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李子轩地下一干人等,宋玉和孟昶在道观后院走动,因为下着小雪祭祀的百姓不过,所以后院的道士很多,围在炼丹炉旁边的道士忙忙碌碌的准备材料似乎是要炼丹的样子,他们时而抬仰望天空选择时辰,年长的道士不是催促着小道士打下手。
宋玉和孟昶坐在廊庭边,看着道士们忙忙碌碌,颇觉的有些意思,宋玉支着脑袋道:“那个叫李子轩的,你救过他的命,可是他对你的态度可不是一般的不好,虚伪,热情。”
孟昶轻声答应着:“第一次见他不觉得,那时候他还叫我恩公,不过今日人多,被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救了,他很没面子吧!李子昂崇尚武力,手下一干人等也是那样,企图杀了轩辕鲲,那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笑话?那你还陪着他笑?你也够坏的,不过我想知道,谁惹了你,让你那么恨?”
孟昶看了看宋玉,道:“一个胖商人,他是我日思夜想都想亲手杀的人!”在皇帝,丞相,还有镇北王李昂中,那个胖商人是他唯一一个可以够得招的。
宋玉长吐一口气:“哎!惹了你,他也是倒霉。你就尽管放心去轩辕鲲的府上,李子轩这里交给我。不过你别忘了帮我找妹妹,我妹妹啊!人群中最爱笑的那个就是她了!”
说起要解救的人质,孟昶才想到,他只问了宋玉要救谁,但是却不知道他那个妹妹是怎么丢的,毕竟宋玉不是普通人。似乎读出了孟昶的心思,宋玉道:“我妹妹是我爹和一个丫鬟生的,被我娘发现后把那个丫鬟打死了,我长的太像女孩子,所以娘也不是很喜欢我,从小到大,她和我最亲。”
孟昶没有说话,大家族里矛盾,往往比常人家的矛盾更多,更让人觉得难以理解。
“对了,你既然要进轩辕鲲的府邸,不会对他一点了解都没有吧!”
孟昶看着对面院中忙手忙脚,弄错风向把朱砂吹了一脸的道士笑道:“有一点,轩辕鲲今年四十有四,但是膝下无子。在二十年前收养了一个义子,可说来也巧,就在去年他的一个侧妃,为他生了一个儿子。门口东南西北五百米的军队权力掌握在链两个人手中,轩辕鲲自己还养了一对亲兵,他比较喜欢看戏,大概是受为他生了儿子的侧妃张氏所影响吧!当轩辕鲲的奴隶好吃好喝不打款,但是没有自由,稍不如意,犯了错,就只有死。他近段去摘星楼选奴隶,都挑的能歌善舞会演戏的,所以我认为我还有戏,而且不和你站在一起,我还是有优势的!”
等到道士们手忙脚乱的弄掉朱砂并且拿上新的朱砂时,他们又慌里慌张的开路将红的白的,绿的粉末一股脑的往丹炉里中倒,嘴中喊着误了时辰。宋玉看着这群道士觉得好笑:“孟昶,去了永乐王府,只要稍出差错,你就会死!如果你回不来,我会替你报仇的!”
“你就不会说点好的?”
远处道士将粉末投进炉中又一个接一个开始吹火,添柴。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丹炉开始冒白烟,烟由黄变红,最后竟然变成了滚滚的黑烟!年长的道士大喊一声不好,道士们纷纷散开,来不得就扑倒在雪地里,只听咚一声,如同天被炸开一般,丹炉的八卦门被弹飞,在地上股溜溜的转圈。
孟昶拾起炉门,递给卧倒在地老道士,道长又羞又恼的接过门盖道:“哎!要是祖师爷还在就好了!”
“祖师爷?”
“无量天尊,就是建这座道观的祖师爷,他要在才不会真么狼狈!”
孟昶道:“这座道观少说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道观地下的隧道是李子轩挖的吗?”
道士摇摇头:“我们的祖师爷在建起这座道观的时候就走了,当时的永乐王追求长生,但是碍于身份不能离开封地,恰巧有遇到祖师爷,祖师爷和当时的永乐王交谈了好几个月,于是永乐王出资建了这座道观,地下的隧道是祖师爷吩咐后人挖的,他说总有一天会排上用场,他一直强调我们明着必须过的和中山人一样市侩,但是暗里却不能买卖奴隶,不仅如此如果有人求助还不能拒绝,关于贡品的事,也是祖师爷一直以来定下的规矩!”老道士实诚,地底的事情孟昶已经知道所以他不需要隐瞒,再加上从来没有外人问过他祖师爷的事情,所以便一口气说了很多。
孟昶自然不信这些,道:“这么说,你们祖师爷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在为今天的事情做打算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让你们挖地道你们就真挖?让你们收留奴隶就收留?你们不怕出事吗?”
老道士一扬拂尘:“无量天尊,地道我们挖了十几年,期间有人不想挖,但立刻就遭到了祖师爷的报应,卧病在床疯疯癫癫,直到继续开挖,这病才好了。至于收留奴隶的事,祖师爷说尽管让我们随缘去做就是。无量天尊!”
孟昶还是不信,宋玉在一旁也听得云里雾里的,插嘴问道:“敢问道长的祖师爷道号是什么?”
“无量天尊,暮云智博!”
暮云智博?孟昶和宋玉对视一眼,那天晚上叫醒他们并埋了奴隶男孩的就是轩辕智博,可是这样算下来那个慕容智博少说也有一百多岁近两百岁了!就算两百多岁的人真的存在,那也应该是缠绵于病榻才对,怎么可能打扮成江湖道士一样活蹦乱窜!
