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抱着梦砚,朱祁镇享受着她在怀中的温软,情不自禁地就呼吸急促。
梦砚躺在朱祁镇的怀中,这熟悉的味道并没有唤起她对这个男人的哪怕一丝美好回忆。对于她来说,是面前这个男人毁了她六年的青春,而伤害梦砚最深的,并不是身体上的那些折磨,而是他所给的屈辱。
至今,一想到太监王振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情形,梦砚仍然会浑身战栗。
朱祁镇似乎也发现了梦砚停滞的眼神,在她的脸上,写着“隐忍”二字。怒意在胸,朱祁镇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这番热情无法打动这个已经寂寞了六年的女人。大手一挥,将她的衣带扯开,朱祁镇将自己毫不留情地埋入梦砚的锁窝。梦砚的身体一震……
“咝……”梦砚显然没有准备好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一用力,便感觉到腰上锥心的疼痛感。
朱祁镇这才猛然想起,方才她的腰应该是扭伤了。他停下的手中的动作。感觉到她身体的逃避,朱祁镇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空气有些凝滞,朱祁镇看着梦砚不曾展开的眉头,不禁伸手去拂。
“皇上,”梦砚突然张了口,“臣妾是不祥之身,实在无颜再承皇恩。还请皇上移步。”
朱祁镇不曾想,六年后第一次正式的对话,她竟然又是这不冷不热的态度。
停滞在半空中的手,依旧按原路线覆上了她的眉头,将那“不情愿”舒开。
“你难道还要再拒绝朕一次么?”
“臣妾不敢。”梦砚低头。
“你的言行中可没有半点不敢。”朱祁镇的语调变了。
梦砚分明感觉到他的愠怒。
“朕难道不配得到你么?”朱祁镇步步紧逼。
六年前的情景依稀可见。梦砚记得,当初他亦问过同样的话。
梦砚心中明白,并不是他不配,而是她倔强地不愿……
“朕再问你最后一次,”朱祁镇的脸色阴沉地可怕,“愿不愿意做朕的女人?”
“臣妾……不愿。还请皇上听臣妾一言。”
梦砚的眼中有些湿润,倒不是害怕,只是不想违心,所以视死如归。若再次受辱,梦砚宁愿就死。
她抬了头,诚恳地望向这个令她害怕的男人。
“臣妾喜欢汉朝的一位诗人。他名叫苏武,是汉武帝的良将。他写过一首《留别妻》,其中有两句,臣妾尤为喜欢。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梦砚顿了顿,发现朱祁镇的表情并没有那么厌恶,便继续道,“皇上是九五之尊,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的女人,自然也都是皇上的。可臣妾不然,臣妾只是一个女人,对臣妾来说,夫君便是全部。入宫为后,是太后娘娘的恩赐,并非臣妾的选择,臣妾做不到迎合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皇上大可去与心甘情愿的女子共享繁华,留臣妾在这冷宫独自清冷罢。”
梦砚话毕,朱祁镇脸上的阴云更重。
梦砚闭上了眼,等着他的爆发。
一记耳光,或是一道赐死的圣旨,她在等待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