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这个词语对众人并不陌生,很快便有一个孩童拿出了藏在怀里的宝物,王三胖却是摇了摇头道:“看来他是进不了天刀门了。”
陆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也跟着高深的点了点头,静听王三胖说出下文,王三胖果然继续叹道:“过了这关,还有一关呢,那个时候才是掏出宝物的真正时候。”
说完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然后转过脸来看着陆离道:“对了兄弟,你准备什么宝物没有?”
陆离下意识的摸了摸裤裆,他的确有个宝物,一块牛吐出来的黄色皂状体,听老人们说那叫牛黄,是难得的名贵药材之一,可他是打算找个机会把这东西买出去,然后买个金钗送给谢茯苓表明心意的。
尽管他知道她不会同意,但表明了,他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哦,我好像忘记准备了。
那三哥你呢,想必应该早已有所准备吧?”
王三胖眼中闪过一道失望之色,修仙一途艰难无比,如果能有一个人结伴而行,不但能防止他人的觊觎,还能在关键时候拿来当炮灰,也正是如此,他才会主动接近陆离。
可一个连宝物都准备不出来的人,尽管看起来不傻,但在之后的修仙之途中,多半不能给他提供多大的助力,他现在也没有必要再白费心机了。
“哦,那个啥,兄弟,你先看着,我去撒个尿。”
陆离早就习惯了这种敷衍,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笑笑道:“那三哥你去吧,我也应该准备下一个考验了。”
王三胖有口里嘀咕了一句什么,便走到一旁,说是在撒尿,其实是在看众孩童中那些人摸的地方鼓,那些人心中有十足的把握。
陆离虽然不明白他在看什么,可本着无利不多看的原则,他也跟着细细看了看,只见众孩童中,有人摸着胸口,有人摸着裤兜,有人摸着袖子,看来像他这样把宝贝藏在裤裆的人并没有。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不会有人想到他把那块‘仙牛’吐出来的牛黄藏在了那里,心中多了几分安心的同时,继续看众孩童的表现。
他们有的人应该也知道一点其中的套路,并没有交出自己所珍藏的宝物,而是交出了备用的银子,刘师兄倒是来者不拒,把能接的都接了,至于那些个什么也没给的,直接被他无情下了无灵根的结语。
等待他们的,自然是哭着回去找爹娘了。
这样一来,原本几十人的队伍变得异常安静,毕竟大家都是交了不少钱才得来的机会,谁也不想轻易浪费,只听刘师兄道:“有了这些供奉,你们的仙缘便涨了许多,现在可以进行第二关考验了,不过这次考验,全凭的是仙缘,至于最后能不能过,那便要看你们身上的仙缘有多厚重了。”
几个看起来仙缘很厚重的孩童,立即信心满满的道:“刘师兄,那这第二关考验是什么?
快点告诉我们吧!”
刘师兄手在空中一抓,突然多了一根香,虽然在陆离的角度来看,明明就是他从袖子里抓出来的,可在众小孩眼中,却是突然一下变出来的,不由得又让众人多了几分向往。
刘师兄道:“第二关考验很简单,在一柱香时间内,从这里跑到宗里的长生殿即可。”
众孩童一听这话,立即沸腾了,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这也太简单了吧!”
“不会骗人的吧?”
“有些事情看似简单,其实不然,说不定还要取名次什么的呢。”
“也有可能这路很远。”
“喂,你们看,那两个小子已经开跑了。”
正在众人议论之时,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众人定睛一看,跑的两人中,一个骨瘦如柴,但健步如飞,脚上虽是鞋也没穿,却是如履平地;另一个则是肥头大耳,但那迷人的小碎步却是稳健有力,并不比前面的瘦小孩慢多少。
“快跑!”
众小孩一面在心中骂着这两个无耻的家伙,一面像追贼一般迈开了步子,沿着崎岖有山道,一路吆喝着进了树林。
陆离进了树林才知道,之前那个小孩说的没有错,这个看似简单的考验,实则却是比王大豪给的年饭还坑,不但路越来越窄,还越来越滑,粘粘的青苔,加上无处不在的水与泥的混合物,迅速减缓了他们奔跑的步伐。
幸好他穷,从生下来便没有穿过鞋子,这会跑起来倒是又快又稳,至于那些穿鞋的,则没那么好运了,他们洁白的鞋子迅速成了泥鞋,又湿又重的,很快成为了他们的累赘。
不怕脏不怕苦的,急忙停下来脱掉,但这却担误了他们的时间,几个聪明的,虽是从草上路跑,但不时出现的杂草、荆棘,却在他们漂亮的小腿上留下了印记,也在无形中减慢了他们的速度。
如此一来,一双光脚丫、又抢了跑的陆离,竟然很快甩掉了脱鞋的王三胖,成为了整个冲锋集团的第一人。
这不仅让他产生了一个快乐十分的想法,这是不是就是刘师兄口中所说的仙缘?
可这种美好的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王三胖,还有几个健壮的孩童,明显都是有备而来,超乎寻常的体力,以及脱掉鞋子的便利,很快拉近了距离,最关键的是,陆离突然觉得肚子里传来阵阵隐痛。
这隐痛的频率刚开始也不快,也就是十几步那么一次。
陆离小时候受了委屈,在山里哭着跑时,经常会有这种情况,母亲告诉他,那是因为喝了冷风的原因,歇歇就好了,他就没有怎么在意,继续坚持往前跑。
可后来这频率变得越来越大,先是十步痛那么一次,慢慢的变成八九步,最后竟成了三四步,而且是越痛越厉害,他不得不减慢速度,看着王三胖一脸敌视的跑了过去。
但他并没有停下来,为了进天刀门,为了见到美丽而纯净的谢茯苓,这点痛并不算什么,他还能坚持。
这种坚持很快成了众孩童的笑话,他们有的骂他活该,有的咒他要死了,更有的人趁跑过之时,在他屁股踹上那么一脚。
不过他却没有说一句话,咒骂他已经习以为常,至于那一脚踹,稍加利用,则可以增加他脚下的步伐。
这一切都被走在最后面的刘师兄看在了眼里,但他并没有如想像中过来拉他一把,甚至连停下来的意识也没有,只是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慢慢跑,别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