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森咬着牙,冷声道:“你要为傅小姐抵命!”
冷颜轻笑,“云森,你宁肯相信这个荷包,相信这个死物,也不肯相信我吗?我发誓,我没有动手杀傅薇薇,我今天刚刚到傅家,今天白天我根本没有出现在这里过。”
云森冷笑,“那你说,这个荷包为何出现在这里?你将这个荷包给了谁?”
冷颜摇头,“我没有给任何人,那天我离开,我便将这个荷包扔掉了,许是谁捡到了,再来陷害我……”
云森冷笑,“你是说有人从你离开的时候就开始策划这个事件,一直到今天才展露出来,就是为了陷害你吗?”
冷颜不做声,自然也知道这样的解释有些牵强,云森道:“冷颜,你到现在还想骗我,我在你眼里就有那么好骗吗?”
冷颜敛眸,“云森,你非要这样以为,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杀人,我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云森冷笑,“你一味的辩驳,根本没有用,我定要替傅小姐讨回公道!”
说着,手中的剑便猛地刺了上去,冷颜闪身躲开,手中的软鞭随即缠上了云森的剑,紧紧的缠绕住。
冷颜低声道:“你以为就凭你就能打败我?”
云森冷笑,“我自然打不过你,可是我也不能就此看着你逍遥法外!”
冷颜冷笑,“好一个逍遥法外,云森,你还是没有变,你一直这么冲动,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云森气急,仿佛被看透了自己的内心一样,伸手卷着剑身便朝着冷颜扑去,冷颜一动,手里的软鞭猛地使力,直接将云森的剑身卷了起来,扔在一边,手中出力,一掌就拍在了云森的肩膀之上。
“噗——”云森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连连退后几步倒地,这时候,身后却忽然出现一个身影,接住了云森的身子。
冷颜看清来人,笑道:“冷瑶?”
冷瑶看着冷颜,道:“师姐,若是云少爷出了事情,小姐不会饶过你的。”
冷颜冷笑一声,“不是我要他的命,是他想要我的命!”
冷瑶看着冷颜,“师姐,你走吧,别让我出手,我们毕竟是同门师姐妹,不要自相残杀。”
冷颜看了看昏迷的云森,没有说话,转身走入了夜色中。
冷瑶叹口气,看着昏迷的云森,自言自语道:“真是麻烦,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还要来,幸好冷颜师姐没有跟我动手,要不然我这小命可都该没了。”
冷瑶嘴里嘟囔着,扛着云森便快步回了宅子。
听闻云森与冷颜动手还昏迷了,云莘急忙赶去了云森的屋子。
冷瑶收手,道:“小姐,你别担心,冷颜师姐出手不重,我刚刚给云少爷运了真气,让他在休息一会儿便好了。”
云莘点点头,跟冷瑶出了门,道:“冷瑶,你见到冷颜了?”
冷瑶点点头,“见到了,冷颜师姐好像变了,她都舍得对云少爷动手了,感觉好害怕。”
云莘轻笑,“冷颜没变,她本来就是如此,只不过这件事是我大哥误解了。”
冷瑶玩着手指,道:“小姐,您有什么打算?傅小姐含冤而死,你可要为她找到凶手。”
云莘点头,“我心中有数,你先去休息吧。”
冷瑶点点头,转身回了屋子,云莘抬头看看月色,微微的叹口气。
翌日,云莘起了个大早,红春端着热水进了门,将热水放下,云莘出了内室,道:“红春,我大哥起了没?”
红春点头,“云少爷起了,在院子里跟冷瑶姑娘练剑呢。”
云莘一愣,忙侧身去看,果然看见两道身影互相交织,云莘轻笑,自言自语道:“看样子是好了。”
吃了饭,云莘道:“公子,我们今儿个去苗乡寨,你跟那边打好招呼了吗?”
