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电闪雷鸣。
一道道紫色雷霆直抵波澜起伏的海面,激起冲天水柱,黑色的海水,黑色的水柱,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汪洋之上,雷霆之中。
横渡虚空的步撵里,小魔女朵朵面色凝重,想到流传不知多久的一句谚语:大海比陆地凶险千百倍。
心狠手辣的朵朵此刻心神不宁。
步撵速度到达极致,如同在进行时空穿梭,朵朵仍然嫌慢。
轰!
步撵撞到雷霆,剧烈摇晃。
猝不及防的朵朵向前扑倒,差点从步撵坠落,就在这时,海面涌起滔天巨浪,一只大手从海中伸出。
成百上千道紫色雷霆轰击黑色的恐怖大手,却无法阻止这只大手伸向虚空。
朵朵所乘的步撵落入巨大的黑手之中。
“师父!”
朵朵怕了,小脸惨白,呼喊魔尊。
在巨大黑手衬托下,步撵渺小如尘埃。
最终,黑色大手握住步撵,沉入大海,魔女朵朵未能幸免。
北俱芦洲很大。
对于王境以下修行者,不借助特殊法宝或强大坐骑,很难走出这片天地,去看外面的世界。
苏昊有能力离开,却不急着离开,中土已没什么值得他惦念,索性待在这里,等着魔尊出关。
干等,肯定不行。
无论对手多么强大,苏昊不会坐以待毙。
变强。
快速变强。
苏昊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
天冢。
北俱芦洲最神秘最恐怖最特殊的地方,类似于中土放逐之地,这种地方,往往凶险与机缘并存。
所以,苏昊决定去天冢碰碰运气。
天冢在北俱芦洲中部,距剑符宗很远,苏昊夜以继日赶路,只为节省时间,尽早到达天冢。
夕阳西下。
一座山上传出歌声。
天边的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
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
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中我的女人。
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这思念如刀让我伤痛。
总是在梦里看到你无助的双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
我站在这里想起曾经和你离别的情景,你站在人群中间那么孤单。
山下,一支队伍停止行进。
队伍里的男女从未听过这样的歌、这样的旋律,起初他们感觉很怪,但很快就被感染,沉醉其中。
山顶。
苏昊看着夕阳唱着歌。
天边的夕阳使他想到这首名为《故乡》的老歌,情不自禁唱出来。
山下有人。
苏昊毫不在意。
夕阳余晖消散。
山脚的队伍里最华丽那辆辇车传出女子的话音“去把唱歌的男子找来。”
“是!”
一名穿着战甲的汉子朝着辇车毕恭毕敬行礼后就要带着一队骑士上山。
“找我有什么事?”
苏昊突然出现在百丈外一块巨石上,冷眼瞧着规模不小的队伍,这支队伍除了十几辆辇车,还有千余扈从豪奴。
“大胆山野小子,还不快给六皇子九公主跪下!”
扈从头领凶相毕露喝斥苏昊。
不露锋芒的苏昊皱起眉头,不惧魔尊,又岂会跪狗屁的皇子、公主,对扈从头领道:“说话最好客气点。”
“你……”
“你刚才唱的歌很特别,再给本宫唱一首。”
最华丽的辇车又传出女子话音,搞得怒视苏昊的扈从头领只说了一个你字就不得不乖乖闭嘴。
“给你唱……”
苏昊乐了,从十三岁离开师父去西方闯荡,到现在身处神域,第一次遇上敢命令他献唱的二逼。
“九公主让你唱就唱,啰嗦什么?!”
扈从头领凶巴巴瞪苏昊。
“公主……皇子……”
苏昊冷笑,颇为不屑。
“看你装束,应该来自遥远的月氏皇朝。”
六皇子的声音从另一辆辇车传出。
“那又怎样?”
苏昊漫不经心瞧一眼六皇子所乘辇车,远行前,他回万花谷探望冯剑父母,顺便置办几套衣服。
他总不能只穿龙鳞甲。
“你能从那么远来到这里,想必是修行者,但我们乌弥皇朝,可不像月氏皇族皇那么纵容修行者,王境以下修行者,都得遵从乌弥律法,不敬皇族者,杀无赦。”
六皇子说出杀无赦仨字时霸气十足。
“所以,你最好按本宫说的做。”
九公主威胁苏昊。
苏昊光凭九公主的口吻,就能想象到此刻的九公主是什么嘴脸,冷漠道:“你们这是在找死。”
“小畜生……”
扈从头领刚开口。
苏昊眸光一凝,锋芒乍现。
蓬!
扈从头领爆体而亡,血肉四溅。
近千扈从惊骇。
“杀了这狂徒!”
九公主怒了,喝令扈从围杀苏昊。
“不知天高地厚。”
苏昊说话间威压迸发,使近千扈从以及他们的坐骑轰然倒地,动弹不得,十几辆辇车解体,碎片纷飞。
六皇子、九公主摔在地上,灰头土脸,又惊又怒。
苏昊走向六皇子、九公主。
“我和我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得罪的不只是乌弥皇朝,七大宗门之首鸿蒙宗同样不会放过你。”
六皇子怒视苏昊,放出狠话,并非虚张声势。
乌弥皇朝与鸿蒙宗有着极深的渊源。
不仅大多数皇子公主是鸿蒙宗弟子,历代皇主退位后会继续入鸿蒙宗苦修,出了几位王境强者。
尤其上一代皇主,在鸿蒙宗十大长老中,排第九。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瞧瞧,乌弥皇族能把我怎么样。”苏昊说着话出手,一手掐一个,掐着六皇子九公主脖颈。
六皇子、九公主无力挣扎反抗,惊骇之余,纳闷儿苏昊这是要干嘛。
苏昊转身,拖死狗似的,拖着六皇子、九公主,一步步走远,每一步跨过几百丈,看似慢,实则极快。
倒在地上的扈从豪奴,眼睁睁看着苏昊挟持六皇子九公主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