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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砚虽不甚生疏,但还是在忙乱中,将事情一件件处理地井井有条。
通过朱祁钰,梦砚买到了既便宜又质量上乘的布匹,将九州清晏的大殿装饰用红布与金布装饰地华贵而喜庆。
万宸妃虽身子弱,但也在自己宫中,写好了所有的对联之类。她长得虽然娟秀,但字体却大气,乍一看能比得上名家手笔。
菜色与水果,梦砚一例用了她当日伺候朱祁镇晚膳时用的食材,食材虽低贱易得,但在御膳房几位大厨的精心设计与烹制下,却也色香味俱全。
至于酒水,梦砚提出想要从宫外购置一些特别一点的酒。朱祁钰便想到农家购入一些自酿果酒,甜美喝不醉,别有一番风味,且不但王公大臣能尝个新鲜,宫中女眷亦不会酒醉,一举两得。
一切准备就绪,只差歌舞夜宴的重头戏——歌舞了。
梦砚翻看历年账簿,中秋此项支出是最大的了。
本想照旧从宫外请来舞姬,可终是觉得浪费。
朱祁钰建议她可以利用一些大臣想要将自己女儿送到皇上身边的契机,请大臣们的女儿们排一支舞。
梦砚先开始总觉得不妥,可想到当日朱祁镇一句“但愿往后不负佳人”,便也咬了牙,应下来。
如此,便再无后顾之忧。
夜宴当日,朱祁镇举杯,一番“节俭论”说得有理有据,大臣们听得心悦臣服,众志成城。同时又有农家土菜与自酿果酒,如此新鲜的宫中夜宴也让平时鱼肉惯了的大臣们刮目。
梦砚坐在朱祁镇身边,看着她的男人句句置地有声,越来越受到大臣们的尊崇,心里踏踏实实地高兴。
舞台上,女子们妖娆地舞动着,周卿宁坐在桌边,表情不屑地看着大臣的女儿们扭动着腰肢。幸好,朱祁镇根本没有用心在看她们跳舞,她心里也好受些。
觥筹交错间,梦砚第一次被朱祁镇推向了众人。
“这次的中秋夜宴,办得很好。朕要特别嘉奖朕的皇后,此番中秋事宜,皆是皇后一手操办,给了朕很多惊喜。还节省下不少银子。”
底下是整齐划一的声音:“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六年光景,梦砚有些晃神,这似乎是她第二次听到如此洪亮的“千岁声”,第一次是在大婚之日……
“皇后,朕要赏你,你说说,想要什么。”
“回皇上。”梦砚福身道,“臣妾什么也不想要。”
“朕的赏赐,你不能拒绝。”朱祁镇眼中的欣赏不言而喻。
“皇上,臣妾此番亲自操办中秋夜宴,并不是想要邀功或是显摆。中秋夜宴千头万绪,臣妾愿意操办,全是因为臣妾想为皇上节省下银子,用作军需。若此番皇上反而因此给臣妾赏赐,岂不是枉费了臣妾想要节俭的一颗心?”
众人诧异地看着梦砚大胆地用新颖的说辞拒绝着他们的“冷面帝王”,一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你做得如此好,朕总想要赏你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