墨司临微微摇头,“不需要,直接去便是了,这次去还是要去查探事情,更加没这个必要。”
云莘想了想,倒也是,便没再说话。
收拾好东西,两人便准备出发,至轩跟冷瑶驾着马车,一路往苗乡寨去了。
从大宅去往苗乡寨的路并不长,云莘靠在墨司临的怀里眯了一会儿,便已经到了。
下了马车,云莘仰望着苗乡寨的大门,一如既往的恢弘,具有民族特色,可是如今的心境变了,这一样的景色落在眼里,却是没那么好看了。
墨司临拿着披风给她穿好,微微皱眉,“你怎么了?”
云莘摇摇头,拉着墨司临的手,忽然感叹一句,“世事难料,所幸,你还一直在。”
墨司临温柔浅笑,无所顾忌的低头,在云莘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云莘,我说过我永远不会离开的。”
正在这时,那大门口蹲着的人却是急忙往里面跑去,冷瑶急忙上前,一把揪住了那孩子的衣领,“你跑什么跑?”
那孩子吓得不行,转头惊恐的看着几人,“我没有……你放我下来……”
云莘冷眼道:“是谁让你在这儿的?”
那孩子抿着唇不做声,云莘给冷瑶使了个眼色,冷瑶心领神会,一松手,一弯腰,就将这孩子的脚踝握住,将他倒了过来。
孩子吓得哇哇乱叫,云莘蹲下身子,道:“说不说?”
那孩子急忙点头,“我说,我说……”
冷瑶将他放了,这孩子趴在地上直喘粗气,道:“昨天,寨子里来了个老头子,还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给我钱让我在这里看着,只要有陌生人进寨子,就立刻去跟他们汇报。”
云莘微微抿唇,起身看了看墨司临,墨司临道:“带我去去。”
那孩子吓得不行,“不行不行,那个老头子好凶的,我要是带你们去了,他会杀了我的……”
云莘道:“你说,他们住在哪里?”
那孩子急忙转头,伸手指着道:“就是那里,门口种了几从竹子的那一间。”
云莘点头,道:“我们走。”
几人走了进去,径直的走到门口,冷瑶伸手一拦,“少爷,您在这里,属下前去看看。”
说着,直接拔剑,一剑劈开了竹屋的门。
里面空空荡荡,冷瑶走进屋环视一周,“少爷,没人。”
云莘急忙跑了进去,见那壁炉里还冒着火星,一旁的被褥散乱,云莘急忙道:“公子,他们刚离开不久。”
墨司临点头,“追。”
几人顺着后院的路往山上走,越往高处走,两旁的房屋就越少,山上长满了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很难辨认是否有人,冷瑶挥剑,一路斩断许多碍事儿的藤蔓,正在这时,墨司临步子微微一顿,手中的银针毕现,朝着某一处挥了过去。
树林里立刻传来一阵闷哼声,冷瑶急忙飞身上前,一剑刺在了南丁天的身上。
秦紫荷见了追来的几人,吓得顾不上南丁天,急忙往前跑去,冷瑶哪里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们,急忙追了上前,一掌将秦紫荷给拍了回来。
两人都受了伤,云莘赶到,看着两人,道:“竟然是你们俩!”
秦紫荷咬着唇,“云莘,你用得着这样苦苦相逼吗?我已经离开你姐夫了,你还想怎么样,非要把我赶尽杀绝吗?”
云莘冷眼,“傅薇薇,是你杀的?”
秦紫荷一愣,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急忙道:“你疯了吧,我怎么会杀她,我根本不认识她!”
云莘看向秦紫荷,道:“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不知道了吗秦紫荷,你并不是秦紫荷,你到底是谁,有何企图!”
正在这时,南丁天却忽然蹿了起来,趁人不备急忙往前跑去,冷瑶大怒,“想跑?!”
说着,直接一脚踹了上去,南丁天吃痛,身子忍不住往前跑了几步,却不料前面正是山崖,一个扑空,便摔了下去。
冷瑶急忙往前几步,看着万丈深渊,道:“这悬崖,摔不死就出鬼了。”
秦紫荷神色一顿,有些害怕的往后退着,“云莘,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云莘道:“你如何跟南丁天在一起?你是南丁天的人?”
