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出来西门,没有走大道,顺着小胡同拐弯抹角直接奔城外走去,两个人急匆匆地向前走着,燕子龙下意识回头瞥了一眼;“不好!有人跟上来了。”随即本能的把腰间的枪掏出来。
苑震霆轻声说道:“子龙哥!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用这玩意,以免暴露目标。”
燕子龙说道:“是的!我俩找个机会把他干掉。”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去,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两个人分别左右一转身,侧身卡在了墙角两边,只见后边三个人急急忙忙来到了十字路口,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劈哩啪啦,两个人上去三拳两脚,就把三个人打翻在地。
燕子龙冲着苑震霆做了一个摆头的动作:“我们走!”
转眼之间来到了城边,两个人从一颗老树上刚刚跳上了墙头,只见下边有人,高举着火把,大声喊到:“来人那!来人那!苑震霆在这里!来人那!别让他跑了!”砰砰!从下面射上来两枪。
两个人纵身一跃,从墙上跳了下去。直奔关帝庙而去。
刚刚翻过一道山梁,只见后面不远处,火把通明:“在那边!在那边!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后面的人已经跟上来了。
燕子龙说道:“我们必须找个机会干掉他。”说着两个人顺着杂草纵生的羊肠小道,来到了一片森林。这时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就在这里!”苑震霆说道。
随即两个人各自转身躲到了一颗树后面。
不一会功夫,只见后面三个人,左手举着火把,右手端着手枪,猫着腰向这边跑过来。三个人刚跑过去,只见苑震霆、燕子龙在后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键步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把三个人打翻在地。三个人趟在地上一动不动。
两人转眼之间来到了关帝庙。苑震霆直奔大门而进。
苑震霆急步来到了关公殿,燕子龙也跟着进来,转身把门关上,不时地从门缝向外观察着。屋里漆黑一片,苑震霆急切喊道:“爷爷!爷爷!我们来了!爷爷——!爷爷——!我们来了——!你在哪——!你在哪——!。连续喊了三声,也没有人回答。
苑震霆转身问道:“子龙哥;爷爷呢?他怎么不在?”
燕子龙一边瞭望外边一边故意避实就虚地说道:“震霆弟弟,你看看几点了?”
苑震霆掏出怀表,随即划了一根火柴,看了看表说道;“已经十二点多了。”
燕子龙急切地说道:“没有时间了,我俩现在赶紧撤离。”随即又说道:“震霆!走!我们马上从后窗口撤离。”
此时的苑震霆像没有听见似得,大声说道:“不!我要等爷爷!见不到爷爷我死也不走。”
燕子龙一边盯着门外一边焦急的说道:“震霆弟!别忘了我们走时姥爷是怎么嘱咐的,难道你忘了吗?弟弟!”
我不管——!我不管——!我一定要救回我的爷爷!”说着转身就要向门外冲。
燕子龙上去一把拦住了苑震霆说道:“震霆弟弟!我们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了,你现在必须冷静,如果要是回去,我们全完蛋了。”说到这里,燕子龙随手把那一封信拿了出来说道:“震霆!你先看看这封信,这是姥爷让我给你的。”
苑震霆一听说‘爷爷’二字。随手把信拿过来打开。
燕子龙急忙把贡坛的油灯点亮,端到了苑震霆的面前。
苑震霆打开信看到。
“亲爱的孙子——震霆;
当你看到了这封信,我已经安然的离开了这个世界。震霆;我知道,你会痛苦万分。但是你现在必须要镇静,因为你现在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亲爱的震霆;自从你一生下来我就特别喜欢你,你的名字也是我给你起的,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吗?当时我就是希望你将来能够震住我们家的庭院。把我们家的事业平平稳稳地做下去。因为我们家现在掌握着我们中华医学的绝世秘方,你必须把它传承下去,这是我负于你的历史使命,也是我们家族的历史使命。可是处在这样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我们家产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希望你能够活下去,因为只有你活着,才能完成我们家族的历史使命。这个你必须要明白。
今天;我走得很坦然,也很从容。因为处在这个特定的历史时期,我只能这样做,别无选择。因为刘福贵,已经捏住了我们家的命门。他想治我们家与死地,所以我选择了与他同归于尽。如果让他活着,我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我们。为了我们的家族,为了我们中华医学的精华不至于落到外国人手里,我选择了这样做。我感到值得,因为我已经完成了我们家族的历史使命、因为只有你能够活下去,我们的家族才有未来。你一定要镇定起来,一定要听我同你说的,按照我说的办,我相信你。只要你顺利地逃出去,是我最大的心愿。我将死而无憾。因为你——就是我生命的延续,因为你——就是将来的“我”。”
你亲爱的爷爷亲笔。
1938年11月15日
苑震霆看到这里,右手死死地把信攥在手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仰天长叹········。
这时外边已经灯火通明。燕子龙急步来到门前向外观察,只见外面灯笼火把。有人大嚷大叫到:“就在这里!别让他跑了!给我抓活的!”
