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我有钱,我养你。
君承尧带着面罩,只露出一双寒凉的眸子。
突然被人拽住,还以为是万府的护卫,正要一剑解决,却被人擒住了手腕。
那人身形娇小,却出手如电,且手劲很大。
君承尧正要挣脱她,忽而听到那人说了一句话。
“雪琯有危险!你中计了!”
他身形一怔,停止了所有动作,双目却瞬间红了。
“你说什么?”
独孤雪娇哪有时间跟他解释,只想赶紧把他带走。
“跟我走!”
君承尧只犹豫了一下,便义无反顾地丢下众人,要跟着独孤雪娇离开。
他永远不会拿雪琯的安危开玩笑,就算不怎么信任这人,还是选择相信。
可两人正要往外冲,原本正对付万府护卫的黑衣人却突然围了上来。
君承尧眼底阴骛一闪而逝,冷喝一声。
“你们这什么意思?”
独孤雪娇很想仰天翻个白眼。
这还用问吗,他们根本没打算放你回去,蠢货。
难怪雪琯会担忧他。
黑衣人手中长剑指向他,眼里满是挣扎。
“老大,不要怪我们,你现在不能离开,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君承尧怒极反笑,只是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不能离开?谁下的命令?父王还是世子?
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放我走,是吗?亏我还打算最后信任他们一回。
是我太蠢了,这么多次都不长记性,呵,我可真蠢。”
独孤雪娇:……
你现在能认识到这一点,也不算特别蠢。
“你先走吧,一定要救下雪琯,这里交给我吧。”
君承尧转头看她,挣扎了一下,双手一抱,行了个礼。
独孤雪娇摆手,毫不在意。
“不要谢我,我这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算是白帮忙。”
君承尧没听明白,也没时间去琢磨,在她的掩护下,往外冲。
独孤雪娇淡然自若,身形后退,左手捏了几张符箓。
右手悬空,指尖微动,在灵血蚕丝线射出的同时,符箓也丢了出去。
几个正追击君承尧的黑衣人突然停了动作,发现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的手使不上力!”
“我的双腿也动不了!不会是中邪了吧?”
几人眼里满是惊惶,他们自幼从死人堆里厮杀出来,见过无数的死人,也杀过很多人,却还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场景。
独孤雪娇指尖晃动,就像是操控提线木偶一般,一扯,一拽。
黑衣人后背贴的符箓突然燃烧起来。
“你的后背起火了!”
“你、你的后背也起火了!”
“你不要靠近!你疯了不成,为什么要袭击我?”
“我没有啊,我控制不住身体!”
原本还一致对外的黑衣人,突然失控,开始互相攻击对方。
独孤雪娇收回灵血蚕丝线,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互相残杀。
这是她最近刚研究出来的自相残杀符,专门用来挑拨离间,分化敌人内部。
看着他们互相打的热闹,也就放心了。
“独孤小姐,你能解释一下眼前到底怎么回事吗?”
黎停弦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与她并肩而立,面上满是不解。
就算他这些年做生意走南闯北,也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场景。
独孤雪娇摸着下巴,心里琢磨着该怎么糊弄他。
“这是我去西北平叛的时候,学的一招异术。
黎楼主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不要说什么想学,放心,我不会教给你的。”
黎停弦:……
他看着身边的少女,突然有些明白,为何堂堂摄政王会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了。
“独孤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
独孤雪娇浅笑一声,算是接受了他的恭维。
“万老板那边没事吧?宝璐呢?有没有吓到?”
黎停弦摇头,面上又露出惯有的云淡风轻。
“多亏了独孤小姐帮忙,大部分黑衣人都被你绊住了。
剩下几个,我的人对付他们绰绰有余,我不会让人进到内院的。
万老板已经歇下了,以防万一,我还让人在他的饭食里加了点料。
别说打架声,就算打雷,也轰不醒他。”
独孤雪娇:……
这人可真毒啊。
宝璐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男人,肯定被吃的死死的。
“这里交给我,黎楼主还是去看看宝璐吧,别吓到她了。”
黎停弦见黑衣人很快就自相残杀,解决了一半,高悬的心完全放下,转身朝里走。
“那便多谢独孤小姐了。”
独孤雪娇并未怎么担心这边,她比较担心雪琯那边,也不知君承尧能不能赶上。
黎停弦转身朝里走,正要去万宝璐的院子,突然想到什么,脚步一顿。
正好有个黑衣人被击飞,受了重伤,摔在门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黎停弦走过去,一脚把人踢飞,然后伸出手。
犹豫了好大会儿,忍着嫌恶,把手按在血迹上,然后往身前涂了两下,这才重新走回院子里。
万宝璐因为之前那个噩梦的缘故,这些日子睡的都不安稳。
虽然已经见到了爹爹和哥哥们,知道他们安然无恙,只是梦魇而已,可噩梦的阴影却挥之不去。
若是有黎停弦陪着,还好些。
他不在身边,稍微有点动静,就能惊醒。
外面的打斗声刚响起来,她便醒了。
刚开始,还以为听错了,竖起耳朵,却听的更清楚了。
猛然睁开眼睛,身边睡着的男人也不见了!