秦紫荷急忙摇头,“我不是……云莘,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去打扰你们了,你已经杀了我一次,不能再杀我第二次……”
说到这,秦紫荷却是猛的闭了嘴,云莘挑眉,“你说什么?我杀了你一次?”
墨司临微微皱眉,“冷瑶,上去揭下她的面具。”
秦紫荷神色大惊,“少爷……”
冷瑶急忙上前,在秦紫荷的脸上反复的摸了摸,就从耳后一撕,揭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云莘大惊,“文无暇?!怎么是你?”
文无暇皱着眉,“云莘,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将我送去军营充当军妓,我受够了苦,现在我好不容易自己活了过来,你还想对我赶尽杀绝,我已经说了,我以后不会打扰你……”
云莘皱眉,“文无暇,是南丁天救了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南丁天啊!”
文无暇点点头,云莘轻笑,“你若是自此之后走的远远的倒也罢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傅薇薇,这一点,我这辈子都不能放过你。”
文无暇急忙摇头,“我没有……”
云莘皱眉,“你没有?那你见到我为何要躲?你杀傅薇薇,是因为你恨我还有我大哥,所以你想让我们痛苦,故意冤枉给冷颜,让我们自相残杀?”
文无暇哆嗦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墨司临微微道:“冷瑶,处理了她吧。”
文无暇大惊,看着墨司临,像是被逼出了人格一样,怒吼道:“是我,是我让周玉蓉去杀的,他们都该死,都该死!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这样肮脏的活着,他们却还那么干干净净,傅家有紫金壶,早就被皇上惦记了,他们早晚都要死,我只是借这个机会提前送她一程罢了,我倒是没想到周玉蓉会这么聪明,还知道冤枉给冷颜,挑起你们内部的争斗,真是大快人心!”
云莘眯着眼睛,蹲下身子看着文无暇,一字一句道:“你活该,你这一辈子至死,都是这么肮脏的活着,你的心,你的肺,你的五脏六腑,由内而外,都是肮脏无比的。”
文无暇咬着牙,“云莘,云莘我要杀了你……若不是你,少爷就是我的,若不是你,我不会变成这样,都是你……都是你……”
云莘冷笑,“你要杀我?你何不看看,你自己还有没有这个本事杀我!”
说着,云莘道:“冷瑶,将她带走。”
文无暇大惊,“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几人下了山,云莘将文无暇推去了中央的场地,这里空无一人,文无暇吓得不行,“云莘,你敢杀我,你不敢的,我是二皇子的人……”
云莘冷笑,“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薇薇,你可知,她就要嫁人了,她之前受了多少苦,傅家已经预见了灾难,所以已经给她订下了婚约,她不再是傅家人,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可是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杀了她,文无暇,你要为你自己所作的事情付出代价!”
云莘说着,道:“冷瑶,将她绑了过去。”
冷瑶点头,即刻绑了傅薇薇往前。
云莘轻笑,眼神如冰一般冷冽,她仿佛退却了以前的幼稚和青涩,经历了这么多,她不再心软,面对敌人,她当断则断,丝毫不会留情。
文无暇大惊,“你……你要干什么?”
云莘轻笑,“文无暇,你可知道,以前有一种酷刑,就是专门对待你这种孕妇的,说起来残忍,却是这么解气呢!你知道吗,这种酷刑,就是用驴子拉着磨轮,在你的肚子上滚过九百九十九遍,受刑的人不会一下子断气,只能慢慢的受折磨,直到最后,这人就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皮,风一吹,就能飘起来呢。”
文无暇脸色骤然苍白,哆嗦着唇,话都说不成一句,“云莘……你……你是魔鬼……”
云莘冷眼,神色冰冷,“你错了,我不是魔鬼,我只有对待魔鬼的时候,才会心狠手辣,文无暇,你记好了,下辈子投胎,离这我远点,要不然,我会让你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文无暇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云莘说着这话,表面上云淡风轻,可身子却在忍不住发抖,墨司临上前,伸手揽住她的身子,道:“走吧。”
文无暇大喊着,“少爷,少爷救救我……”
两人往前走着,云莘却是忍不住掉泪,她轻声道:“公子,我其实骨子里很变态。”
墨司临微笑,“是吗?刚好我也是,也比较变态。”
云莘忍不住笑了出来,转头看着墨司临,道:“薇薇,是我想保护的人,我真的恨不得让文无暇真的尝一尝千刀万剐的滋味儿,然后再挫骨扬灰!”