苑震霆回手拔出手枪急步走到门前看到,有一个彪形大汉,左眼蒙着一个黑布条。躲在墙后面,只探出半个头了,大喊大叫着。
“他就是段清武,是便衣队的来了。”苑震霆一边说一边举起了手枪,只听砰砰!两声枪响,只见那边两个汉奸应声倒地。
“在里边,真的在里边!给我打!”紧接在枪声大作,一阵乱枪,四射过来。两人还击着。
一刻钟过去,枪声停止。
“苑震霆!你已经被包围了,你再有本事,也插翅难逃。赶紧出来束手就擒!如果现在乖乖的给我出来,可以勉你一死,如果等到天亮了,那就由不得你了!”
大约僵持了半个时辰,段清武见里边没有反映,便恶狠狠地说道:“来人!给我往里边扔高粱桔,我要一把火把庙宇烧了,我看他出来不?”说着兵丁开始向里边运高粱桔。
这时;只见大批的汉奸陆陆续续向这里赶来。
燕子龙说道:“我们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随即转身对着苑震霆说道:“震霆弟弟,我们决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们俩长的相貌差不多。我看这样;我现在就冲出去,我从西便门把敌人引开,你从后窗口撤离,我们同时行动。”
苑震霆说道:“不行子龙哥,这样你太危险了。”
燕子龙说道:“弟弟;你现在只能听我的,我们没有时间了,如果不这样我们都完蛋了。”燕子龙随即又说道:震霆!你今天就听哥哥一回,我们分别行动,我们各自冲出去以后,你直奔高密去,你在高密等我,我们在那汇合。”
“哥哥——我不能离开你——!”苑震霆说道。
此时整个殿内已经从前窗口扔进来很多柴草,只听‘嗖!嗖!嗖!’几只火把已经从窗口进来,落到了柴草上,整个殿堂开始燃烧去了。
这时,只见燕子龙转身举起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苑震霆的头,两眼死死地盯着苑震霆的双眼说道:“我们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我们后会有期。”
燕子龙又说道;“震霆弟弟,今天就是我们出去了,将来你的生存状况也是危机四伏,假如我这次失手,我们不能顺利的在高密汇合,你自己的状况更加危险。今天哥哥说几句话你一定要记住,将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忍,决不能轻举妄动,你必须卧薪尝胆。只有安全的活下去,将来才有希望。你听明白了吗?”这时苑震霆死死地盯着燕子龙的眼睛。
燕子龙说到这里,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键步把苑震霆腰间的枪拔出,说道:“震霆弟弟;以后你就用不着这个了。”
苑震霆不解的问道;“哥哥怎么——?
”因为这样也许你会更加安全。”燕子龙看苑震霆呆呆的站在那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又说道;“这个你将来就明白了。”
说着转身、回手掏出自己的手枪,急步向前就是一脚把门踹开。燕子龙手拿着双枪,一个空翻,翻了出去。只听砰!砰!砰·····几个点射,停在了院子中央。
燕子龙站在院子中央,举起双枪,大喝一声:“你们这些王八蛋,今天我苑震霆要与你们拼个鱼死网破,我要为我爷爷报仇!”说着又是一阵子点射。几个汉奸应声倒下。燕子龙边射击边往西便门撤离。
段清武此时刚刚反映过来,高声说道:“他就是苑震霆!兄弟们!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