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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六章宠爱(3)(1 / 1)

漠北回来,已是数月未能外出,一入山林,宇文盛希就下马狂奔,直到精疲力竭。拓跋焘带着骑卫在后,边笑边摇头地看着她,他最近过得也不轻松,宇文盛希说的那只苍蝇确实令他很头痛。

一路上山,虽是初冬时节,但因阳光普照,萧瑟间却是别有一番景致。行路间,宇文盛希远远看见一处皇家林苑依山而建。

下马,“静渊别院”四个字映入了宇文盛希的眼帘。

“这里可是受先皇盛赞的天下第一温泉!”拓跋焘把缰绳递与下人,拉着宇文盛希进了门。

别院中的西雅苑,树荫碧绿葱翠,殿宇别致小巧,装饰摆设奢华非凡,宇文盛希看着那些精美的壁画感叹到:“这里让我想到了酒池肉林。”

拓跋焘一听宇文盛希的这番话,马上用手挡住宇文盛希的嘴:“你竟敢说这样的话,别人听到可是要杀头的!”

宇文盛希推开拓跋焘的手说到:“我心目中的纣王才不是别人说的那样呢!”

“哦?你又有什么高论了?”

二人围坐到暖暖的炉子边,宇文盛希边剥柑子边说:“纣王哪会不知道妲己是妖?可就算知道也要把她留在身边,这就叫做生死相许!”

拓跋焘接过宇文盛希剥好的柑子,摘下一瓣轻轻啜着:“那纣王倒是挺大方,把祖宗几百年的基业都送给了妲已。”

“如果我是纣王,我也会这么做的!”宇文盛希把剥下的柑皮放在铜炉边烘着,这时拓跋焘才发现铜炉边已有好多柑皮。

看到柑皮,拓跋焘想起了宇文盛希身上的柑橘香气:“你用这个做什么?”

宇文盛希轻轻拿起一片嗅着:“柑皮性凉,用来泡水洗澡可舒服了!”

拓跋焘晃然大悟:“原来你施的是这种妖术。”

“看好!我的妖术是这个!”宇文盛希朝着拓跋焘的方向,将柑皮砸了过去。

拓跋焘回敬一片,于是你来我往,一场柑皮战便开始了。

温泉边,下人端来了佳肴和美酒。

“要不是你拉着,我早把那只野驴追到手了!”酒过三寻,宇文盛希已微醺,她举杯又饮,豪气地抬着杯子。

“你那时才几岁?要是野驴发起威来,你要我怎么和师父交代?”拓跋焘接过她的杯子放下,将她搂在怀里。

“你就一胆小鬼!”

“我不是胆小鬼!”拓跋焘吻住骂他的嘴。

酒气、热气,又温又湿,令宇文盛希无法呼吸,她推开拓跋焘:“如若不是,为何不轰走那只一再扰恼你的苍蝇?”

拓跋焘看她已面带粉红,灼灼如桃,此等情致他哪肯罢休:“苍蝇再轰都是要回来的,要将它一次拍死才行。”将宇文盛希的手拉过来置于掖下,看她这次还用什么推他。

……

“舅舅,我母亲身体如何?”宇文盛希问到希悦轩做客的陆安峰。

接过吉红的茶,陆安峰说:“你母身体日渐康复,你不必挂心。倒是你身在王府,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不觉嫁入王府已有数月,宇文盛希并未像陆安峰想中那样脱胎换骨,穿的是只淡紫绸衫,没有珠钗,也没有首饰,姿容柔和了不少,但两束浓眉还是隐隐透着倔强:“盛希会谨记舅舅教诲的。”

陆安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邀请他的人还没有到:“尚王呢?”

吉红正在给铜炉加碳:“一早就上朝去了。平日里都这样。”

陆安峰接过吉红手中的火夹,伸进炉中拔动着燃烧的火碳:“王爷常常都在这边吧?”

“那是当然的!”吉红炫耀的说到。

陆安峰夹出了炉中烧得最红的碳:“这碳,烧得火红,但终会熄灭冷却,想睿王当年是多么宠爱朱月。盛希啊!现在正是尚王对你宠爱倍至的时候,你要赶快为他开枝散叶,有了孩子,才不会落得朱月那样的下场。”

“朱月?”吉红和宇文盛希正欲问个究竟时,就见拓跋焘进了院门。

他还没来得及换下藏青织锦朝服,头上还戴着金丝王冠:“舅舅最近如何?”

“朝中之事王爷比小的们清楚,太子前线不利,太傅多次追查内应之人,我们都被弄得是风声鹤泣啊!”太傅倚仗太子信任,多次调查诸王,陆安峰说这话时仔细地打量着拓跋焘的反应。

陆安峰的话,让宇文盛希隐隐感到太傅就是拓跋焘所说的那只苍蝇,但比起这个她更关心前线的事:“现在战况如何?”

“因军情外露,太子前线失利,损失了不少将士。”拓跋焘神情沮丧的说。

宇文盛希心中马上出现了言吾将军:“前线失利!那他身边那些将军们岂不是很危险?”说到这,她忙解释:“一想到打战,我就会想起我爹。”

拓跋焘把宇文盛希拉到身边,为她理了理额前发:“又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看到二人亲密的样子,吉红埋下头去做她的事,陆安峰则自顾自饮。

“朱月是谁?”陆安峰走后,宇文盛希心中装满了问题:前方战况如何?太傅是拓跋焘的授业恩师,怎么又会是拓跋焘所说的那只苍蝇?第一个问题宇文盛希不问,是因为她不能让别人太了解她,第二问题她不问,是因为拓跋焘不喜欢别人太了解他。

“你舅舅说的?”拓跋焘问。

“这个不重要!”

拓跋焘用手撑着脸颊,柔和的大眼认真地望着宇文盛希:“我不是训,不会对你始乱终弃!你那么坚韧倔强,更不是朱月。”

宇文盛希最怕的就是拓跋焘这种含情脉脉的样子,她耍赖似地说到:“谁要你说这些了,我只是问你朱月倒底是谁?”

“宫城侍卫的女儿,被训看中收作待妾。”拓跋焘把玩着手中的巨大的黄金麒麟戒,心不在焉的说着。

“那后来呢?”宇文盛希正欲再问,拓跋焘温润地唇已覆上,但她推开了他。

因为昨夜,她又梦回漠北,还是那场秋雨,晚风扑面,言吾与她共撑一把雨伞,两情相悦。转眼间雨伞下的人成了拓跋焘,宇文盛希惊醒,又是一身冷汗:“师兄,院子里的麦地已经种好了,明年你就等着收麦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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