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这是打算拼爹么?
江明时深深看她一眼,跟着几人走进了主帐。
独孤雪娇坐在马上,一手托腮,转眼看向不远处的一个营帐。
这次跟她一同前来的是流星和楼似夜。
玉箫留在巡抚府打点她的日常所需,而流星则穿了一身男装跟来了。
至于楼似夜,据说是他极力要求的,成功说服其他的擎天军首领,脱颖而出,成了独孤雪娇专属的跟班。
独孤雪娇看到他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怕,这个人真是太执着了。
虽然看起来冷冷的,带着什么人都不能亲近的冷漠,但是黏人的功夫丝毫不比独孤墨瑜差。
独孤雪娇原本还想找擎天虎商量换个人选,但是被他那眼神一扫,立刻偃旗息鼓了。
楼似夜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就算了,谁知他身后还带着个跟班,就是那个还在长身体的李瑶。
独孤雪娇一看到两人,就有些淡淡的忧愁,干脆不再看他们,纵马往前骑了一段距离,终于看清了帐子后头的境况。
一群人围在外面,脸上带着放荡的笑,似乎还在加油鼓劲。
独孤雪娇因为坐在马上,视野范围又高又广,已经看清了正中的人。
那里有四个衣着不凡的少年,其中三个似乎是一伙的,正对着另一个人推推搡搡,甚至出言辱骂。
刚刚独孤雪娇之所以决定过来看看,就因为不经意间跟那个挨打的少年对视了一眼。
他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包围圈中跑了出来,刚看了她一眼,又被人拽了回去。
少年身形瘦削颀长,白净的脸上五官灵秀,一双眸子乌黑清澈,睫毛如羽扇般轻颤。
与她对视的那一眼,娇弱似白兔,眼神清澈如水,仿佛雪山融化的冰,让人想不在意都难。
而且不知道为何,独孤雪娇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此时再看到他被人推搡,眼底阴骛一闪,厉声高喝。
“放开那个少年!”
此话一出,原本喧闹的场面好似被暂停了,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流星听到这话,差点被口水呛死,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很像是山里的土匪啊。
可真正的土匪二人组,却目光灼灼地盯着独孤雪娇。
尤其是楼似夜,神情怪异,视线在那个少年身上逡巡了许久。
而围成一圈的人全部转头朝独孤雪娇看过来,仰着脑袋行注目礼,不约而同地张大了嘴。
不知何时,身后多了四个人,骑在高头大马上。
最中间的那人身形少见的娇小,身上穿银白软甲,头戴特质顶盔,一张面容画鸾刺凤,俨然是个少女。
能在军队里看到身穿铠甲的女人,可谓是十分稀奇了,好奇的视线在她脸上逡巡。
也不知是谁先嚎了一嗓子,满是兴奋和惊诧。
“快看,她的坐骑竟然是照夜玉狮子!”
要说军队里的男人最喜欢什么,除了各种武器,就属坐骑了。
银甲小将,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别提多惹眼了,更何况还是千里良驹照夜玉狮子。
对于他们或疑惑,或羡慕,或惊诧的目光,独孤雪娇全部忽略,只是看向正中的孱弱少年,伸出手指勾了勾,再次开口。
“你过来。”
春日烟波般的美少年,穿着湖光粼粼的蓝色衣袍,琉璃丝一般清亮柔腻的黑发被扯散了,却依旧不影响他的美。
抬头看着独孤雪娇,有些呆萌,伸出手指往自己身前指了指。
“我吗?”
独孤雪娇见他一副呆萌又软糯的样子,淡淡的弯了嘴角,笑靥如花。
“嗯,是你。”
少年似乎有些欣喜,刚迈开一只脚,却被左右两边的人同时扯住了袖子,将他往后狠狠一掼。
本就单薄的少年,好似断线的风筝一般,身形后退,摔倒在地,忍不住痛呼出声。
拉扯少年的两人眉眼间看上去有些相似,可能是兄弟俩。
一个神情倨傲,对独孤雪娇虎视眈眈,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哪里来的小娘们,竟敢在我们大营里撒野!不要以为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在这里招蜂引蝶,小心军法伺候!”
另一个视线有些露骨,嘴角挂着荡漾的笑,色眯眯地看着独孤雪娇。
“小美人儿,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若是想找男人春风一度,可以等晚上,小爷会好好疼你的。”
噗通——
两人话音刚落,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人已经倒飞而出,趴在地上了。
两人面朝下,嘴里还含着土,整张脸被摔的血糊糊,看起来触目惊心。
可见出手之人力气之大,差点被人按进地下去。
一切的变故只在一瞬间,众人还处在懵圈中。
独孤雪娇都还有些懵,她的手还没伸出去的,没想到有人比她还快。
她看着一脸清冷的楼似夜,眨眨眼,这男人好像一把淬毒的剑,沾之即死。
流星刚把手放在长鞭上,那出言不逊的两人已经抱头痛哭了,再看向楼似夜,神情莫名,有些淡淡的忧伤。
自己的饭碗好像要保不住了。
独孤雪娇从马上翻身下来,走到他身边,笑的有些勉强。
“楼大哥,好武艺。”
李瑶站在楼似夜身后,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
众人耳边传来杀猪般的叫声,这才回过神来,惊惧地看着四人。
地上的两个人挣扎着爬起来,顶着一张带血的脸,阴骛地看过来。
“贱人!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竟敢对我下黑手!我爹不会饶过你的!”
这是打算拼爹么?
独孤雪娇慢吞吞地走过去,嘴角冷冷一勾,笑的人畜无害。
“我当然不知道你爹是谁,反正不是我,就算你肯叫我一声爹,我也不想有个你这般的废物儿子啊。”
那人一听,差点背过气去,简直咆哮到声嘶力竭。
“你、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独孤雪娇生怕他的脏爪子碰到自己,摸出软剑,轻轻一挑。
噗通——
那人又倒仰过去,再次与大地亲密接触,脸朝地,血糊的更浓厚了,估计爹妈在这里,都认不出来了。