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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不出钱梦砚这个人危险在哪里,可她总有种隐隐的感觉,她正用一种别人看不到的方式,潜移默化地改变着皇上。皇上对她,绝不只是新鲜而已。可她不过是个奴婢,虽然是周卿宁的陪嫁,可也顶多只能出出主意,并不能替主子做主的。
轻轻叹息,这好日子,也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
朱祁镇陷在王振与周卿宁的算计里,还浑然不知。他利落地处理了朝政,又单独召见了朱祁钰,兄弟二人简单聊了聊昨晚的事,对结果都甚是满意。朱祁镇命令朱祁钰继续练兵,并承诺将招募更多兵勇,进行更加严密的训练。
结束一切之后,天色还早。命御膳房今晚将膳食送到坤宁宫,朱祁镇便遣下了宫人,只带了贴身太监动身。
已是正夏,外头的知了开始没完没了地叫,一声声地让人烦闷不已。
可坤宁宫的偏殿内,深色的青石砖散发着凉意,让殿内比外头凉爽不少。梦砚静静跪在佛像前,手中的念珠熟练而柔畅地滚动着。云轩从外头轻手轻脚地进来,擦拭着额上的汗珠,为梦砚添上一支香。
忽然,梦砚手中行云流水般的念珠顿了顿,似是卡住了。梦砚的眉头一紧,不情愿地睁开眼。殿内一切如旧,转念一想,必是自己心动了。
果然,还没等她起身,一个霸道的胸膛便紧紧贴上。
朱祁镇嗅着梦砚身上淡淡的檀香气味,呢喃着:“你身上好凉快。”
“皇上刚从外头进来,自然是热的。”梦砚的声音镇定而淡然,可嘴角已有了笑意。
“可朕的乾清宫也没有这里凉快。”朱祁镇像孩子般蹲在梦砚身边,抱着她不肯松手。
“臣妾宫中冷寂多年,鲜有人至。这青石砖,冬日里比冰还冷,倒是到了夏日,还有一点用处。”梦砚的话中不无心酸,说得朱祁镇亦觉得心中不适。
“今后朕不会再令坤宁宫冷寂了。”朱祁镇起身,“朕有一个好消息。”
梦砚亦起身,看着他得意的表情:“什么事让皇上如此高兴?”
“朕方才与郕王商量过了,朕要将后宫之权交予你来掌管!”
本以为,等待他的会是她兴奋的笑靥,可免签的女人却一脸迷茫。
梦砚先是一惊,而后便陷入无尽的忧虑。
“皇上一定是热了,臣妾让云轩去准备准备,伺候您沐浴。”
“朕不热,不要扯开话题,朕正在征求你的意见,后宫之权,本就该由皇后掌管。从前是朕有失,阴差阳错,让你失意多年。如今,前嫌尽释,也该各归各位了。应该将这后宫之权,还给你这个后宫之主。”
“可是……臣妾潜心礼佛多年,对后宫之事不甚了解,恐怕……”梦砚现出为难的神色。
“朕不逼你,你可以先考虑几天。这后宫之事一直由周贵妃在操持,朕打算让她辅佐你一段时日。等你熟悉了,再单独掌权。此举不但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朕与大明。如今,朕要专心于军事,后宫亦是要紧的,所以必得有个朕信得过的人,来帮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