墨司临道:“云莘,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
云莘看着墨司临,点点头,“我知道,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境如何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在现代,杀人这个词离着自己很遥远,可是穿越到这里,自己却慢慢的习惯了刀剑光影的生活,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农女,一直到现在,变成这种可以面不改色要了一个人性命的她,云莘觉得,自己变化真的太大。
想到此,云莘道:“只是可惜,南丁天摔死了,要不然我们就可以问出紫金壶的下落。”
墨司临轻笑,“紫金壶就如同一颗烟雾弹一样,随时扔出来,随时引起一阵慌乱,待得烟雾消散,便什么也不复存在。”
云莘慢步往前走着,道:“你是说,这次紫金壶的秘密,根本就是假的?”
墨司临点头,他双手背于身后,脸色有些苍白,“每一次的试探,说是试探,倒不如说是幕后之人的高超手段。”
云莘皱眉,“怎么回事?”
墨司临轻笑,道:“幕后之人,操纵着一切,用紫金壶来牵制众人,一点点的铲除各方势力。”
云莘皱眉,“公子,皇上一天在位,应该就不会打起来,只是三皇子如何才能顺利登基,我想,若是三皇子顺利登基,我们就又能过上以前平安的生活了,起码不用担心这些或者那些的暗害。”
墨司临微微抿唇,“很难,这条路,还很长。”
两人一路走下了山,云莘看着吊脚楼那边的水池子,道:“瞧,上次就是在那里,我们在那里参加婚礼来着。”
墨司临微笑,“记得。”
接着,墨司临又道:“记得当时你第一次女装,给我的惊艳。”
云莘脸色一下子红了,转头看墨司临,墨司临却笑道:“时光匆匆,却未能改变你分毫,云莘,无论你哪一天选择什么,我自会支持你,因为在我心里,你仍是你,从未改变。”
云莘心中一动,她太明白墨司临这句话的意思,墨司临是在安慰自己,要自己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云莘抿唇,握着墨司临的手,“谢谢你,公子。”
坐马车回了宅子,云莘下了马车,对冷瑶道:“我倒是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没逮到呢。”
冷瑶道:“小姐,您要抓周玉蓉吗,简单,属下这就去。”
云莘伸手拦了一下,“诶?先不着急,不管是杀了她还是将她送去做军妓,都不能偿还她的罪!我要让她痛不欲生,让她生不如死!”
天气转暖,吃过午饭,村子里的人有的都在家里午睡了,大部分的妇女都是端着盆到河边去洗衣裳,河水清凉,洗衣裳顺便也解解热气,十分舒服。
云敏端着盆在河边费力的搓着衣服,钱玲玲也来了,见了云敏,钱玲玲轻笑道:“云敏,你怎么身子这么沉了,也来洗衣服,这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
云敏脸色霎时苍白无比,抬头看着钱玲玲,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八道!”
这一番斗嘴,引得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来,钱玲玲猛地攥着云敏的手起身,道:“你还不说实话?你看看你这肚子,都显怀了,未嫁有孕,你勾搭野汉子,还想在这红药村儿里过着不成?”
云敏吓得不行,“你说谎,我没有……我没有……”
几个村里的妇女都是起身,有人道:“玲玲,你咋这么说,这未婚先孕,可是丢死人的事儿,要沉塘的啊。”
钱玲玲得意的笑着,“婶子,你们还是去把村里的人都叫来看看吧,顺便再叫一个大夫来,看看是云敏说谎,还是我说谎。”
有好事儿的人早就去村子里扯开了大嗓门吆喝,吸引的不少人都赶了来,周祥瑞一听这话,急忙赶了来,王桂花还不信,周书文道:“娘,咋回事儿?”