那一定会是招摇撞骗,二人脑海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关于那天晚上遇到暮云智博的事没有对老道士说。不过是个江湖骗子而已。
摘星楼为了迎合轩辕鲲的胃口,以往看脸身材和嗓音买卖奴隶的舞台,变成了戏台。每一个送奴隶上台的人都必须要为选送奴隶制定一出戏,这虽然看着像耍猴的,但是他们却无一例外的希望自己手中的奴隶会被轩辕鲲看上,因为轩辕鲲曾用八千两银子在摘星楼买过一个奴隶,youhuo太大,所以有人愿意一起耍猴,献丑。
原本对于摘星楼每月去一次的轩辕鲲存疑,但是经过李子轩的长期确认得出结论,那人是轩辕鲲无疑,只不过在所有宾客到来之前他就已经在摘星楼最隐蔽的贵宾位坐下,他能清楚的看到楼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其他人却看不见他。
孟昶选了一出戏,让宋玉天天和他练,孟昶不是专业的伶人,所以唱腔上差了很多,练习几遍之后干错把自己能唱的保留,不能唱的全部说出来。临阵磨枪几日之后,宋玉带着孟昶来到了摘星楼。
孟昶算的上清秀,只是常年病态,脸色蜡黄,让人看了不是很喜欢,但是铺上厚厚的脂粉,画上浓妆,呈现给世人的,便是那张还算精致的五官和脸庞。交了一千两银子的押金之后宋玉以奴隶主的身份带着孟昶入场。
摘星楼不算很大,舞台周围只坐了二十人左右,楼上有雅间,不过楼梯处却被封了起来。其他奴隶主们,喝着茶,吃着花生瓜子,闲适安逸的感觉如同即将开始的是茶话会而不是拍卖会,他们又说有笑,互相打量彼此的所带来的“货色。”
奴隶主们闲情逸致,但是他们的奴隶却不然,虽然脸上被铺了厚厚的脂粉,但是也难掩他的惊恐惊慌之色,这样的状态别说演戏了,连上台也许都成问题。
拍卖开始,摘星楼的掌柜,首先挑选了一位看起来最惶恐不安的奴隶上台表演,被叫到名字的奴隶像收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本来站着的他,“扑通”一声瘫软在地,这种怂样立刻引起了他旁边主人的不满,主人对掌柜尴尬的笑两声,然后小幅度用力踹了奴隶几下,督促的动作并没有奴隶鼓起勇气上台,反而让他更为惶恐,他把来前身侧主人警告他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惊慌失措的喊着不去不去,泪水夺眶而出,厚厚的脂粉在脸上流成几道白河。身侧的主人气的脸上红一道白一到,正准备呵斥几句,只见地上的奴隶痛苦的shenyin一声,睁着眼睛向后倒去,喉间一把短小的飞镖正中脖间,没人知道这飞镖是谁发的从哪来的,不仅是奴隶们,连奴隶主背后都开始冒汗。
这无疑是摘星楼给那些奴隶喝奴隶主的下马威!
有了第一个人的教训,其他人变得老实的多,可是心中的那份紧张和害怕却一直萦绕在他们心头,第二个上去表演的奴隶,唱词是声音都在打颤,没唱几句就呆在原地,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不要杀他!
上台的不过是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因为胆小和恐惧他们选择臣服,而这些孩子也便于控制,不过此刻这个又是却变成了劣势,能战战兢兢的将戏文念完就不错了,还指望他们有什么表象?明明好好的一个赚钱大会,被弄得像什么样子?
孟昶的嗓音一般,但是如果和这些相比那他无疑是今天的金奖的那一个。孟昶最擅长的就是虚伪的欺骗,他很会伪装自己的表情,掩饰自己的内心,这全得益于胖子,胖子一身肥肉却算半个直觉系,他总要求孟昶他们做出他所需要的表情,如果他觉得不真实便会皮鞭相向。
在台上,孟昶一个微笑的亮相,让所有人眼前一亮,这是今天第一个不胆怯的奴隶。孟昶的嗓音一般,所以更多的他就把功夫放在了表情上,通过台词变换表情。悲的喜的,忧的,怒的,在他脸上来回变换,丰富的表情投入的表演,倒也能吸引他们耐心观看。
不过当众奴隶主意识到那是别家的奴隶是,脸色又纷纷垮了下来。没办法,孟昶和他们是有区别的,他们是打死不想去轩辕鲲府邸,而孟昶是削减了脑袋都要往里冲。在心态和动力上就差很多。
何况孟昶挑的戏很有讲究,这出细讲述的是楚国统一天下之前,一个叫卫的小国发生的故事,卫公有两个儿子,一个长子正妃所生,一个次子,是他的爱妃侧室所生。长子为人和善,口碑良好,但是卫公却不喜欢,他喜欢和他自己长得很像的次子。他几次三番下令废掉长子,却都被大臣阻挠,以长子不能废,和无过错为由请求收回成命。不过直到卫公垂死之际都念着这件事,他不顾大臣的阻挠废了长子,甚至雇凶杀了自己的长子,执意要让二儿子做卫公。
故事最后卫公的二儿子虽然不及长子,但好歹卫国还在,不像大臣说的那么惊悚。
孟昶记得在八王朝贡的时候轩辕鲲给了福王什么东西,他有一个二十年前就确定继承衣钵的养子,而去年又得了一个亲儿子,孟昶不信,他轩辕鲲没有一点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