只是让奴婢难做。淑贵妃吩咐让奴婢好生跟在玉妃娘娘身边,不允许他人胡乱借机生事,不允许出一点岔子的。”
楚君澜和诺敏便一同看向了荔香。
楚君澜笑道:“难道这位姐姐的意思是,我便是那想借机生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