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将殷殷拉到身后,那种看着孟昶,如同保护良家妇女一般的动作,让孟昶觉得小四是在和在试图从一个**手里保护无知少女。再加上接踵而来的随意而厌弃的手势和眼神,散漫的语气更是让孟昶确定无疑!“你回去吧,没你事了!”
殷殷有些不舍,但小四没有给殷殷留任何道别和说话的时间,连拖带拽就把人带走了!搞得殷殷只能不舍的回头观望,如同小说中生离死别的主角一样!
哎!这能不能理解为卸磨杀驴?
木屋前,孟安和阿果正在洗衣服,阿果如同一个怨妇一样将全部的不满全部都发泄在衣服上,一会骂骂咧咧,一会扔桶摔衣服,时不时和孟安吵架。而孟安也一边洗衣服一边和阿果对骂!
“你这混蛋,衣服都洗不干净!这是留给我洗的吗?说好了一人二十件,你这家伙和我耍赖是不是?”
孟安将手中的衣服一甩:“谁和你耍赖了?我哪里没洗干净?分明就是你眼睛有问题!故意挑刺,你以为你洗的多干净吗?一件衣服要洗一炷香的时间,你以为淘金子呢?浪费时间浪费水,还有脸说自己手疼!活该!等到冬天你就等着手上长冻疮哭吧!”
“你这臭小子!”阿果一撸袖子,把盆里的衣服一捞,端起盆就抄孟安扔去!孟安灵巧的一躲,对着气的直跺脚的阿果做着鬼脸挑衅:“打不着,打不着。阿果就是一个大笨蛋!”
是可忍孰不可忍!阿果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孟安!你今天别让我抓住,不然你就完了!”接着院子里就上演了一处水和桶的飞天大战。
阿果和孟安在攻防追捕和被追捕的角色之间来回变换。眼见气喘吁吁又火冒三丈不停跺脚的阿果就要败下阵来,孟安越发得意时,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意外出现了!
“孟安?”突入起来的熟悉声音让孟安没有留意脚下,奔跑中的他一脚踩在木盆上,哐当一声向前栽去!
“哈哈!这就是报应!”孟安衣服前面被泥糊了一片,见到此情形,阿果怎么可能不落井下石?要是平时孟安肯定会顶嘴,不过此刻他连身上的泥都没有擦,慌忙从地上起来,将孟昶抱住!
“哥,好久不见!”
“是,阿果?”在孟安冲向自己的那一刻,阿果就突然面无血色。此刻他的脑海飘过……
一身泥浆,一身泥浆……看到孟安离开孟昶时,孟昶衣服前的那一大块泥污,一种深深的恶寒从脊背蔓延至阿果全身。这绝对是报复!绝对!
“你没事吧!”
“停!”阿果立刻拾起地上的木盆挡在胸前指着二人道:“站在原地不要过来,更不要碰我!离我远一点!”
孟昶看看身上的泥浆什么都懂了,对于神经高度紧张的阿果也没有在劝。
“这几天有人欺负你们吗?”
孟安想了想:“嗯……没有,到时王全安想为难我们来着,不过被白外傅制止了,真奇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了,哥,东西买到了吗?”
东西?对了那一定是白长宇的借口。
“买到了,白外傅是怎么和你们说的?”
“是我们去问的,他说你和殷殷姐一起买东西去了。”书院的那些学生才没有空注意他们,所以白长宇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榆阳呢?他有什么动作?”
“就是经常下山,也没什么特别的。”
经常下山,那一定是和子欣有关系,为什么频率变多了呢?
“那我不在的时候先生教了些什么?有没有特别叮嘱的事情?你们每门课都学到哪了?东方先生来找过我吗?他又说了什么?”
孟安听得有些晕,捂着脑袋不停的摇头:“哥,你慢慢来,一个一个问,我都快听不清楚了!”
书院的某间小屋内,白长宇正坐在上位等待着殷殷的归来。
“如何?”见面的第一句话不由的让殷殷有些失落,不知道自己的表现会让父亲满意吗?
“我,第一名,不知道父亲的身体还好吗?”
“嗯,劳你挂心了,我的身体还硬朗,果然不愧是我白长宇的女儿,很厉害!”白长宇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当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的设想里最好的情况就是殷殷愿意上台,并且能把曲子完整的弹下来便已经很不错了,真是超乎他的想象!
“孟昶呢?他可有好好好照顾你?”
殷殷脸一红:“嗯,他很照顾我!”
咔嚓一声,茶杯和茶盖在白长宇的手中发生了激烈碰撞!倾泄而出的茶水将白长宇的手烫的发红。
“父亲,你没事吧!我这就去拿药!”
“不用了,这不是开水。你先回房看书吧!”白长宇表面淡定,但心里已经下了决心!孟昶这臭小子。看来有必要好好和他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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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气!孟昶揉揉鼻子,天是越来越冷了,孟昶将身上的衣服裹的紧一些,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孟昶看书的心思。
白外傅?虽然夜色很深,但孟昶还是看到了对方那张黑着的脸,怎么看都不是来表扬自己的。
“白外傅,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你可有好好照顾殷殷?”