前后一联想,肯定是出事了,哪里还睡的着。
她心里害怕,担忧黎停弦,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从床上爬了下来。
赤脚走到门口,刚把门打开,就看到一人走过来,裹挟着淡淡的血腥气。
万宝璐心头一颤,看着男人身前衣服上的血迹,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身体比心还诚实,早就扑了过去。
黎停弦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打开门,更没想到她会冲过来。
视线完全被那一双玉白的脚吸引着,忍不住担忧。
这要是被扎到怎么办?
黎停弦往前猛冲几步,接住来势凶猛的人儿,紧紧抱在怀里。
“乖崽儿,你没有穿鞋子,怎么能往外跑。”
万宝璐双手搂着他脖子,双脚缠在他腰上,八爪鱼一般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她稍微往后撤了些,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身前染血的衣服,眼泪流的更加凶猛了。
“呜呜呜,你是不是受伤了?”
黎停弦看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心头一跳。
是不是演的太过头了?瞧把乖崽儿吓的。
他还没想好,是继续装下去博同情,还是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万宝璐就把小手伸向他衣服,企图扯开衣服领子,要找伤口看。
“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快让我看看哪里伤了?”
她的动作幅度有些大,挂在他身上各种不老实,把人蹭的浑身起火。
黎停弦额头泌出薄汗,身形不稳,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一边说着,着急忙慌抱着人朝大床走去。
“乖崽儿,你别哭,我没事,就是……一点小伤。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刮擦过耳畔时,带来难以言喻的磁性。
万宝璐感觉耳尖微微泛红,下意识环住他的腰,窝在他怀里像只缺氧的小青蛙
身体刚接触柔软的褥子,双手还牢牢地圈着他的脖子,毛绒绒的脑袋戳在他心口窝。
“我、我又有钱了,今日大哥二哥和三哥一起来看爹爹,顺便给我好多金叶子。
哥哥们原本会限制我的花销,总说爹爹太宠溺我了,不能无法无天地惯着我。
可现在他们好像比爹爹还无所顾忌,像是突然转了性子,还说什么有钱不花王八蛋。
虽然我很好奇他们为何突然变得这么败家,但结果是好的呀,以后我会有好多好多金叶子。
原本我还在为如何讨好他们想的脑瓜疼呢,谁知道就这样了,哈哈哈,我再不用伤脑筋了。”
说到这里,骄傲地捧着他的脸,眼里满是星星,炫富毫不拖泥带水。
黎停弦心里想笑,真是个小呆瓜。
还能是因为什么,不论是谁,在死亡边缘徘徊一圈,心态都会变的。
万府几个公子差点送了命,现在能安然无恙,自然奉行及时行乐。
毕竟万贯家产是带不到地狱去的。
这样无忧无虑澄澈单纯的乖崽儿,才是他喜欢的乖崽儿啊。
万宝璐见他不说话,耳根子有些红了,还有些小担忧。
刚才这样说,是不是伤到金丝雀的自尊心了?
毕竟他是个穷光蛋,除了一张脸啥也没了。
思及此,她又把人搂住,凑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你放心,我有钱了,可以养你一辈子,绝不会把你卖了的。
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想什么时候亲都可以,想怎么抱也都可以的。”
看她为了哄自己开心,小心翼翼极力压抑住“我就是大佬,我不差钱”的隐忍模样,黎停弦忍不住想笑。
他把薄唇凑近她耳边,“那我是不是可以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万宝璐媚态横生地剜了他一眼,微微咬着红艳的朱唇,一脸娇羞地点了点头。
“嗯,我不差钱。”
黎停弦被她的话挠的心旌动摇,也生出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自豪感。
“明日我再去多买几本春宫图,好好研究研究。”
万宝璐微扬起头,面色嫣红,如离水的鱼,急促的呼吸。
“啊~嗯~那你别忘了跟我要钱,买、买书也要花钱的……”
身下女孩儿面色潮红,猫眼儿中波光点点,光华如星河倒注,令人五色神迷。
黎停弦哪有功夫跟她讨论这些,心一横,直接把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堵住了。
屋里烛火被熄灭,时不时响起少女娇柔的声音。
蜜糖一般的流淌着,又甜,又腻。
而此时的教坊司却是另一番天地,血腥,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