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博基尼车身低矮,加之速度极快,撞上奔驰保姆车侧面后,像铲子一样把奔驰保姆车铲起来。
被铲起来的奔驰保姆车从兰博基尼上翻滚过去,砸在路上,车顶着地,凹陷变形,车窗玻璃碎裂。
黑色兰博基尼却未停下,冲过路边绿化带,轰的一声撞在路灯杆子上,车头爆碎,碎片四射。
超跑不怕撞。
这是很扯淡的说法。
任何车子时速超过一百五十公里发生碰撞,都会很惨烈。
最可怕的是,驾车的青年没系安全带,从车里飞出来。
蓬!
飞出来的青年砸在被撞歪的路灯杆子上,然后翻滚落地,一滩烂泥似的趴伏在地上,哼哼着。
急促的刹车声不断响起。
一时间十几辆车急刹,发生连环碰撞,好在碰撞并不严重,底朝天的奔驰保姆车没再遭受撞击。
柳茜这辆保姆车经过改装,增强了安全性能,又恰巧被兰博基尼铲起来,而非实实在在碰到一起,所以受损不是很厉害。
车里人也都系着安全带,虽头破血流,但无大碍,不过吓得不轻,坐在前面的司机、保镖,解开安全带,爬出去,顾不上查看自己受没受伤,去救柳茜、沈月华、俩助理。
四个女人被救出来。
“阿姨……怎么样?”
仍戴着口罩的柳茜见沈月华脸上有血,慌忙找纸巾。
路边一女孩递给柳茜纸巾,柳茜道谢,拿住纸巾,为沈月华擦拭脸上的血。
“没事,碰了一下头。”
沈月华还算淡定,毕竟这些年经历过一些凶险。
柳茜只担心沈月华的安危,沈月华没事,她悬着的心落下,扭头瞧俩助理,俩助理跌坐路边,哆嗦着。
“这小伙子大概是死了。”
“车开的太快了!”
“是啊,市区里开这么快,能不出事儿吗。”
“年纪轻轻的,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
几十米外,围观兰博基尼的人们议论纷纷。
沈月华听到人们的议论声,不禁蹙眉,想让柳茜的保镖或司机过去瞅瞅。
“阿姨,您什么都不用管,会有人处理的。”
柳茜小声提醒沈月华。
“哦……”
沈月华没多说。
治安员、急救人员相继赶到现场。
柳茜让司机保镖留在现场,搀扶沈月华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把柳茜沈月华送到距事发现场最近的市第一医院,然而,沈月华还没开始做检查,一群人接踪而至,气势汹汹。
“就是这两个女的害死乐少!”
一青年怒指柳茜、沈月华。
其他人一窝蜂涌上去,在场的医生护士保安赶忙劝阻。
柳茜见对方人多势众,慌忙拉着沈月华躲入一间办公室,反锁房门,然后摘下口罩,喘息着。
刚才很险,柳茜难免有些紧张,万一沈阿姨挨打,她怎么向最仰慕的男人交代?
蓬!
有人踹门。
柳茜的心又提起来,打开手包,拿出手机,手机屏幕碎裂,没法再用。
沈月华的手机落在奔驰保姆车上。
两人困在这里,联系不到外面的人。
办公室门外。
二三十人聚集。
“去找消防斧,给老子把门砸开!”
带头的汉子嚷嚷。
医生、护士、保安躲在远处,没胆子继续劝阻,因为这些人来头不小,命人去找消防斧那汉子名叫孔阳,京城有名的地头蛇。
有人找来消防斧。
堵在门前的人退开。
找来消防斧的汉子,站在门前,咬牙抡起斧子。
蓬!
消防斧劈在门上。
木门开裂。
办公室里,柳茜慌了,扭头对沈月华道:“阿姨,你躲到桌子下。”
“这里是医院,那么多人看着,我不信他们真敢行凶。”沈月华外柔内刚,活了半辈子还真没怕过谁。
门外,拿着消防斧的汉子连续劈砍办公室的门,把办公室的门硬生生劈开,十几个汉子冲入办公室。
柳茜拉着沈月华退到办公室最里面。
“我是柳茜,你们如果伤了我沈阿姨,伤了我,后果自负。”
危急关头,柳茜挡住沈月华身前,亮明身份。
孔阳和十多个小弟认出柳茜,颇为意外。
虽然柳茜近一两年不怎么路脸,但在人们心目中依然是大明星,咖位未变,孔阳和一帮小弟心存忌惮。
围攻大明星。
必定引发轩然大波。
孔阳这种地头蛇最怕自己所作所为变成无数吃瓜群众围观的新闻事件,他眯眼盯着柳茜,寻思对策。
“戏子撞死人就不用偿命吗?”
带着怒意的喝问声传来。
挤在门口的凶悍汉子赶忙挪步,让出一条路。
一个气场不弱的中年男人在五六个黑衣汉子簇拥下,走入办公室。
“您节哀。”
孔阳卑微面对来人。
在京城这种地方当地头蛇,必然得有靠山,来的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孔阳的靠山,天逸集团大老板,李天逸。
驾驶兰博基尼跑车撞死在路边的青年,则是李天逸的儿子,李乐,京城富二代圈子里有名的乐少。
孔阳如此卑微,不仅仅因为李天逸是京城排前五的富豪,李天逸的老婆,也就是乐少的亲妈,家族背景深厚,手眼通天。
“我儿子死了,我怎么节哀?”
李天逸吼孔阳。
孔阳噤若寒蝉。
“你们得给我儿子偿命!”
李天逸转过脸怒指柳茜、沈月华。
“是你儿子危险驾车,撞了我们,该追究责任的,是我们!”柳茜最反感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也火了。
“给我打,狠狠的打!”
李天逸嘶吼。
孔阳看出李天逸铁了心要收拾柳茜,哪敢迟疑,给手下使眼色。
有手眼通天的大老板顶着,孔阳的人便肆无忌惮,十几人冲向柳茜、沈月华。
柳茜转过身扑在沈月华身上,以娇弱身躯护住沈月华,她可以挨打可以死,绝不能让沈阿姨受伤害。
“住手!”
又一个突兀声音,冷漠且极具震慑力。
要围攻柳茜的几个汉子下意识停住,扭头望向门口。
办公室外,聚集很多人的走廊里,人们错愕凝望走过来的陌生青年,这青年带给他们难以言喻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