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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雷厉风行地出现在军营里的时候,军中副将皆是一片惊奇。要知道,昨夜他们到王府恭贺王爷大婚之喜,喝了不少的酒。今日身上仍有酒气,有的甚至还未起来。
见到朱祁钰的副将,纷纷抱拳以示恭喜。可朱祁钰脸上的冷意却丝毫未减。
副将们见势皆是噤声不言。
朱祁钰负手至总帐内,见副将人还少几个,脸色更坏。
一位副将见情势不对,上前跪叩:“王爷,新婚首日,怎的这么早就回军营了。何不在王府多陪陪新王妃。”
朱祁钰略顿片刻,眼神里有怒意:“走进这军营,本王便不再是闲庭信手的王爷,而是挑灯看剑的将军。”
副将立刻转言:“将军心系大明,末将惭愧。这就召集所有人回来。”
朱祁钰负手:“本王的耐心有限。”
“请将军给末将一炷香的时间。”副将退下。
果不其然,一炷香未到,人已到齐,只是身上仍旧是浓重的酒味。
“如今正是军队训练的关键时候,你们竟然喝醉至此,不思练兵。你们是否真的将本王昔日之命牢记在心,又是否将大明的安危放在心头?”
朱祁钰在军营中虽也是认真严肃,可如今这般冷颜怒语倒是着实鲜见。
副将们皆是低头不语,汗颜之至。
一番义正言辞的数落之后,军营里又恢复了往日严格训练的场景。将士们皆说朱祁钰是个称职的将军,而此话自然而然也传到了皇宫之中。
荣寿宫内,满室堂皇,孙太妃正端着茶碗,与殿内的宋子榆闲话家常。
一早见着宋子榆而不见朱祁钰,孙太妃先是有些不悦,但听说朱祁钰不来太妃宫而是转去了军营练兵,再想到朱祁钰对宋子榆本也是淡淡的,也就不再生气。
抿了半碗茶,孙太妃放下茶碗,有些郑重:“子榆,如今你已是名正言顺的郕王妃,往后王府里的种种,你都要用心操持,替着郕王照顾好府邸,他才能安心在外征战。”
宋子榆放下茶碗,规矩地跪下:“臣妾多谢太妃娘娘提点。”
孙太妃示意宋子榆起身,亦像四周使了眼色,奴才们便识趣地退下。
“罢了,不必谢。方才这一句是作为太妃的提点,下面这一句,是哀家作为从小看着郕王长大的长辈要对你说的话。”
“请娘娘赐教。”
“祁钰这孩子,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加上外表倜傥英俊,自然是世人眼中的极品男子。可他,也不是没有弱点的。哀家看着他长大,了解他的性子,他多思敏感,爱恨分明,喜欢为别人着想,却也因此常常让自己陷入困扰,最不喜被人强迫。”
“臣妾明白,王爷是个真性情的男子。”宋子榆喃喃道。
听着这话,不禁想到昨夜发生的一切。她与他之间的交错,本也不是情愿的……此刻他的内心是否也已原则性地将自己划入了不喜的行列……
孙太妃没有给宋子榆多想的机会继续道:“可是皇室子弟,是不能有真性情的,这一点,你应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