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这愁容也掩不住他美好的容颜,他实在是个好看的男子。
“王爷。”
“嘘……”朱祁钰回身,捂住果宁的嘴。
果宁不懂朱祁钰为何熄灭灯笼,压低了嗓音道:“王爷见了皇上皇后本该光明正大,为何这般小心?”
“皇上亦有不愿为人知的事情,我们不该打搅。”他了解他的皇兄,钱梦砚一直是他心中一个隐蔽的女人,不愿被外人评头论足的。
“本王不过是不想冲撞了皇上的私事。”
“可王爷于此,若是被皇上发现了,岂不成了‘偷窥’?不如堂堂正正地上去请安。”果宁从小便是朱祁钰身边的仆从,成年后便是唯一能近身朱祁钰的小厮,私下二人说话颇为随意。
“所以我们才要轻一些,千万不要被发现。”朱祁钰露出谐趣的微笑,月光下显得如此温暖。果宁望着朱祁钰端美的脸,一时失了神。貌若潘安,也不过如此罢。有这样的主子,的确是种福气。
朱祁钰的眼神,离不开远处的女子。她身上有一种不一样的光亮,总能令他凝目。
直到皇上甩下一句“总有一日,朕会让你心甘情愿”匆匆而去时,朱祁钰与果宁方才双双回过神来。
梦砚转身要回宫,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皇后娘娘请留步。”
“王爷?”此时遇着朱祁钰,梦砚不免惊讶,但仍不忘行礼。
“如此夜深,恐怕吓到娘娘了。本王先赔不是。”朱祁钰抱拳,笑意而来。
梦砚哪里会生他的气,亦是微笑道:“王爷说笑了,没有吓到本宫。”
“娘娘近来……可安好?”这是朱祁钰真心想问的话,却被掩埋在客套话的下面。
梦砚又笑了,这次却是苦笑:“一如从前。”
“本王这几日有所风闻,娘娘今日,恐怕不能与从前同日而语了。”
“心不曾改。”梦砚简洁地一句,便拂去了朱祁钰的所有猜想,“倒是王爷,深夜还未就寝,可是有什么心事?”
“朝廷里这两日不安生,本王在上书房呆得晚了,便留在宫中。”
“本宫亦有耳闻。”
“皇兄将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与娘娘说了?”朱祁钰倒是惊讶,朝政的事情,皇上向来与后宫分得很清楚。
“只是偶然说起,并未深谈。王爷为国为民,辛苦了。”梦砚立刻收住了这个话题,这本不该是一个皇后与王爷适合讨论的问题。
“原来如此,辛苦倒是不辛苦。若不是留在宫中,还不能见到如此旖旎的夜景,正可谓: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朱祁钰随口道。
梦砚点头:“王安石虽是铁腕政客,但诗词也算是温柔和煦了。王爷风雅,果然不负盛名。梦砚未进宫时,便听闻郕郡王文武双全,果然如此。”
“本王不过是见着夜景如画,不认辜负,方才贪景至此。倒是被皇后娘娘无缘无故海夸了一通,真是阴差阳错,收获颇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