王桂花道:“说是云敏未婚先孕,被看出来了,这叫了全村的人去,沉塘呢。”
周书文一惊,有些不好的预感,急忙道:“娘,让我去,让我去……”
王桂花皱眉,“你这孩子,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周书文铁了心要去,王桂花无法,只得费劲的将他扶起来,搀扶着他走了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云家的人也是来了,王氏看着云敏,哭天喊地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竟然勾搭野汉子,你怎么不去死了,留着给俺们老云家丢脸啊……”
云凤看热闹似得,“娘,娘你可别伤心了,大嫂的孩子,自己都不管教,纯粹要来伤娘的心,真是没教养。”
马秀清铁青着脸,看着云敏,“敏敏,你到底有没有?”
云敏惊慌失措,只是一味的掉泪,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根儿捏着拳头,“我姐姐没有,我姐姐没有……”
钱玲玲轻哼一声,“有没有不是你们说的算的,叫大夫来看一看不就行了。”
这时候,有人便请了一个乡间大夫来,给云敏把了脉,那大夫点头道:“已经是两个月的身孕了。”
周围的人都是大为吃惊,云敏脸色苍白,满脸泪水的坐在地上,马秀清气得上前一巴掌就扇在了云敏的脸上,直打的云敏头发都散乱了开来,“小贱蹄子,娘白养你这么大了,你给我勾搭野汉子,还怀了身子,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云根儿忙上前拉住了马秀清,“娘,娘你别打了……”
打完骂完,马秀清又是坐在地上开始哭,“老天爷爷啊,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为何要这样对我啊……”
云明豹看着,皱眉道:“这种不孝的小畜生,就该沉塘!”
钱玲玲急忙笑道:“还是您有头脑,这种不要脸的贱人活在我们红药村,岂不是让我们红药村的女子都跟着蒙羞?”
马秀清怒了,跳起来就冲着云明豹扑了过去,手指瞬间在云明豹的脸上挠了几道血印子。
云明豹气得不行,伸手推了马秀清一把,“你这疯婆子,干嘛?”
马秀清大声的喊着,“云明豹,你这个王八羔子,那是你亲闺女啊,沉塘沉塘,你怎么不去沉塘,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你怎么不去死……”
王氏瞧见自己儿子被挠了,忙道:“小娼妇,你还敢打我儿子,没有教养,没有教养……”
说着,上前就要去阻止,岂料马秀清杀红了眼,一脚就踹在了王氏的肚子上,竟然直接将王氏给踹了出去。
云明豹怒了,一巴掌扇在马秀清的脸上,“臭婆娘,你还敢跟我娘动手,老子打死你……”
云凤也上去帮忙,一家子人开始欺负马秀清,花海棠站在一旁看热闹,倒是几个村民看不过去,上前劝开了架。
马秀清浑身挂彩,可她到底凶悍的很,也没让云明豹捞着便宜,云明豹龇牙咧嘴的,脸上一道道的血印子,脖子上也都是,云凤也被挠了好几道,疼得直嚷嚷。
云明虎去扶着王氏,王氏气得不行,“里正啊,你可看看,这不孝顺的媳妇竟然敢跟自己婆婆动手,这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吶,我们老云家,可不能要这种媳妇啊。”
周祥瑞叹口气,道:“你们都少说几句,马秀清,你也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马秀清吐了口唾沫,“说个屁!我告诉你们,谁要是敢把我女儿给沉塘,我就跟他拼命,不怕死的就说话,说啊……”
周围的人都是被这么疯狂的马秀清吓到了,不敢再做声。
王氏骂骂咧咧,“马秀清,你要跟着你这小娼妇的女儿过也行,滚出我们老云家,老大啊,你赶紧休了这个小贱妇,让她带着这个小娼妇滚出我们云家。”
云明豹吐了口血沫子,点头道:“里正,各位乡亲,今儿个你们也都是瞧见了,这马秀清这样的悍妇,我们云家不能要,回头我就让先生写休书,休了你这悍妇。”
王氏急忙跟着点头,马秀清冷笑,“休了我?好啊,我当时嫁进云家来,陪嫁单子可都还在,你们照着这单子一样一样给我交出来,我立马带着孩子走。”
王氏一愣,“啥?你都嫁进来了还想要陪嫁,那都是我们云家的,凭啥给你?”