“有啊!”
这一回答不要紧,白长宇差点跳起来了:“谁让你好好照顾她了!”
“……诶???”
“白外傅,殷殷是你的女儿,我……”
“谁让你你叫她殷殷了?叫的这么亲密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
天啊!这是哪门子的事啊!“没有啊,我一直叫她殷殷。而且她的名字不就是白殷殷吗?我只是叫她名字而已。”
“臭小子,你还敢狡辩!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多余的事!”
冤枉啊!白长宇的夹击攻势当真让他有些受不了:“没有啊!外傅,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不敢怠慢!”
“臭小子,还不敢怠慢!你一定是做了多余的事!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老实交代,就别想背书了!”
哎!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再说了他真的没什么可以交代的。殷殷到底怎么和白外傅说的?
被白长宇强行拷问了一晚上,比背书还让他头疼。这一分的学分得到实在是太难了。而第二早上的第一堂课就是白长宇的,而且他还郑重的宣布了一件事,那就是从今以后他代替王全安替他们上课,并且是贤班的监理。白长宇时刻盯着孟昶的眼光,让他心里打颤,这就是冲他来的啊!
除了白外傅,一个人的目光也让孟昶留意,那就是榆阳。所有人都不在乎孟昶是不是回来,唯独榆阳在孟昶回来的时候多看了他几眼。榆阳看起来比平时更显得疲惫,先生讲课时,他不由自主的打着瞌睡。什么事情能让他疲惫至此?
听孟安说榆阳经常下山,子欣说今年她生辰的时候榆阳就会娶她,现在离年末不过3
个月。孟昶怎么都不觉得榆阳是为了争取家人同意而努力,既然不是说服家里人,那就是在子欣身上动心思了!
他有没有猜对,明日下午没课的时候去看看就知道了!
巷子里的人依旧还是如同鼠蚁一样四处流窜,每每看到这个情景,孟昶都不由的叹气,他真不知道榆阳究竟是怎么想的,既然舍得花五百两银子,为什么不舍得在花点银子租个好地方呢?
当当当,如同第一次一样,几声敲门声之后,并没有人立刻来开门,在孟昶报名之后破旧的木门才缓缓打开,不过这一次开门的不是丫鬟,而是子欣。进屋一看,屋中哪有那个丫鬟的影子。
“子欣姐姐,那个丫鬟呢?”
“走了!”
走了?子欣的脸色很不好,惨白的脸上挂着黑眼圈,都已经是下午了,连妆容都没有画。子欣完全是没什么生活能力的人,所以她把丫鬟赶走的可能不太大。
“子欣姐姐,这里这么不安全,没有那个丫鬟陪着你多危险啊!而且没有她你自己的衣食住行怎么解决?”
“我也想知道怎么解决。”
没错!子欣及无奈又有些埋怨的回答证明,丫鬟一定是榆阳赶走的。孟昶叹了一口气:“看见姐姐疲惫的脸色,我觉得和榆阳榆公子很像,最近上课的时候他也没什么精神!”
子欣身子一抖:“你认识榆阳?”
“是啊,我和他是同学。”
“那你可知道他最近可有什么烦心事?”
孟昶尴尬的笑笑:“姐姐,他的烦心事怎么会告诉我呢?到是姐姐,看起来烦心事挺多,是庄丁冉又来找事了吗?”
子欣摇摇头:“和他无关。”
“那就一定是和榆公子吵架了吧!牙齿和舌头之间都会有摩擦,何况是人。”
子欣眉头微皱:“你怎么知道我和榆公子认识?”
“因为姐姐在我提到榆公子的时候眼前一亮啊!而且要不是关系亲密怎么会问对方有没有烦心事?”
这种事情本就不重要,子欣也没再深究:“我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总是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和我大吵大闹,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昨天我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嫌水太烫,竟然全部泼到我身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一次我被几个陌生人用迷药迷倒,虽然最后醒来我还是在老地方,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将这件事告诉他,他却破口大骂,说我狐媚到处去惹是生非才会有这样的事!说我活该!”
这种态度的变化很难理解吗?不过是因为不想娶她,想让子欣自己从他身边离开。
“子欣姐姐不要伤心了,也许过几天就好了!”才不会呢!榆阳只会变本加厉的欺负她,不过说些无关紧要的安慰话也会让她心情好一点吧!
“姐姐的生辰是是什么时候?”
子欣双眼低垂,以前让她想起来就激动的日子,现在却没有那么让她期待了:“下月二十七。”
原来如此,看来他还是猜对了!上一次听庄丁冉口气好像对子欣还有兴趣,如果让他和子欣再次产生交集会如何?但前提是庄丁冉和榆阳产生交集,不过,这个机会只怕双方父亲都以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