马秀清冷笑,“我呸!老妖婆,你别不要脸了,那是我的陪嫁!”
云凤不乐意了,“嫂子,你咋说话呢,哪有女子被休了陪嫁还能拿走的?”
周围的人看不过去了,纷纷道:“王婆子,你都要休了人家了还想吞了人家的嫁妆,这是不是太过分了啊,秀清虽然人强势了一点,可好歹为你们云家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可不能这么卸磨杀驴,忘恩负义啊。”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多,王氏气得不行,道:“就算是不休,也得把这个败坏门风的小娼妇给沉塘,我们云家不能容忍这种人在。”
钱玲玲笑着,“云敏,你做出这样不自尊不自爱的事情,沉塘就是对的,下辈子你再投胎,可要记住别这么不要脸!”
云敏苍白着脸,云根儿看了,上前推了一把钱玲玲,“你滚开,我姐姐怎么样,关你们什么事儿,我姐姐没有错,没有错……”
有热心的妇女上前道:“敏敏啊,这孩子的爹是谁,你倒是说出来,出了这种事儿,不能让你一人承受啊。”
云敏眼神一亮,却又紧紧的咬着唇,不做声。
马秀清也急忙上前,“敏敏,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云敏抬眼,看了看马秀清,眼神越过她,看向了站在人群里的周书文,云敏咬着唇,摇摇头,“我不知道。”
马秀清大惊,上来就掐她的胳膊,“你个死丫头,你还不说……你能不知道吗……到底是谁,你说啊,你说啊……”
云敏哭着,大吼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说着,站起身子来,“我不对,我错了,我不配活着,这下你们满意了吗?”
说着,直接往后跑了几步,直接跳入了湍急的河水中。
马秀清一惊,“敏敏……敏敏……”
云根儿早就跳了下去,只可惜这河水太急,周祥瑞吓得不轻,急忙道:“会水的,赶紧去救上来,这可是两条命啊。”
周围会水的人都是急忙脱了上衣往河里跳,马秀清哭的几乎要厥了过去,几个妇人拉着她,“秀清,你可别下去,这河水急的……”
马秀清哭着,“我可怜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十月怀胎,你是娘的心头肉啊,娘怎么舍得你去死啊……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
周围几个妇人都是跟着掉泪,云莘跟冷瑶刚从茶园回来,便见到了这一幕。
云莘道:“周叔,怎么回事?”
周祥瑞急忙将事情跟云莘说了,云莘道:“冷瑶,你赶紧去下游。”
冷瑶点头,足尖轻点便跃出了几米远,钱玲玲看着云莘,愤愤道:“云莘,你少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关你什么事儿?”
云莘冷笑,“这话说的是你吧,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儿?”
钱玲玲被噎了回来,周围有人看不过去了,“钱玲玲,你小小年纪咋这么狠心啊,云敏好歹比你小,还跟你挺好,你倒好,非得逼死她你才满意啊。”
钱玲玲皱眉,“这就是不要脸,我揭发了又怎么了?”
周围之人都是纷纷侧目,钱玲玲气得不行,“我为什么要揭发,那是因为云敏这个不要脸的去勾引了书文哥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书文哥哥的!”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都是大惊,连一直哭喊的马秀清都停住了哭声,转头看着钱玲玲。
钱玲玲委屈道:“云敏明明知道书文哥哥是我们钱家的人了,还不要脸的去勾引他,还怀了身子,我难道就能当做看不见吗?”
周书文面色惨白,大家都是往他的方向看去,那先前责怪钱玲玲的妇女大嗓门道:“周书文,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出了这事儿自己躲着,让女人为你承担,现在害死了云敏,你满意了吗?”
马秀清这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巴掌扇在了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周书文的脸上。
周书文被打了一个趔趄,马秀清还是不解气,按着周书文的身子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周书文,王八羔子,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王桂花急忙去拉,“马秀清你这个娼妇,赶紧的起开,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
周祥瑞看着这一场闹剧,大怒不已,“都住手!”
身旁的人急忙上去拉开了几人,马秀清哭着,“周书文,你还我女儿,我女儿才十六岁,正是嫁人的年纪,她就这么被你毁了,被你毁了……”
王桂花扶着周书文站起来,擦着脸上的血迹,道:“那是你们闺女不要脸,自己送上门来给我儿子睡,活该……”
马秀清听了这话,气得眼睛发红,又要上前去打人,周祥瑞站在中间,看着王桂花道:“你够了,闭嘴!”
钱玲玲走上去,挽着周书文的胳膊道:“云敏本来就是不要脸,但凡是懂得一点脸面,怎么会勾引有妇之夫?”
周书文一直没说话,此刻却伸手甩开了钱玲玲和王桂花的手,双腿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婶子,是我对不住敏敏,你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
云莘看着,忍不住皱眉,周书文这个人,真是自私到了极点。
只是可惜了云敏,好好年纪,就这么……
马秀清哭着,“打你?骂你?我女儿能回来吗?”
正在这时,几个去搜的人都上了岸,纷纷摇头道:“找不到,这水太急了,说不定直接冲下游去了。”
马秀清听了这话,‘嗷’的一嗓子就扑向了岸边,要下水。
几个妇女急忙拉住了她,“秀清,你可不能下去,你不会水啊……”
这时候,云根儿也上了岸,“娘,根儿找不到姐姐……”
云莘上前,“等冷瑶回来。”
马秀清看了一眼云莘,却是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冷瑶便回来了,还扛着浑身湿漉漉的云敏,几人见了,急忙上前,冷瑶道:“没用,她的头撞在了底下的石头上,没救了。”
云敏的脸色苍白,头上有一个大伤口,血肉模糊,马秀清只是看了一眼,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几个妇人急忙扶住了马秀清,云根儿上前,抱着云敏的身子使劲儿的摇晃,“姐姐,姐姐你醒醒啊……姐姐你别死啊……”
冷瑶也是有些难过,道:“对不起……”
一众人看着这一幕,都是沉默了,云明豹和王氏害怕的上前看了一眼,只是那一眼的血肉模糊,便让两人心惊肉跳,急忙撤了回来。
先前说话的李家婶子见了,道:“云明豹,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女儿死了,你他妈连一眼都不看,该遭天打雷劈的王八犊子!”
周围的人都是纷纷指责,弄得云明豹和王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低着头不做声。
云莘道:“根儿,你别哭了,你姐姐已经死了。”
云根儿抬头,看着云莘,“我就这么一个姐姐……姐姐……”
云莘心里泛酸,道:“周叔,找人把尸体下葬吧。”
说着,从袖子里拿了一锭银子出来,递给先前那李家婶子,道:“李婶子,麻烦您了,拿着这银子去找个办丧事儿的,云敏她,死的可怜,这死后,就风风光光的吧。”
一看到这银子,王氏来了精神,急忙道:“怎么我们家的丧事还轮到别人办了,银子给我,我给这小娼妇办了就是。”
王氏心里打的好主意,就是想吞了这银子,那李家婶子气得不行,“王婆子,你还是个人吗?敏敏好歹是你亲孙女,她死了你都不忘打主意,你还要点脸吗?怪不得能教出这么腌臜的玩意儿,原来你也就是这么一狗日的畜生!”
云莘抿唇,李婶子骂的这几句话倒是痛苦利索,王氏脸色白了白,看了看周围的人的眼神,也是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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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们,不知道你们看了公告没有,佳人君住院了,头晕恶心上吐下泻,这感冒是没完没了,幸好我养成了码完字就存进U盘的好习惯,早上五点就从医院借了电脑来传文,没有检查,不知道有没有错字病句,字数只有这么多,希望大家理解,明天的不知道能不能更新,待佳人彻底好了一定来万更,对不住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